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止步!”
守城的官軍看到滾滾而來的人馬,深吸一口氣,向遠處喊道,這些人氣勢洶洶,來者不善,萬一進了城出什么亂子,他這一班全都得死。
“我等乃是寧侯麾下,速速讓路!”
謝禮打馬上前,對著城門卒喊道,城門卒打眼一看,確實是賈珝身旁那個養(yǎng)雕的,連忙讓開。
等謝禮過后嗎,城門卒看到打頭的賈珝松了口氣,穩(wěn)了,沒事。
等看到賈珝身后浩浩蕩蕩的人馬頓時又有一點慌,這么多人,寧侯不會是要干什么大事吧,比如反攻長安?
吱……呀……
“寧侯這是何意?”
補給侯府打開一道縫隙,補給侯周平看到府外列陣的千余人馬,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走出賠笑道。
“有人行刺本侯,說你補給侯出白銀萬兩,買本侯性命,補給侯這是為了給貴公子出口氣把老底都拿出來了!”
賈珝坐在馬上,身體前傾,對著周平緩緩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何曾買兇殺人,這其中想必有些誤會,我周平之為人朝野皆知,只與人為善,從不接惡,買兇殺人那是萬萬不能,還是請寧侯明察?!?p> 周平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就算要殺賈珝也不可能去找江湖人士,他府上又不是沒有死士。
……
“陛下,不得了了!”
夏衍疾步走進養(yǎng)心殿,微喘粗氣,看的嘉佑帝連連皺眉。
“萬事皆有朕在,你無需驚慌?!?p> 嘉佑帝緩緩說道,心中卻是對夏衍有些不滿,跟了他這么久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遇到一些小事就如此驚慌,成何體統(tǒng)。
夏衍聞言深吸了幾口氣,才緩緩說道:
“補給侯行刺寧侯,寧侯點兵千余,現(xiàn)在圍了補給侯府,就要廝殺!”
“你這廝,怎么不早說?”
嘉佑帝連忙站起,不復之前淡定,這夏衍分不清事情緩急,如此大事怎么這才上報。
夏衍微微苦笑,不是你讓我無需驚慌的嗎,現(xiàn)在又是我的錯。
“速招諸位閣老進宮,速讓許靖去阻止賈珝!”
這件事沒這么簡單,補給侯是個慫人,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派人行刺,這背后有人操控。
忠順?
嘉佑帝想起忠順,瞬間又將他推翻,忠順浪蕩,但他不蠢,不可能派人行刺,此事另有主謀。
無論如何,賈珝這次就算不死也得半殘,用一個垂垂老矣的補給侯,換了賈珝和半個遼東派系,這筆買賣不虧。
……
“把人帶上來。”
賈珝對著謝禮淡淡說道,謝禮揮揮手有親軍將李博拖了上去。
“你看看,可是此人找你?”
李博睜大眼睛,搖了搖頭,急忙說道:
“不是,雖與這位大人有幾分相似,但更加年輕!”
“無需多言,我必給寧侯一個交代,周平告罪!”
周平打斷了李博,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鐵青,向賈珝告罪一聲,緩緩走入府中,背影落寞。
半晌,府門大開,四個小廝將一個人彘抬了出來。
“犬子便交由寧侯處置!”
周平黑著臉,向賈珝拱拱手,把周扔在街上,又隱入府中。
“不是我,我雖恨你,但萬萬不可能買兇殺人,我家也有死士,為何不派死士?是順平親王世子將我灌醉,有意挑唆,定是他趁我醉酒,神志不清之時所做,你不能枉殺好人!”
周貴被削去了手足,伸長脖子,對著賈珝喊道。
賈珝眼中寒光一閃,嘉佑帝自然不只是兄弟三個,只是義忠嘉佑忠順三人機會最大,除此之外,還有大小親王二十余位,順平也是其中一位,而順平親王是滿朝皆知的忠順黨,但事情沒這么簡單,忠順再蠢也不可能派人殺他,至少在京中不會。
“帶上人,轉場順平王府!”
賈珝一甩馬鞭,勒馬掉頭,圍觀群眾瞬間散去,萬一被這要命的閻王盯上,死了都沒地方哭。
……
順平王府。
相比于平靜的補給侯府,順平王府更加平靜,甚至連一個人都沒出來。
“謝禮,進攻。”
賈珝也不拖沓,右手一揮,便要進攻。
“寧侯,何需如此,何需如此!”
順平親王連忙打開府門,領著順平王世子走出,身邊也無護衛(wèi),完全沒必要,就他府上拿幾個臭魚爛蝦,就算領出來又有什么用。。
“我以問過犬子,乃是忠順親王世子挑唆!”
順平親王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和周平不同,周平有三個兒子,他就這一根獨苗苗,那是萬萬不能交出去。
順平親王世子面色鐵青,走到賈珝身前緩緩說道:
“這件事不是我干的,但我確實被灌醉了,忠順世子挑唆周貴,我也確實幫腔,這個錯我認,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順平親王張目欲裂,小祖宗我好不容易要保下你一條性命,你怎么又出來頂鍋了。
“你倒是個爺們,事結之后請你喝酒。”
賈珝不怒反笑,抽出謝禮腰間長刀,順勢砍下,砍在了順平親王世子的肩上,順平親王世子忍著劇痛,向賈珝抱拳道:
“你我兩清,你若能活下來,我請你喝酒!”
順平親王世子在賈珝的注視下一聲不吭,硬是在順平親王心疼的眼神中自己走進王府。
賈珝看著順平親王世子的背影點了點頭,不管怎么說,他是個人物,他清楚的知道,賈珝不可能殺了他,他要是死了嘉佑帝也保不住賈珝,他讓賈珝打一頓砍一刀,事過去了,他不會追究,賈珝面上也好看。
“莫要走下去了,這已經夠了,跟我進宮吧,陛下也已經叫走了忠順親王。”
許靖騎著馬晃悠悠從人群中走出了,對著賈珝說道,他惹的禍已經夠多了,要是在去忠順親王府上鬧一圈,事愈演愈烈,就不是能輕了的了。
……
“臣賈珝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哼,你這個京營節(jié)度使倒是好大的威風,倒是比朕還要威風幾分!”
嘉佑帝將手上奏章扔了出去,直直拍到賈珝臉上。
許靖心中松了口氣,現(xiàn)在怕的不是嘉佑帝打罵,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罰酒三杯事也就過去了,嘉佑帝要是忍著不說,這事可就大了,掉頭事小,族誅都算輕。
“此皇城重地,竟有人敢刺殺朝廷重臣,絕不能輕饒!”
李慎跳出來對嘉佑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