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洗衣服
作者李菊芬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剛朦朦亮。紅兒就叫醒了秀秀。秀秀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走到庭院，見到一大堆的臟衣服堆放在庭院里。秀秀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誰送到這兒的。她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心想：自己大概昨天太累了，屋外發(fā)生的事兒竟然這樣地悄無生息。正在私下疑惑著，紅兒卻指著庭院里的一口老井，對秀秀厲聲地說：“今天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一大堆的衣服清洗干凈，如果完不成任務，是沒有飯吃的！”
秀秀揉了揉眼睛，輕聲細語地問道：“這么多衣服，我一個人洗嗎？”
紅兒不耐煩地說：“這些都是最臟的衣服，你剛來，按規(guī)矩，新來的人都得經過這一關。有些不怎么臟的衣服，就有老的浣洗工洗?！?p> 秀秀這才知道這里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洗衣服。剛想和紅兒討價還價，紅兒卻未卜先知地說：“你初來咋到的，有什么資格和老浣洗工爭呢?！?p> 秀秀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心想：還是埋頭苦干吧！
秀秀來到井邊，用桶吊上來一大桶井水，倒進旁邊的水盆里。拿過搓板，放入盆里。又把臟衣服都浸泡在水里，末了，用手搓最臟的衣領、袖口、門襟處，拼命地使勁兒地在搓板上搓。時間在悄悄地流逝著，秀秀獨自一個人在這兒干活，也不見有人到這里來走動。干了一上午，像小山一樣的衣服還有一大半，急得她滿頭大汗?？礃幼?，午飯就別想吃了，太陽已經升到了頭頂，院內靜悄悄的，一整個上午，就沒有見到紅兒，不知紅兒到了哪里，又在干什么活兒。她累得不停地喘氣，肚子在咕嚕嚕地叫著。此時要是有一頓飯吃吃，該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她只得咽了一口口水，繼續(xù)埋頭洗衣服，太陽像火球一樣籠罩著大地，秀秀摸著臉上流下的汗水，一邊加緊在搓板上搓著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堆放在澡盆里，等待著秀秀，秀秀咬緊牙關不停地搓啊洗啊。眼看著要洗的衣服越來越少，秀秀心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終于可以緩口氣了，她揉了揉腰，真是酸痛難忍??！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一直到太陽落山，她還有幾件沒有洗，月亮已悄悄地爬上了柳梢頭，她抬頭看了看自己紅腫了的手，一股酸濕的眼淚滾了出來，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落到這兒，吃這樣的苦頭。忽然，紅兒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秀秀的身旁，不冷不熱地說：“還習慣這樣的生活嗎？今天可是第一天??！”秀秀睜著一雙酸濕眼睛，輕聲細語地問道：“有飯吃嗎？”紅兒冷冷地說：“你的衣服還沒有洗好，按規(guī)矩是沒有飯吃的，不過，看著你是新來的份上，就給你兩個地瓜吧！”秀秀一看，兩個小小的地瓜發(fā)出誘人的味道，便迫不及待地說：“也行！”秀秀狼吞虎咽地啃著像石頭一樣發(fā)硬的地瓜，一邊啃一邊思量著余下的活兒怎么能夠盡快完成。
鳥雀歸巢時，秀秀終于完成了所有的任務。她累得倒在床上，就進入了甜蜜的夢想。夢中，她見到了香噴噴的烤鴨還有紅彤彤的紅燒肉，味道真是鮮美??！她正沉浸在這美妙的幻想中，忽然就聽到一聲大喝：“該起床了！”秀秀嚇了一大跳，直豎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說：“現在是什么時辰？”紅兒不緊不慢地說：“雖然天還沒有亮，但卻是洗衣服的最佳時間，如果晚起了，到時候還沒有洗好，沒有飯吃可不要責怪我！”
秀秀無奈地起身去井邊，看到比昨天還要多的衣服，身子便一陣哆嗦，抬頭尋找紅兒，紅兒卻不知所蹤。秀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坐到井邊埋頭洗起衣服來。今天的衣服特別臟，洗了一遍還得再洗一遍，過清水的時候，秀秀看見衣服上還有臟的痕跡，又只得再搓一搓，這樣就浪費了好多時間，直到日上屋脊，她才洗了一點點，看樣子今天又完不成洗衣服的任務了。為了能吃上一頓飽飯，秀秀拼了命地洗著搓著，不斷地加快洗衣服的節(jié)奏，累得她氣喘吁吁，汗流浹背，都沒有時間擦一擦汗。中午時分，像小山一樣的衣服終于洗完了，望著飄蕩在院子里的各色衣服，秀秀露出了甜美的微笑，她呼出一口長長的氣，現在可以輕松地歇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