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派克恩威并施之下，宰割室完美重啟，令黑格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以之成了船上一股新的不可招惹的小勢力。
主業(yè)“資源回收”，副業(yè)“黑市交易”。
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這一切的實質(zhì)掌控者——黑格，實際上卻是連巫師學徒都還不是。
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已經(jīng)默認黑格是正式巫師學徒，還給了他一個稱呼——毒師。
這里面甚至有蕾妮威的一份“苦勞”。
但實際上，黑格為了計劃更順利地達成，獲得能化水銀之后并未將之吞下——區(qū)區(qū)兩管尚且不足以令他滿足水銀血以太化的要求。
更不用說“滿足以太化要求”還只是起始，要發(fā)揮出劇毒蛇吻的效果，他需要更多。
因而水銀一到手，他便將之全部煉成了濁骨。
這幾日他正是手持濁骨，根據(jù)他探查到的信息，四處尋覓能帶來更多水銀的獵物。
至于聚會？
在黑格與蕾妮威交流過后的第三天就展開了。
局面比黑格想象的要寒酸，依舊已經(jīng)吃著早已厭倦的面包與淡啤酒，最多配上些不那么好處的蒸魚肉，人員也不多。
但這和“狠人話不多”、“咬人狗不叫”或許是一個道理——簡單聚合后，船上的局勢很快就有了改變。
合格者死亡人數(shù)明顯減少，而那五個名額也幾乎都來自水手群體。
實際上在聚會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船上就多出了一條新的規(guī)矩——每天早上都必須吊死三名水手，這大大緩和了少男少女們頭上的壓力，施法者聚攏的組織也進入了快速擴張。
只可惜好處是相對的，黑格收獲的反而不多。
一者，“市面上”能交易換得的能化水銀，數(shù)量十分稀少。
二者，他也沒收獲到多少十分有用的信息。
現(xiàn)在，幾乎每個有多余能化水銀的人，都是難以招惹的家伙。
即便這樣的情形尚在黑格預料之中，他仍感受到了不小的壓力。
他在飛速成長，但其他人也不曾放緩腳步……
………………
數(shù)日之后
板下一層船頭區(qū)，一側(cè)走廊末端
黑格到這個世界才一周不到，但實際上這艘船已經(jīng)行駛了半月有余。
從一開始人員井然，到后來秩序崩壞，再到如今又建立起了別樣的秩序。
宰割室是其一，藥房亦是其一，甚至還早于宰割室，是最早一批恢復秩序的地方。
不過，其間主人已經(jīng)換了一次。
此刻，藥房已經(jīng)不再提供免費藥物，但卻可以購買到更多之前所無法購及的巫法藥劑！
能化水銀，正是其中之一！
黑格從“藥房”門牌上收回目光，推門進到了里面。
白霧彌漫。
這里分為內(nèi)外兩間。
內(nèi)間不對外開放，只有外間才可以容人進入。
沒有言語，黑格將交易之物與所求字條放入籌屜之中，稍微等上一段時間，便見到一個密封好的信封，從打開的視窗中遞了出來：
“這是你要的東西，請收好?！?p> 伸手一捏，是一個硬質(zhì)管狀物。
“藥師”良好的信用令黑格沒再查驗，一把放入懷中。
走出藥房外間，黑格隔著衣物感受著懷中的能化水銀，念頭不斷閃爍。
這一管水銀是他用宰割室炮制材料交易所得，但原材料終比不得成品，數(shù)天的成果才能從“藥師”手中換得一管……
“‘魔藥師’真是暴利……”，黑格不禁慨嘆了一聲。
