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座城市,都有其光鮮的一面,也有其陰暗的角落。
光鮮處,人人向往。
但是陰暗角落里,也并非無人。
百死盟,就是生活在陰暗處的一個組織。
確切地說,他們是殺手組織,有點類似蘇澄前世的安保公司,負責護衛(wèi)、刺殺等工作。
只要有錢,任何人都可以讓百死盟的人為其出力。
或保自身平安,或殺生平所憎之人。
不管要保的人遭遇多強的高手,要殺的人是何其厲害,百死盟只要接下任務(wù),總有人前仆后繼,直至順利把酬金拿到手。
當然,死人是領(lǐng)不到任何酬金的。
蘇旦跟在府衛(wèi)徐三的身后,穿街過巷,來到了東陽城的陰暗角落,找到了當?shù)氐陌偎烂朔侄妗?p> 一路上,錦衣玉袍的蘇旦都皺著眉頭,用絲綢手帕捂著鼻子。
他不敢想象,在州牧治下,在東州的州府東陽城里,還有這樣的地方。
徐三對蘇旦道:“二公子,這位就是百死盟的陳舵主?!?p> 百死盟是一個組織不假,但是它是一個松散的組織,任何自認為身手高明的武者,都能在百死盟接任務(wù)。
百死盟也不會去過問這些接任務(wù)之人的身份,有什么前科或者劣跡,只要能完成任務(wù),就是他們眼中的優(yōu)秀成員。
作為平臺,百死盟每單任務(wù)都要抽三成。
那些拿命換錢的人雖然覺得百死盟很黑,但是奈何這些任務(wù)基本被百死盟壟斷,他們也只能認了這個比例。
陳舵主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獨眼男人,頭發(fā)蓬亂,衣衫不整,但是一雙眼睛充滿了懾人的光芒。
“這位公子有什么任務(wù)要頒布嗎?”
蘇旦來之前,已經(jīng)被徐三告知了百死盟的規(guī)矩,所以直接提出要求:“我要殺一個人!”
“什么人?公子打算給出多少的酬勞?”
一般來說,百死盟殺人是五十兩起價,然后根據(jù)要殺目標的不同,價格會有所上升。
蘇旦估摸了下自己的廢物弟弟,覺得一百兩肯定能取他性命了,于是一口道:“一百兩,去城南鳳家大宅殺一個名叫蘇澄的男子?!?p> 徐三知趣地把準備好的蘇澄畫像遞了出去。
陳舵主接過一看,發(fā)現(xiàn)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
徐三把刺殺目標的情況一一講給陳舵主聽。
陳舵主聽著情況介紹,一臉云淡風輕。
哦,要殺的是本州別駕第三子,名叫蘇澄的家伙,現(xiàn)已入贅城南鳳家。
雖然刺殺目標貴為東州第三號人物的子嗣,但是陳舵主沒有半分驚訝。
根據(jù)他豐富的人生經(jīng)驗,這個介紹情況的徐三之前稱呼雇主為“二公子”,那么很明顯,要殺的就是三公子。
這又是一個兄弟鬩墻的老套情節(jié)而已。
對于百死盟來說,殺一州別駕的兒子,跟殺一州州牧沒什么區(qū)別,所不同的,只是價錢而已。
“公子,你要殺的人,身份不一般,一百兩怕是不行哦!”
蘇旦立刻道:“那就再加五十兩!”
陳舵主搖頭:“那可是本州別駕的親兒子啊,得加錢!二百五十兩!”
蘇旦也跟著搖頭:“二百五十兩,這數(shù)字不好聽,二百四十兩!”
陳舵主微笑道:“成交!公子還有什么要求嗎?”
“不要弄得像被刺殺一樣,要偽裝成入室行竊,呃,不對,入室偷香未遂,惱而殺人那種。對了,只是殺人而已,鳳家的人不能動,尤其是女人!”
“公子放心,我們拿多少錢辦多少事,買一贈一的事,我們不干!”
