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過信息后的林如海和賈珝都有些沉默,嘉佑帝這個狗皇帝又在下棋,遲早被人掀翻了棋盤。
“我這就進宮面圣,哪怕舍了這一身官位,也要換得黛玉平安。”
林如海深深嘆息一聲,毅然決然的說道。
“林伯父就這般看不上我?”
賈珝輕笑一聲后說道,然后他就看到林如海點了點頭。
“這天下誰都可以,但不能是你,你的情況你自己也知道,沒準哪一日就……”
林如海話未說完,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賈珝,其中意思不說便明。
“那林伯父就想著辭官隱退?往日仇家又可會放過?”
“我平日與人為善,唯一有仇的就是兩淮鹽商,現(xiàn)在被你掃了個干凈,我就帶著黛玉回姑蘇,給她招贅一個憨厚老實的佳婿就是,我林如海年至四十,身無長物僅剩一女,為她舍了這官位又何妨?”
“正是賈珝?!?p> 賈珝撫掌笑道,林如海一楞,冷冷哼了一聲,這賈珝還真是不要面皮。
“林伯父何需如此多略,日后之事誰又能說得清呢?這京城子弟眾多,論家世人品,不是賈珝自夸,沒幾人能比上賈珝,且珝自幼喪母,家無長輩,黛玉過去便是當家主母,林伯父還有何不滿?”
“我只有一女,要延續(xù)我家血脈……”
林如海無奈的說道,論家世和為人,賈珝確實算得上第一等。
“珝之二子,當姓林?!?p> “你確定?”
“一言九鼎?!?p> 半晌之后,賈珝帶著張山走出林府,原本帶來的字畫玉鐲自然是全部留下。
……
林如海拿著一個木盒走進林黛玉閨房之內(nèi),滿面愁容,他養(yǎng)了十幾年的小白菜,終究還是被一只該死的野豬給拱了。
“這是藥玉所做,帶著能溫養(yǎng)身子,你戴著便是。”
林如海打開木盒,將玉鐲親自戴到了林黛玉手上。
“父親從何而來?”
林黛玉抬起右手,摸著玉鐲問道。
林如海并未回復林黛玉,反而自顧自的說道:
“我給你擇了一佳婿……”
“不知是哪家子弟,難不成是珝……”
林黛玉難以置信的問道,林如海閉著眼點了點頭。
“此乃陛下賜婚,不好拒絕……”
“既然如此女兒認下便是?!?p> 林黛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但難掩眼中失落。
林如海長嘆一口氣,林如海與賈珝說了許多,不過是給自己一個理由,說服自己而已,他若真鐵了心思入宮辭官,賈珝哪里勸的住他。
……
賈珝坐在車上,表情陰鷙,張山坐在一旁,疑惑不解的看著賈珝,他也實在搞不懂賈珝的想法,明明開心的要死,卻一臉別人欠他幾百萬銀票的表情。
張山也曾見過林黛玉,那是一個極標志的美人,配賈珝絕對是綽綽有余,雖然年紀小了一些,但不是什么大問題。
“少爺,可需備下禮物?”
“不用,等著便是,陛下自會安排,過年之時給林府的禮物在厚上一些,和送與李閣老之禮持平就好。”
賈珝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說道,嘉佑帝這一手迷之操作他搞不懂,嘉佑帝為什么要撮合他和林黛玉,嘉佑帝難道真的得了失心瘋?
“對了,羅成如何了?”
賈珝陷入沉思,突然想起羅如烈所托之孫對張山問道。
“這幾日正跟芃哥兒一塊,偶爾張家的也來找?!?p> 張山點點頭說道,自從賈珝回京之后,他就越來越不像親軍了,反而更像管家,京城的大小官吏也是時常宴請,都被張山一一推脫,他和賈珝一般,厭酒宴。
“嗯,羅如烈將他托給了我,于情于理,我都要好好對他,旁人若問他身份,只說是我螟蛉之子便是。”
回府之后,賈珝讓張山下去歇息,自己來到了舒云房內(nèi),舒云正在房中撫琴,賈珝雖聽不太懂,但也能聽出來這比自己強多了。
“二爺回來了,芍藥還不端水來伺候二爺?!?p> 舒云對一旁的丫鬟說道,賈珝安排張山買了幾個丫鬟給舒云,舒云也是學過算賬和管理的,自然將這些丫鬟管的服服帖帖。
“不用麻煩,給我打盆水來,你們下去歇著便是?!?p> 賈珝疲憊的說道,丫鬟伺候穿衣看著很美好,但賈珝不太喜歡,也不是什么自由平等,這種思想忽悠忽悠小孩子也就罷了,賈珝肯定是不信的,只是不習慣而已。
賈珝卸下頭上發(fā)冠簪子,披頭散發(fā)的躺在床上,身子癱軟,可以說沒規(guī)矩極了。
“芍藥去安排些吃食來,二爺想必還未用飯?!?p> 半晌后,芍藥端著幾個涼熱菜走進屋內(nèi),一一擺到了桌子上,舒云輕輕喚醒在她床上睡去的賈珝。
“這跑東跑西跑了一天,還真是餓了?!?p> 賈珝笑了笑,端起碗筷便將飯菜一掃而盡,也不是賈珝能吃,他也是披甲上陣的武卒出身,長時間披甲作戰(zhàn),一身腱子肉根本撐不住,必須有脂肪,所以賈珝雖不胖,但也不是很瘦,披甲作戰(zhàn)勉強還是能做到的,手臂受傷之前拉個一二石的強弓也是可以,馬術也精湛,飛身上馬下馬跟玩一樣,就是手上功夫?qū)賹嵪∈瑁羰怯龅巾椨鹉欠N無雙猛將,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大概就相當于河內(nèi)猛將方悅,悍將劉三刀,上將俞涉,無雙上將潘鳳,零陵上將軍邢道榮這種五虎級別。
“你若在府內(nèi)待的無聊,可去林府找林姑娘,或者張牧府上找戚氏,你們在揚州之時便相熟,在這京城人生地不熟,你們也好親近。”
“我大嫂仁善,但性子過于清冷,除了我大哥就連我那侄子都討不得一個好臉色,你出去記得問過我大嫂,她應不會拒絕,她性子雖冷清,但其實頗為健談,只是無人說話罷了?!?p> “知道了二爺,早就想著和二爺提出此事,沒想到是二爺先提?!?p> 舒云笑著點點頭對賈珝說道,用手帕擦去賈珝嘴角遺留的湯汁,賈珝為人不壞,對她也尊重,萬事由著她,也不在外邊沾花惹草,宅子內(nèi)沒這么多腌臜事,一心搞事業(yè),身邊全是男人,賈珝要不是要了她,她都要懷疑賈珝有某些不良癖好了。
賈珝微微僵硬,將舒云攔腰抱起,某些人明明左臂連弓都快拉不開了,抱人卻是有力。
芍藥紅著臉將碗筷收出去,順便關好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