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溪身上獲取母親的消息,并沒有讓張永年更加了解真相,反而讓他對事情的發(fā)展更加充滿疑慮。
十幾年前父親在軍中,就是得到了太子的提拔才成為了一方統(tǒng)帥。
進(jìn)而統(tǒng)領(lǐng)三十萬大軍應(yīng)戰(zhàn)北方大慶四十萬來犯之?dāng)?,?zhàn)而勝之。
一舉成名天下知。
雖然這和父親以五十六歲之齡步入武道大宗師之境,獲得太子的賞識脫不了關(guān)系。
可如果沒有太子的提拔,他想要成為一方統(tǒng)帥根本就不可能。
十年前父親任職期滿,得以進(jìn)入神都,升官晉職,也是太子的運(yùn)作。
武道大宗師有三百壽元,六十不到的張廣維在大乾軍中是真正的少壯派。
加上靠上了太子這條線,他的前途可謂是無限光明。
要知道,作為太子黨,并且是大乾軍中的中堅力量。
太子對父親可謂是信任有加。
就連淮安侯府,在張永年的記憶之中太子都來過五六次。
如果想要刺殺太子,母親之前有的是更好的機(jī)會。
何必選擇在外刺殺。
事發(fā)之前,張永年每天同母親生活在一起,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事發(fā)之后,能夠從父親及太子貼身的武道大宗師身旁逃走,這個難度有多高張永年都不敢想象。
這還是他那溫柔似水的母親嗎?
如果可以,他當(dāng)然恨不得親自去查明真相,親自找到母親。
可眼下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無法同外界建立什么聯(lián)系。
他能夠做的,依舊只有選擇讓自己變得更加強(qiáng)大,增強(qiáng)自己的底蘊(yùn)。
看著眼前面含憂色的清溪,張永年反倒是安慰道:“不用擔(dān)心我,這點(diǎn)事情還無法將我擊垮?!?p> 清溪沒有說什么,只是將自己臉上的擔(dān)憂收起,開始收拾起了飯桌。
清溪雖然是自己的貼身侍女,可并不是普通的侍女。
她是侯府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存在,真正是萬里挑一,天賦才情罕有。
武道天賦不俗的她,年僅十歲就已完成武道筑基,距離武道先天之境也不算太遠(yuǎn)。
張永年這樣的她至少能夠打十個。
除了從小服侍張永年之外,她受到的教育不輸所謂的名門貴女。
淮安侯府本身就是把她當(dāng)成張永年的侍女、侍衛(wèi),甚至是妾室養(yǎng)。
在她身上投入的資源雖然不菲,可對于淮安侯府來說還算不得什么。
畢竟投入再多,也不過是在武道初期的投入。
對于普通人家而已,這是一筆巨大的開銷,可對于淮安侯府來說,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不僅是張永年身旁,其余的公子小姐身旁也都有一位這樣的存在。
她們的未來,與公子小姐的未來息息相關(guān)。
這,也是淮安侯府對于公子小姐的一種投資。
畢竟公子小姐的天賦參差不齊,有些真的沒有什么發(fā)展?jié)摿裳浴?p> 對于這些公子小姐而已,也算是一種基礎(chǔ)的保障吧。
近幾十年,張永年的父親帶領(lǐng)淮安侯府重新崛起,淮安侯府能夠掌握的資源和影響力哪怕在大乾也不可小覷。
所以,張永年身邊的清溪,比起她的前輩來說,天賦更加出眾、資源更加豐富。
武道修為,自然也就強(qiáng)上不止一籌。
張永年抱歉道:“這些天,只能麻煩清溪你了?!?p> 隨即又自嘲道:“也只有你才能在這種時候陪我了?!?p> 清溪一邊收拾一邊安慰道:“過兩天風(fēng)頭過了,侯爺查明事情真相,處理完后,公子就能夠恢復(fù)自由?!?p> “公子只需要看看書、練練字、練練功,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p> 在侯府這種地方,清溪哪怕只有十歲,可也比普通孩子成熟不少。
雖然仍有幾分天真爛漫,可該懂的事情倒是一樣不落。
看著眼前的清溪,張永年沒有多說什么,在一旁拿起來《三垣二十八星宿》繼續(xù)看了起來。
清溪看到張永年專注讀書的樣子也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其實(shí)也是強(qiáng)行撐著而已,張永年母親出事對她的打擊并不比張永年小。
說到底,她再成熟也只是個孩子,沒有張永年前世的豐富閱歷。
眼下安慰張永年的方式,已經(jīng)是她思考已久的方式。
在看到張永年沉寂到書籍之后,她才真正放下心來。
身為貼身侍女,她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張永年的人,自然知道張永年并非裝模作樣,而是真的看進(jìn)去了。
收拾完之后,清溪坐在張永年身旁,拿起了《武道真解》看了起來。
她日常的學(xué)習(xí)任務(wù),并不比張永年輕松多少。
紅袖添香夜讀書沒有,同窗苦讀才是他們真正的相處方式。
兩個人各看個的書。
房間里只剩下翻書的聲音。
直到臨近午餐時間,清溪才放下手中的書,匆匆離開。
不久之后,帶回了飯菜。
沒錯,從清溪到來開始,未來就由清溪負(fù)責(zé)張永年的一應(yīng)事務(wù)。
比起鄭岳這樣的管事,還是清溪的服侍會讓張永年舒服一些。
這,恐怕也是眼下張永年為數(shù)不多的安慰了。
除此之外,清溪可以自由出入這個高閣,也能夠?yàn)閺堄滥晏峁┮徊糠滞饨绲南ⅰ?p> 有些話鄭岳不方便在張永年面前說,清溪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可惜的是,僅僅一個早上,侯府里并沒有什么新的消息傳來。
張永年也只能選擇繼續(xù)等待。
午餐過后,張永年進(jìn)行短暫休息,又開始看起了《三垣二十八星宿》。
這本書,張永年早就看完一遍了。
可惜該書有數(shù)十萬字,他沒有辦法將其全部背下來。
只能夠通過一遍又一遍的閱讀,不斷鞏固這方面的知識,爭取早日將其掌握。
不求將其背得滾瓜爛熟,至少一些關(guān)鍵的信息要做到了然于心。
這些基礎(chǔ),都是在完成引星入體之后需要掌握的,張永年也算是走在了前頭。
能夠省下未來一部分積累的時間。
多一分積累,未來就能夠少走一點(diǎn)彎路。
這樣的教育,也是世家子弟真正需要接受的教育。
醉生夢死、犬馬聲色,不過是世家之中被放棄或者沒有希望的子弟的生活。
像淮安侯府這樣能夠傳承千年的存在,自有一套獨(dú)特的教育方式。
張永年這樣的侯爺之子,在享受更多便利的同時,自然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