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如此甚好
至于黑狗與自己走散后，經(jīng)歷了什么，蘇長歌也無從知道。
借著天空斑駁的月光，開始往原來上上來時的路走去。
這時候，腦海里的羊皮紙也及時給予了反饋：
【你觸摸了百年祭壇，修為+10】
【你觸摸了九陰尸女，修為+10】
【你觸摸了雙生佛像，修為+10】
蘇長歌微微一愣，這雙生佛像很好理解，他與之一起下了好幾盤棋。在同一個封閉的空間，最后棋盤落在地上時，他真去觸碰了一下對方的手指。
似乎也是因為自己的那一觸碰和自己勝了棋局的緣故。那普惠僧人才得以從雙聲佛的臃腫身體解脫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普惠僧人幫他將劍神傳承，塑造成一把劍身的虛影。還說只要找到這散落在人間的九塊碎片，就能重新將此劍凝聚起來。
蘇長歌心里也比較疑惑，難道自己手中的這把深淵之劍，也比不上這劍神放傳承么？還是說普惠僧人所說的九塊碎片，并不一定是指真實的劍身殘片，更有可能是指其他東西。
否則，怎么解釋劍閣里那把劍神留下的神劍。
蘇長歌琢磨了一番，這普惠僧人說過，只要能找齊九塊殘片，就能將氣海深處的劍身虛影凝聚出來。
蘇長歌眼神突然一亮，難道普惠僧人所指的最后凝聚成的長劍。是自己曾未想過的境界。
這和尚山上，那個跟自己一起喝酒的，恐怕就是九陰尸女。只是不知道這尸女跟那班藝在臥龍巖帶去的尸女，是否有什么聯(lián)系？
而那百年祭壇，恐怕指的就是那妙善去后院挖出來的酒壇。這妙緣極有可能將后院變成了祭壇，而那些酒壇，是組成整個祭壇的一部分。
這樣一想，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
還有一點，對于腦海中的這卷羊皮紙，蘇長歌最近總結(jié)出了一條經(jīng)驗，就是他必須至少觸摸三次這樣帶有煞氣的物品，這羊皮紙才會有所提示。
而且，在筑基六重前，每次修為只要是滿30，他就能突破一層境界。而自從他突破筑基六重之后，現(xiàn)在的修為已經(jīng)加到60了。而自己的氣海雪山處，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看來，這修為的事情，越往后就會變得越南。就像小學(xué)生，剛開始只學(xué)些簡單的加減法，自然就學(xué)得比較快，一旦后面涉及乘除法，還有多位數(shù)乘除法，甚至小數(shù)點的時候，這學(xué)習(xí)的進步就逐漸被拖慢下來了。
踏著月光，蘇長歌回到龍來客棧的時候，老陸坐在客棧的一張桌前抽著煙袋。小啞巴已經(jīng)回房間去了。
至于萃華，早早就幫忙蘇長歌收拾房間去了。
看見蘇長歌從外面走進來，老陸臉上微微帶著惱怒：“小公子，不是說過你要照顧好太奶奶的么？你怎么把他老人家一個人丟在屋里了？”
蘇長歌這才想起來，自己當(dāng)時光想要帶上白老板所給的酒壇，倒是把太奶奶這件事忘記了。
蘇長歌急忙低頭認錯：“老陸，我這就把太奶奶請出來，我想她一定憋壞了?！?p> 老陸有些不悅地道：“還不快去，要是得罪了太奶奶。你就算是她的親孫子，她恐怕也要把你腿打斷?！?p> 一邊往里面的房間走去，蘇長歌一邊在心里面吐槽：“太奶奶現(xiàn)在都變成一堆骨灰了，怎么來打斷我的腿？”
也只是十幾息的功夫，蘇長歌就走進自己住的房間。
萃華正在將房間里的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帖帖。甚至連地板都親自擦洗了一遍，只是為了讓公子住得舒服一些。
看著靜靜躺在桌子上的黑色盒子，蘇長歌急忙走過去，對其拱了拱手：“奶奶，對不住了，您老人家千萬莫怪??！”
桌子上的黑色盒子似乎震動了一下，正在擦桌子的萃華，嚇得全身微微顫抖了起來。雖說在臥龍巖的時候，她是親自看見這黑色盒子大發(fā)神威的。
但當(dāng)她明白里面是裝的死人的骨灰時，她心里就生起膈應(yīng)來。本來能與小公子在一個房間，服侍小公子，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但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小公子無論去哪里，就算是睡覺。都要將盒子帶上的時候，她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總覺得無形中有一雙眼睛，正時時刻刻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就在剛才，小公子出去暫且忘記帶了那盒子，就遭到那陸老頭的一頓訓(xùn)斥。這一個裝著骨灰的黑色盒子，怎么就一直要求小公子帶在身邊？
