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替她出頭
喻景韻醒過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期間戰(zhàn)王的房間出入了無數(shù)批有名的大夫,最后才保住了喻景韻的命。
正當丫鬟們紛紛猜測里面的姑娘是誰的時候,姜文政推門而入,便看到喻景韻斜靠在床邊,雙手綁滿了繃帶,只能夠讓劉婆子一口一口的喂藥。
劉婆子心疼她,替她拿了些甜棗來。
她卻搖頭,放在了一邊。
受了這么重的傷,硬是沒有擠出一滴眼淚,劉婆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這藥是慕容大夫開的,此人向來都是那種下狠藥的那種,苦已經(jīng)是最低層次的,可是她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全部喝完。
姜文政見狀,心里頭像是堵了棉花一樣難受。
不知道是因為她酷似她的長相,還是因為自己愧疚。
戰(zhàn)王殿下到來,劉婆子很識趣地退下了,喻景韻卻輕輕的合上眼睛,似乎是累了。
姜文政對她這種態(tài)度,心中有氣,但更多的是自責,千言萬語也就化作嘴邊一句,“好些了么?”
喻景韻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原本合上的眼睛,微微張開來,對上他的視線,“戰(zhàn)王殿下,好多了,多謝。”
越發(fā)清冷疏離的態(tài)度,叫他覺得難受極了。
他曾經(jīng)發(fā)誓要好好照顧喻將軍的妻兒,可如今卻讓她們陷入水深火熱中,還險些喪命。
所幸,在慕容大夫的幫助下,她已經(jīng)度過了危險。
“張氏的事情你想怎么做?”姜文政將選擇權交給她。
喻景韻皺眉,雖然她想依靠自己的實力,但現(xiàn)在自己實在是沒有心思再去對付張氏,若是不一勞永逸,只怕這些人留在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她不是圣人,不可能對傷害自己的人報以大度。
“我想怎么都可以嗎?”
姜文政凝視蒼白的臉,“怎樣都行,我擔著?!?p> “那就收監(jiān)吧,等我什么時候高興了,再放出來?!?p> 姜文政不由得一怔,當真是個會順著桿子爬的。
既然張氏有能力收買張大人,想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自己,那她只好以暴制暴了。
“本王查過了,張氏是逃來京城的?!?p> “為何?”
“唆使張葉珊挪用救災物資還賭債,險些害的宋家誅九族,哪怕張葉珊懷著孩子,宋家也容不下她了?!?p> 這張氏膽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的。
喻景韻也覺得驚訝。
以為她平時囂張跋扈一點也就算了,沒想到敢把主意打在朝廷之上。
真不知道該說她聰明還是蠢。
“那收監(jiān)也算清了。”喻景韻說道。
姜文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問:“那你想怎么樣?”
“打回去?!?p> 雖然喻景韻只是逞口舌之快,但是卻沒想到姜文政真的帶著她去了大牢里面。
此處常年陰暗潮濕,還散發(fā)著一股霉臭味,還沒走到張葉珊的牢房,便聽見張葉珊處處嫌棄的聲音。
嫌棄吧,待久了就老實了。
喻景韻想。
“王爺,到了?!?p> 姜文政讓人搬了張椅子來給喻景韻坐下。
張葉珊瞧著喻景韻來了,雙手握著鐵桿喊道:“喻景韻,快放我出去?!?p> “喻景韻這個小賤人還敢來?”張氏起身,頗有一股要找喻景韻算賬的味道。
姜文政不喜歡這個稱呼,拍了拍手便讓人拿來抹布塞在張氏嘴里,以免她說出更難聽的話。
喻景韻瞧著姜文政,倒是覺得他挺狠的,跟當年一樣。
“綁起來?!苯恼l(fā)話,沒人敢不從。
“嗚嗚嗚——”
兩人說不出來話,被人綁著手壓在凳子上,很快,便有人拿著木棍進去了。
姜文政翹著腿,沒看到人齊,皺眉,“還有一個呢?”
眾人一聽,便知道他說的是誰,“殿下,張大人好歹也是父母官,我們——”
姜文政偏頭,凝視說話的人,“我讓你帶來?!?p> “是、是?!苯Y結巴巴的說完,便帶著人去逮張大人來。
是以,三個人整整齊齊的綁在凳子上,與當初打喻景韻之時的姿勢一模一樣。
“開始吧?!?p> 喻景韻在姜文政的陪同下,瞧著三個人被打了一早上,嘶聲裂肺的喊聲整個大牢里都能聽得見。
“王爺,張大人暈過去了?!?p> 姜文政嗯了聲,示意他拿過一旁的冷水,“潑醒他?!?p> 嘩啦一聲,水落在遍體鱗傷的身體上,張大人疼的頓時清醒過來,不停的求饒。
“呵,還能說話,換辣椒水來?!苯恼l(fā)話,沒人敢不從。
喻景韻卻遲疑了,這無疑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節(jié)奏。
“好了,我累了?!弊罱K,喻景還是不想再看下去,她是恨,可是沒想他們死。
姜文政嗯了聲,起身護著她離開大牢,眼神落在一旁的副將身上。
回到戰(zhàn)王府上已經(jīng)是中午,奶娘奉老王妃的旨意來請戰(zhàn)王去用午膳,說是那日選妃他沒出現(xiàn),她已經(jīng)替他物色了幾位人選,今日來吃飯,讓戰(zhàn)王殿下見見。
喻景韻聞言,心跳不由得停了一拍。
“喻姑娘,小廚房也給你跟喻少爺準備了,請你移步后園?!?p> 正殿是他們見富貴千金的地方,后院,是他們這些所謂上不了臺面的客人會見的。
喻景韻嗯了聲,“好,有勞嬤嬤帶路了。”
姜文政瞧著她跟著奶娘離開,眉心一擰。
他是國之大將,又如何能被兒女情長所左右?對于選妃這件事情他向來是拒絕的,皇帝因他立了大功也不會為難他,可是誰知道這原來是自己的要求。
姜文政無奈,只好移步去了正殿。
喻景韻與喻瑾澈在后院吃飯,她的傷也好了一點,日后可以自己回去修養(yǎng),便想著用過飯后離開,“澈兒,阿姐在城中盤了間鋪子,等吃過飯就帶你去才買些東西布置如何?”
喻瑾澈一怔,“阿姐,我們不住在戰(zhàn)王殿下這里嗎?”
喻景韻嗯了聲,“澈兒,戰(zhàn)王殿下要成親了,我們是外姓人,留在此處不妥當?!?p> 這已經(jīng)不是喻景韻第一次說起,喻瑾澈一向聽姐姐的話,迅速吃過飯后便回去房間收拾東西。
奶娘很驚訝她這么自覺的離開,在一旁看著她們收拾行李,還不忘說了句,“喻姑娘也是個有眼力見的,雖然你們喻家對殿下有恩,但也請不要因為這個耽誤了殿下的幸福?!?p> 喻景韻收拾衣服的手一頓,隨后說道:“嬤嬤請放心,我不會賴在戰(zhàn)王府不走的,戰(zhàn)王殿下這邊還有勞你說一聲?!?p> 說罷,喻景韻帶著喻瑾澈離開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