此時,藥王谷西北方,幾千里處。
群山巍峨。
俯視看去,東西南北四面分別豎起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巨石雕像,鎮(zhèn)壓著此地的風水。
群山正中主峰上,坐落著雄偉的大殿,牌匾上寫著“天機”二字。
正是頂級門派之一,天機門。
七賢斷天后,天機門與藥王谷一樣,靠著領(lǐng)袖群倫的占卜術(shù)獨領(lǐng)風騷。
更令人膽寒的是,新任門主玉磬子,竟喪心病狂培養(yǎng)了一群殺手,將占卜術(shù)用于卜算目標位置。一旦被盯上,任你到天涯海角,只要有所憑依,一紙八卦符便可追溯。
正因如此,天機門才躋身于頂級宗門。
天機殿正中的太師椅上,坐著一位滿頭銀發(fā)的老者,面色古銅,雙眼有神,尖尖的下巴上,飄著一縷山羊胡。
正是門主玉磬子。
他眉頭緊皺,盯著身前整齊地跪著一眾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著裝統(tǒng)一,身穿夜行衣,腰間三尺青銅劍。
若白芍在此,一眼便會認出,藥鋪中的殺手就是由此而來。
玉磬子怒發(fā)沖冠,眉頭更是擠成倒八字。“究竟什么時候死的?”
為首的黑衣人回道:“門主,就在一個時辰前,祠堂管理人回報說,三個燈盞竟然同時爆裂?!?p> 三盞燈,便是代表了三個殺手。
玉磬子眉頭緊鎖,冷聲問道:“三盞?本門殺手都是精英中的翹楚,同時爆裂便意味著三人同時死亡。我問你,他們到底做什么去了?”
“這,屬下不知……”
玉磬子頓時氣的拍案而起,“混賬!本座難道培養(yǎng)的是一群飯桶不成!”
黑衣首領(lǐng)嚇得打了個冷顫,小心回道:“門主,您之前定下規(guī)矩:門內(nèi)殺手執(zhí)行任務(wù),除了門主您,其他人無權(quán)過問……”
“嗯…”玉磬子這才想起來確有此事。他捋了捋山羊胡,坐回椅子上,吩咐道:“派人把那三個燈盞取來。”
一盞茶時間后。
兩名執(zhí)事走入天機殿中,手中小心提著三盞燈。
放眼看去,正如黑衣首領(lǐng)所說,燈盞不僅外形碎裂,就連里面的燈芯也化成了灰。
玉磬子盯著燈盞半天,瞇著雙眼道:“竟然粉身碎骨,甚至連存在都抹去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極短時間內(nèi),被一招拍的灰飛煙滅,會是誰呢……”
眾人一聽也是嚇得不敢說話。
玉磬子眉頭越皺越深,終于開口道:“老夫親自算算?!闭f完從懷中取出一個圓形的法器,上面一黑一白陰陽魚交織在一起,正是卜算法器,八卦盤。
玉磬子將燈盞打開,指尖捏出一把里面的灰粉,放在八卦盤面上。
“門主,您這是?”
“燈捻不粗,估摸幾人應(yīng)為琴心境,被擊敗不足為奇。但在極短時間內(nèi)竟連肉身都灰飛煙滅,恐怕是被至少在暉陽境的強者擊殺。”玉磬子眉間透過一縷慎重,道:“這末法時代,天地間竟有此等強者存在,老夫定要親自探查一番。”
“門主說的是。”黑衣首領(lǐng)點頭道。
玉磬子神情肅穆,將八卦盤置于案臺正中,而后催動內(nèi)力。
只見浮在八卦盤表面的燈盞灰燼直接沒入盤中,上面的陰陽魚飛速運轉(zhuǎn)起來。
“喝!”玉磬子又是一股內(nèi)力打出。
忽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從盤中飛出,直指東南方向。光芒的余暉顯出一道虛影,玉磬子化指為劍,再次將一道內(nèi)力打入虛影之中。
虛影漸漸變得凝實起來,最終化為一間極為普通的藥鋪,但在藥鋪的后面不遠處,眾人看到了三個字——“藥王谷”。
玉磬子頓時面色一沉,目光里透露出無比的狠辣,咬牙切齒道:“藥王谷?一群只會玩泥巴煉丹的藥師哪來的暉陽!難不成是孫丹參那條老狗,研究出什么曠世奇藥,直接讓修為提升一個大境界不成?”
身旁幾位長老也是眉頭緊鎖。
大長老沉聲說道:“門主,幾月后便是人界盟主大選,藥王谷這幾年打著賣藥救人的旗號,聚攏人心,若再出曠世奇藥大幅提升修為,恐日后咱們都不好過啊?!?p> 二長老也點點頭,道:“沒錯,這末法時代竟然可以這般大幅提升修為,倘若以后再研究出個什么起死回生丹,后果不堪設(shè)想。”
玉磬子臉色鐵青,沉吟片刻,忽然抬頭說道:“來人,備車!”
“門主,您這是要?”大長老一愣。
玉磬子捋了捋山羊胡,表情陰險,道:“大長老,你隨老夫去神農(nóng)莊走一趟。對付藥王谷的這幫老狗,自是要借助另一只老狗的手才是。”
大長老心領(lǐng)神會,道:“是?!?p> “另外再派三人,持八卦符去那藥王谷藥鋪一探虛實,切記不可打草驚蛇。至于其他人,休養(yǎng)生息,伺機而動。”
眾人躬身道:“是。謹遵門主號令?!?p> ……
藥王谷,藥鋪。
晚風拂過,白芍微微睜開了眼。
夜墨宸早已悄然離去。
一抬頭,白芍就發(fā)現(xiàn)桌上堆成小山一樣的靈石,最上面還放著一枚狹長樹葉狀的藍色信物。
白芍將藍色信物拿起,打量一番。
正面看上去,應(yīng)該是一塊令牌。
翻過一看背面,上面還刻著“獨孤”二字。
中間喝的實在太嗨了,具體發(fā)生什么,白芍倒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只記得夜墨宸這家伙酒量雖好,但劃拳實在不上臺面,最終輸了個精光,就連這塊令牌都輸給了自己。
又看了看這令牌,質(zhì)感厚重,氣質(zhì)不凡,而且……還帶著一絲香氣?
邊緣是由玄鐵打造,而中間的“獨孤”二字,也很有靈性,明顯是用靈氣雕上去的,并不是由內(nèi)力刻成。
看來打造這枚令牌的人,至少和自己一樣也是仙修,并非現(xiàn)在普遍的武修。但這東西到底是做什么用,就不得而知了。
罷了,下次見到再問問看,先處理這些靈石吧。
也太多了點。
白芍干脆取出儲物袋,大把大把地將其撥進去。
粗略估計一下,怎么也有十萬了。
心中難免有些得意:我雖不是藥童里資歷最老的,但也許是最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