還真是奇怪?。?p> 見萃華的身體微微向后一縮，蘇長歌笑了笑，抱起桌上的盒子，走了出去。
手里的這個盒子，屬于禁忌之物。以后不到萬不得已，恐怕不能讓其離開自己的身邊。但這樣一個充滿陰郁的盒子。在外人看來，這恐怕是個不祥之物，總帶在身邊的話，自己人還好說，別人恐怕就覺得自己過于奇葩了。
于是抱著盒子走到老陸面前，將黑色的盒子剛放在桌上。老陸就從桌下拿出一壇未啟封的酒。老陸敲了敲自己手中的煙斗，道：
“這是白老板送給小公子的，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親自交到小公子手上?！?p> 蘇長歌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酒壇，心想這白老板也真是有心，知道自己帶去和尚山的那一壇青梅酒，肯定是放在和尚廟的大殿了。那酒自己指望是喝不成了，所以才又送給自己一壇。
但這白老板卻不知道，其實自己在妙緣主持的房間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喝了兩壇酒，其中一壇就是他親自給自己的青梅酒。
蘇長歌也不客氣，將酒壇打開，迎面問道一股濃郁的酒香味。
這老陸的鼻子也嗅到了這特殊的酒香味，鼻子夢里地抽了一下。按道理來說，老陸這樣經(jīng)常行走江湖之人，這樣的酒應(yīng)該喝過不少才是。
一看見老陸那沉醉的樣子，蘇長歌就知道，這白老板送給自己的這壇酒不簡單。至少來說，要比自己帶去和尚山的那壇青梅酒要好。
把扣在桌上的碗翻了三個過來，往里面倒?jié)M了酒，一杯放在黑色盒子的前面，一杯推到老陸的面前。剩下的一杯蘇長歌留給了自己。
蘇長歌首先將盒子前的那碗酒舉了起來，對著那黑色盒子敬酒：“奶奶，請喝酒?！?p> 話剛說完，只見碗中的清明的酒液，正在迅速減上，仿佛真有人在那里喝一樣。
一旁的老陸，臉上帶著微笑，舉起杯子對著黑色的盒子敬過酒后，自己一仰頭喝下了碗中的酒。
老陸喝完后，慢慢回味這酒的味道：“這白老板，有些不地道??！我跟他打交道這么多年，也沒見過他拿出如此好酒招待過我。
小公子與他只是見了一面，他就將這珍藏了至少二十年前的老酒都拿出來，送予小公子?！?p> 老陸隨即面色一沉：“這白老板我太熟了，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將如此好酒送給小公子，恐怕這老賊有事求于公子。”
沉吟了一會，老陸又把頭抬了起來：“小公子，你把今晚你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仔細說一說。如果是什么煙花柳巷，也就罷了。但若是去了不該去的地方，還將太奶奶獨自丟在屋里，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蘇長歌微微一愣，這老陸什么邏輯，煙花柳巷就是該去的地方，那對于奶奶來說，哪里是不該去的地方呢？
那和尚山上的和尚廟算么？
蘇長歌思忖了一番，把自己聽見銅鐘之后，去和尚山的事告訴了老陸，但至于那里發(fā)生了何事，他一字未提。只說自己將酒壇放在大殿，覺得那些尼姑行為怪異，也離開了。
這老陸，也不是個好糊弄之人：“那公子仔細說說，那些尼姑，是怎么個怪異法？”
老陸今天似乎有些反常，也許是從這白老板送給自己的酒里，嗅出了某種特殊的味道。
要說這白老板，本身是個生意人。這樣無緣無故就送給自己兩壇酒。而且現(xiàn)在喝的這一壇，還是珍藏了二十年的陳釀。
能熱心到如此程度上，恐怕還真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幫忙。蘇長歌隱隱猜測，這白老板要自己幫的事情，很大可能與那和尚山上的寺廟有關(guān)。
這時候，蘇長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這在大殿里必須放上一壇青梅酒的做法，是白老板告訴自己的。