而后，他目光閃爍起來，似想起了什么，一抹寒光逐漸定下，再一抬眼看去，一個人影正沖他微笑。
笑意生霜……
日落入夜，黑格耐心地潛伏在了一個角落。
駛?cè)牒诎档拇蟠?，在合格者的默契中，成了一個血腥的賭獵場，這里面的每一個人都是賭徒。
他們壓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希望一把奪走對面之人全部的籌碼……
撲哧——?。?！
抓住一閃即逝的時機，將利刃捅進那名女學徒的胸膛！
黑格漠然看著她驚恐不敢置信的雙眼失去神采，淋漓的熱血噴涌而出，卻只是令本就深沉的猩紅月光更加猙獰。
黑格靜等了一會，待血液不再流淌，從其女尸上翻找出了兩支能化水銀，并一些金銀財物與材料。
能化水銀在月色下流淌著誘人的光。
黑格眼中亦是有歡喜之色流淌，但其中又略帶有一絲遺憾。
“這是你那份，金銀下次結(jié)算?！?p> 他從中抽出了一根，交到了后來之人手中。
來人提著一把女式貴族長劍，但黑格知道這只作威懾，與漢拔尼的餐刀類似，真正起作用的還是那個戲法戒指。
此人正是蕾妮威，也被稱作“霞火學徒”。
黑格對她很有防范，但鑒于蕾妮威的精明干練，也偶爾會像現(xiàn)在這樣，與之合作一同狩獵。
好處是能提高效率，每次必有收獲。
壞處則是收獲要對半分，后續(xù)還要黑格處理。
“老樣子，尸體就給你了?！?p> 黑格默默點頭，目視霞火學徒從幽深之中隱沒，作為毒師的他，則拖著女尸進入了昏暗的長廊。
長廊無燈，只有頭頂處的一些玻璃窗才會透入月光。
一片幽暗之中，黑格沒回自己自己居處，而是輾轉(zhuǎn)去了宰割室。
這里已經(jīng)無人，但黑格仍警覺地檢查了一遍。
確認之后，黑格才將尸體拖入了角落。
他深吸一口氣，目中有期待之色，將一只手放在了尸體之上。
緊接著，秘靈光輝流轉(zhuǎn)，到達死去之人的記憶世界。
從秘靈中獲取信息，與翻閱一本圖書頗有幾分類似，黑格首先做的便是“查閱目錄”。
以時間為軸，越是接近現(xiàn)在這一節(jié)點，越是可能得到有用的即時信息，但鑒于不同的身份，有的時候，成長階段的記憶反而會蘊涵更有用的知識。
不過大部分情況下，這些尚未進入巫師學院求學的合格者們，幾乎都沒有黑格需要的知識。
這次也不例外。
但黑格卻沒失望。
他臉上反而閃現(xiàn)一絲錯愕，隨即立刻撲入了一段時間點極為臨近的記憶之中！
于是，他以自己的虛幻形象，重新回到了“船上”。
這是一處極“狹隘”的空間，月色朦朧。
由于記憶的視角是從箱子堆疊的角落中出現(xiàn)的，因而記憶對應的場景也十分有限，視線之外的場景都是無法深入的濃稠迷霧。
黑格看了一眼月色，便向視野中心凝視過去，見到一名男性學徒，正四下顧盼，面色有些急不可耐。
此人一頭金發(fā)，樣子十分俊朗。
這樣富有典型性的外貌，令黑格一見到就想起了此人的身份——正是他剛剛與之交易的“藥師”！
他不禁心中泛起波瀾，更是情不自禁喃喃：
“這人竟然真的窺見到了‘藥師’？”
這名死去的合格者，只是他和蕾妮威盯上的一名普通獵物，兩管能化水銀說少不少，但也稱不上多，腦子里也沒多少可用知識。
他卻是沒想到，其記憶中卻有如此有價值一幕！
黑格習慣性地扳起了手指，內(nèi)心思緒很是不平靜……
“她怎么還不來……來了！”
正當黑格思索之際，藥師突然面露驚喜之色。
這也吸引到了黑格，順其目光看去。
目光所及，一片雪白滑膩。
這是一位極美麗的女學徒，頭上戴冠，膚如凝脂，面容姣白，胸前有一對不小的母性之物，秀色可餐、十分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