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打給田壯壯的電話，陳凱哥再次想給電影局領(lǐng)導(dǎo)打電話。
想了想，還是先給華藝兄弟的王氏兄弟問問清楚。
之前有朋友說了，這個消息好像是王氏兄弟哪里傳出來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早先知道，提前拉攏陳川。
還是為了拉攏陳川，把這個消息當(dāng)做籌碼用來交換。
陳凱哥自認(rèn)早先雖然沒有跟這哥倆合作過，但好歹都算是京圈混飯吃的。
總不能也這么玩人啊。
你們大院子弟就這么了不起？
五分鐘后，電話掛斷。
陳凱哥眉頭緊鎖，王氏兄弟承認(rèn)昨天晚上宴請陳川。
也確實提及想要達成合作這件事。
卻沒有回應(yīng)奧斯卡報送名額的事情。
這兄弟倆還透露一個消息，就是陳川在昨天的宴會上，曾當(dāng)眾給與《無極》好評。
這一點不可能作假。
畢竟當(dāng)時在場的還有田壯壯、趙小丁、華哥，范小胖以及張志良這些圈內(nèi)知名人士。
稍一打聽，就可以知道事實。
好奇之下的陳凱哥詳細(xì)追問，然后竟然隱隱生出一種陳川是自己知己的感覺。
因為這評價完全戳中陳凱哥的內(nèi)心。
把他賦予《無極》卻根本無人理解的內(nèi)核闡述的淋漓盡致。
甚至還高瞻遠(yuǎn)矚的進行了對未來的展望。
有那么一瞬間，陳凱哥都覺得自己對待陳川的態(tài)度簡直不是人。
好在陳凱哥已經(jīng)是知天命的年紀(jì)，輕易的把這點愧疚感給埋葬。
不過，也算是解開一個心結(jié)。
之前的陳凱哥雖然沒有證據(jù)，但隱隱覺得黑自己的那部短片《饅頭》是陳川的手筆。
眼下卻覺得陳川能夠看穿《無極》的內(nèi)核。
就說明這小子的境界跟自己差不多。
這樣的人，品性肯定不會卑劣。
當(dāng)事人之一的陳川并不知道這通對話。
否則他一定覺得、、爆贊。
并不僅僅是陳凱哥解除對自己的‘誤會’，更因為王氏兄弟沒有辟謠奧斯卡名單的事情。
作為當(dāng)事人，如果他們一口咬定沒有這回事。
那么其他人自然而然的猜想是誰的手筆。
畢竟還有個【既得利益者嫌疑最大】的定理。
雖然這事就算被人知道也無所謂。
沒有拿不出證據(jù)來。
甚至惹惱自己，可以發(fā)律師函。
反正自己家有律師。
同樣可以達到宣傳的效果。
、
如果說之前的陳凱哥被謠言蠱惑，有九成相信《目中無人》斬落《無極》。
那現(xiàn)在這個九成，已經(jīng)下降到至多五成的程度。
這樣的情況下，就不好直接給大領(lǐng)導(dǎo)打電話。
因為要是讓領(lǐng)導(dǎo)覺得你吖聽聞謠言就質(zhì)問。
領(lǐng)導(dǎo)能受這委屈？
當(dāng)場一個擒拿，就把你拿下了。
什么是領(lǐng)導(dǎo)？
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陳凱哥猶豫一會兒，給電影局相熟的朋友打了過去。
朋友嘛，可以不用忌諱的談一些深入的隱秘話題。
雖然不一定得到確鑿的消息，但沒有什么后患。
而且，只要多問幾個朋友。
也就基本可以確定最終結(jié)果了。
沒一會兒，再度掛斷電話的陳凱哥滿心舒暢。
現(xiàn)在的他基本確定《目中無人》獲得奧斯卡報送名額這件事是謠言。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小道消息。
但是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為電影局的朋友說了，基本確定名額給《無極》。
電影垃圾就垃圾吧。
好歹是中影領(lǐng)投的，自己家的熊孩子，總不能因為不聽話就扔井里淹死吧？
你說是不是，小阿sir？
從未覺得如此得意的凱哥抱起才五歲的小阿sir，開始逗弄起來。
親兒子就是好。
玩了一會兒兒子的小吉吉。
很快到了中午。
吃過午飯總覺得還是有點不盡興。
想了半天終于明白還是因為沒給田壯壯“報喜”。
這狗東西如此幫襯陳川又如何。
最后還不是老子笑到最后！
迫切想要看到田壯壯氣急敗壞一面的陳凱哥，毫不猶豫給田壯壯打去電話。
他要嘲諷。
狠狠的嘲諷。
不留情面的嘲諷。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北電家屬院，田壯壯的家中。
坐在沙發(fā)上的田壯壯看著剛剛被陳凱哥掛斷的電話。
再抬頭看向?qū)γ娴年惔ǎ囂降膯柕溃骸艾F(xiàn)在都不允許面對面交流，非得打電話是吧？”
“可能是你同學(xué)有特殊癖好？”
把一餅易武陳茶塞進口袋里的陳川也懵啊。
他昨天剛定下蹭奧斯卡熱度的策略。
怎么一大清早就鬧得這么大陣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似的。
是，奧斯卡是備受國人關(guān)注的電影獎項。
也不應(yīng)該影響力這么大這么快。
嗯，肯定是曾黎沒有按照咱定下的策略一步步推進！
吖，親姐背刺我！
同樣納悶的其實還有田壯壯。
他其實、、根本沒有幫著運作奧斯卡報送名額的事情。
確切的說，是沒有特意運作過。
就是前段時間去電影局開會后，跟幾位相熟的朋友提及過自己監(jiān)制的這部電影的事情。
說實話，當(dāng)時沒多想。
就是票房過三千萬，純純跟大家伙炫耀來著。
別說報送名額，都沒提及奧斯卡這三個字。
實在是《目中無人》的投資額度太低了，低到拿不出手。
早知道之前宣傳投資額度的時候要乘十啊。
搞的現(xiàn)在吹牛都不敢太過分。
、
說實話，如果不是陳凱哥言辭鑿鑿的說《目無中人》獲選了。
打死田壯壯都不信這事是真的。
可現(xiàn)在的他信了，信的不要不要的。
畢竟那是陳凱哥，你可以說他有各種問題。
但論消息靈通程度，不亞于圈內(nèi)任何人。
要是沒有確鑿消息，怎么可能特意打電話質(zhì)問。
罵就罵吧，反正這是個好消息。
不過，做人得知道感恩啊。
掂著手機的田壯壯在想要不要給電影局的朋友打個電話表示感謝。
但問題是他不知道是哪位做好事不留姓名的天使大姐出的手。
出門拜佛是好事，可不能拜錯了。
否則假佛應(yīng)承下，反而把真佛給得罪。
正猶豫呢，聽見陳川開口：我覺得吧，咱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畢竟報送奧斯卡這么重大的事情，萬一弄錯了，咱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不如咱們以不變應(yīng)萬變，等到官方宣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