交付清銀兩,蘇旦滿意地離開了這個讓他待不下去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蘇旦一身輕松。
明天,最遲后天,美麗的鳳大小姐就是個未亡人了。
自己可得找準機會,適時上門安慰,并表達自己“弟終兄及”的意愿。
想到得意處,蘇旦居然笑出了聲。
深夜,鳳府。
一個身穿夜行衣的黑影以鬼魅般的速度,來到了鳳家大院之外。
這個黑影彷如大鳥,原地升騰而起,翻上鳳家院墻,立在上面,略一打量,便往鳳家后院摸去。
一般來說,這種殺人的勾當,百死盟通常會謀定后動。
但是鳳家大宅只是新購,其格局跟之前并無二致。
百死盟方面,只是派人稍微打探,就知道鳳家并沒大改他們所購宅院的布局,所以這個殺手站在墻頭一番打量、對照,便直奔目的地而去。
黑影略過鳳老爺夫婦的院子,直奔鳳思宸所住的小院。
院子里只有幾盞風燈亮著,提供微弱的照明。
但是這點亮度對于這個殺手來說,無異于白晝的陽光。
他悄無聲息地摸到了鳳大小姐的寢室,立在床前,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刀。
短刀刀身黑漆漆的,被特意處理過,避免刀光暴露。
“等等,這床上似乎只有一個人睡!”
殺手掏出火折子,鄭重地確認了下,發(fā)現(xiàn)床上只有一個熟睡的美貌女子。
這女子之美貌,是殺手平生從所未見,讓他有一點行動困難,心頭歹意叢生。
好一會兒,殺手似乎下定決心,輕咬自己舌頭,決心展現(xiàn)一個殺手的職業(yè)素養(yǎng)。
收刀入懷,飄然離開,殺手又去別地尋找目標去了。
鳳思宸等殺手走遠后,才坐了起來。
暗夜里,她一雙美眸閃著微微的光,想起蘇澄院里有夏若和秋遙陪著,嘴角居然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然后,她再次躺下,沉沉睡去。
殺手果然專業(yè),很快就摸到了破萬紙軒。
看這小院布局,應(yīng)該是有較為重要的人居住。
“會不會是那個贅婿呢?什么時候,贅婿都有這么高的待遇了?”
殺手一邊嘀咕,一邊悄無聲息地躍入破萬紙軒。
小院里,一道嬌俏的身影立著,一身黑衫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殺手沒有留意到全身黑衣的秋遙,但是她所立之處,冷如冰窖。
尤其是在殺手躍入破萬紙軒后,她所站立的地方,殺氣陡盛。
殺手自然感覺到了這股殺氣,早已拔刀在手,警惕地盯著殺氣傳來的地方。
秋遙蓮步輕移,仿佛鬼魅般飄然而出,只看了殺手一眼,就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任何認識的人。
那還說什么呢?
黑夜里白光閃過,殺手都未看清白光劃過的軌跡,就感覺自己喉頭一涼。
“好快!好準!好狠!”
這是殺手留在這個世間唯一的念頭。
秋遙搶步上前,未等殺手倒下,就接住了他后傾的尸身,然后帶著尸身往墻角掠去。
雖然帶著一個大男人的尸身,但是秋遙速度仍然快如閃電。
只見她把殺手尸身放到蘇澄騰出來不用的浴桶里,還蓋上一塊木板作為蓋子,殺手脖子處才開始噴濺出血液。
秋遙托起木桶,連同木板一起,舉重若輕地翻過墻頭,消失在黑夜之中。
百死盟。
陳舵主等了一夜,發(fā)現(xiàn)本城排名第三的殺手,第六柱的中境高手居然一夜未歸,心頭暗叫不好。
這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失手了!
朝陽升起,蘇澄伸著懶腰出了房門,發(fā)現(xiàn)秋遙早已在院中踱步。
咦,這冷厲的美人居然換了一身淡綠衣裙,越發(fā)顯得清冷如仙了。
“早,秋遙!”
秋遙沒有理會姑爺?shù)恼泻?,還在仔細查看院中有沒有滴落血液。
“唔,似乎沒有!”秋遙松了口氣。
“秋遙,我墻角放著的木桶哪里去了?”蘇澄疑惑地問道。
“礙事,拿走了!”
蘇澄“哦”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叔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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