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落日余暉,照拂著長安,整座長安城都蒙上了一層金輝。
山坡上,高大的楓樹獨立于業(yè)坡中央,落日在他們面前緩緩下落,兩人十指相扣,姜清靠著玄天的肩臂
“太陽落得好慢啊?!?p> 姜清嘟喃著,玄天笑著說:“以后的余生都會很慢?!?p> 她沒有應(yīng)聲默默看著落日上那輪橙黃色的日輪慢慢被遠方的山頭吞入肚中,余下紅霞照耀著天際。
兩人身后的影子無限拉長,微風不停,楓葉不斷飄落。姜請緩緩開口:“你之前姓什名什?”
玄天一頓,隨后有些好笑的問道:“我告知過你,我之前無名?!?p> “我?guī)湍阙H身了。”
善清坐直身子掰正玄天的身子:“知微,謝知微,是出自王勃吧?!?p> 姜清試探性的問道,玄天目光閃躲,姜清知道自己沒猜錯。
兩人四目相對,美清面色嚴肅。
“勃,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無路請纓,等終軍之弱冠;有懷投筆,慕宗愨之長風。出自王勃的藤王閣序……唔!唔!”
一只手括住了姜清的嘴,玄天搖了搖頭:“別說了?!?p> 早已枯萎在心中的芽苗早已被他遺戀在記憶深處。
他早已不敢妄想了。
撕拉——
玄天呆愣的看著姜清,在他面前的是他的賣身契,被她撕成了兩半,紙張的撕裂聲不斷。
最后,姜清小手一揮,紙屑滿天飛揚,玄天久久不能回神,在剛剛他脫離了奴籍。
早已枯萎的芽苗不知不覺在心中重新生長出綠芽。
套在他身上的枷鎖被姜清親手拔掉了,眼角酸澀,一行清淚不自覺滑落臉頰。
姜清拿掉捂在她嘴上的手,反握住對方的手,今日最后一抹余暉灑落在她的臉上,她揚起微笑。
“謝知微,去吧!去做草原上最灑脫的狼,做沙漠上最自由的鷹!不要在京城里做金花了?!?p> 說著,姜清的嗓音中也帶上了哭腔,她也想做沙漠上自由的獵鷹,翱翔于天際,這也是她所想的。
謝知微撲進姜清的懷里,他的眼淚沾濕了她的衣裳,姜清輕輕撫摸著他的背,像是在安慰。
他抹干眼淚,側(cè)躺在地上,枕著姜清的大腿,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年冬天,我三歲,被我阿爺撿回家,他為我取名為謝知微,應(yīng)你所說,是出自王勃的三尺微命,一介書生。
我阿爺原是風光無限的狀元郎,被人冒名頂替,過了半輩子才知道,那時的他有些瘋瘋癲癲,卻一直記著要為國家效力,卻有其心無其力。
阿爺一直教我識字,讀經(jīng)書,我智力非比常人,阿爺曾感嘆過我非池中之物。
只是,阿爺撫養(yǎng)我到十五歲便不在了,而那時我也被阿嫂們賣入春樓,入了奴籍。
他的語調(diào)平淡的講訴了他此時的前半生。
“謝知微?!?p> “嗯?!?p> 兩人看著天空慢慢化為黑夜,點點繁星爬上夜慕,月亮高掛枝頭之上。
“我們成親吧。”
謝知微看向姜清,卻只看見了她清瘦的下巴。
“就在這里?!?p> 謝知微脫了外袍,露出里面紅色的中衫,姜清今日本穿著紅色寬袖半衫,下身是紅色百褶裙,外披著一件紅色外袍。
兩人一身紅,格外的喜慶,卻處處透露著無奈與悲傷。
兩人皆知與對方不可能會有以后,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在天地見證下成了親。
像是為了慶祝這對新人般,風驟然大了許多,楓葉零零散散飄落。
他們在風中相吻,以夜慕為景。
淚落兩行,兩人彼此溫暖了對方的心。
“謝知微,我愛你。”
“夫人說什么就是什么?!?p> “說愛我?!?p> “我愛你?!?p> 姜清噗嗤一笑,眼淚跟著滑落了下來,笑著笑著她哭了起來。
“謝知微,帶我走吧。”
“我想做你身邊的狼,跟著你翱翔的鷹。”
他彎著腰抵著她的額頭:“好。”
“我謝知微,以未來起誓,帶著姜清成為草原上最灑脫的狼,沙漠上最自由的鷹”
七殺騎士
本想做番外的,算了作下一章的過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