那么這規(guī)矩，是怎么流傳下來的。
而按照寺中妙玉的說法，那些上了山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最后都成了她煉丹的藥引。而妙緣之所以長得如此可俏，恐怕就是為了吸引山下的百姓。尤其是那些年輕力壯的男子。
但蘇長歌自己快要到達寺廟時，那腳下的階梯，分明讓他有種強烈的眩暈感。若不是當(dāng)時服下了幾枚靜心丹，恐怕當(dāng)場就要嘔吐起來。
那些上山的男人女人，想必同樣的事情他們也遇上了。他們大多是沒有修為的普通百姓，上了那石梯，眩暈感恐怕比自己遭受的還要強烈。
那陣強烈的感覺過后，人已經(jīng)變得精疲力盡。這個時候，只要施予小小手段，這些人，就完全成了砧板上的羊肉，任其剁宰。
按照妙玉自己的說法，不光普惠僧人的弟子，就連那些上山的男人女人，一個個都成了她煉制丹藥的特殊藥引。
那么這白老板又是如何知道要在大殿上放一壇青梅酒的規(guī)矩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白老板去過和尚山，而且不止一趟。但如果真是這樣，寺廟里那些尼姑，又如何會放過他。
尤其是那主持妙緣，蘇長歌與之一起喝酒時，更是能感受到對方隨時想要將自己吞噬掉的感覺。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通，蘇長歌大概有了一點思路，于是抬起頭來，看向正埋頭喝酒的老陸，道：
“老陸。你來這剎馬鎮(zhèn)有幾次了？”
老陸微微一愣，沒明白蘇長歌問這個干什么，但還是如實回答：“算上跟老太爺?shù)娜?，一共十次有余了?p> 剛開始的時候，老太爺還會一起來。
后來老太爺?shù)纳眢w一年不如一年，來這邊的任務(wù)，就交給我來打理了。
小公子，問這個干什么？”
蘇長歌沒有回答老陸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那這剎馬鎮(zhèn)上，有幾家賣這青梅酒的？”
老陸回道：“大大小小的酒鋪，也只有三四家左右。但要說誰家的青梅酒最出名，肯定是龍來客棧的青梅酒了。
這龍來客棧的白老板，原本是酒坊出聲，后來有了一些錢和手段，才在這邊陲小鎮(zhèn)做起了這客棧的買賣。
直到后來，他幾乎壟斷了這鎮(zhèn)上青梅酒的生意。
別的人家的青梅酒，喝起來，總是差那么一點味道。
而他家的青梅酒，卻剛剛好，久而久之，要是提起這剎馬鎮(zhèn)上的青梅酒，世人都會默認是這龍來客棧自家釀造的青梅酒?！?p> 蘇長歌好像懂了，道：“原來如此?！?p> 這白老板，恐怕跟著和尚山上的尼姑們，關(guān)系還真不一般。
而一句大殿前要留一壇青梅酒，這幾乎成了一句不行文的規(guī)矩。
老陸的話中，又倒出這白老板不但有些錢財，更是有些手段。這手段，恐怕指的就是和尚山上的尼姑了。
那妙緣主持，竟然是九陰尸女，光是這一身份，就已經(jīng)嚇怕很多人多膽了。
那這白老板，又是什么時候跟這些尼姑門扯上關(guān)系的。難道是普惠僧人消失的那一年？
于是蘇長歌又抬起頭來，看了老陸一眼：“這龍來客棧，老陸跟爺爺剛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么？”
老陸緩緩搖頭：“說起來，我剛跟太老爺一起來的時候，這龍來客棧，還是一家不入流的小酒坊。
也就是那和尚山上，傳聞高僧修成正道飛升離去，這龍來客棧也就是那一年，才開業(yè)的。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至從這龍來客棧開張以來，生意一年好比一年。”
蘇長歌微微點頭，沒有說話，抱起桌上的黑色盒子，向老陸點了點頭道：“夜也深了，該休息了。”
老陸也緩緩站起身來，看向正欲離去的蘇長歌：“小公子。”
蘇長歌不解地回過頭：“還有事？”
老陸搖了搖頭，隨即道：“我只是想提醒小公子，那白老板，可不是個心善的主。小公子還是少與之接觸微妙。至于他要托小公子辦的事，我就稱公子從和尚山歸來，感染上風(fēng)寒，體虛不便出門。只求小公子安心呆在屋里，即可?！?p> 蘇長歌腳步一滯，臉上浮起微笑：“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