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反問田壯壯

　　葛琴猛的再拍桌子：“我明告訴你，要么答應我的條件，要么我跟你沒完。就憑你們導演系欺負我們美術系，老娘到哪都占理。

　　你以為陳川為什么打定主意要當導演？還不是被你們?yōu)鯚熣螝獾膶а菹到o氣的。

　　首先那個叫謝早的爛蒜，攢個劇組不想著好好拍電影，光琢磨潛規(guī)則女演員。還特馬是我學生的女朋友！

　　田壯壯你這個狗東西就這么當老師?。烤瓦@么教學生的?。磕憬痰男┦裁赐嬉?！

　　還有王瑞，不久剛提個副主任，就飄得沒有人性了？出了事不管誰對誰錯，先想著捂蓋子。

　　真把自己當領導了？還是明擺著欺負老實人！

　　田壯壯你也是，當個小屁主任，就不知道自己吃幾碗干飯了？我現(xiàn)在都懷疑王瑞的行為是不是你指使的！

　　北電19個教學系統(tǒng)，別的院系都相安無事，就你們導演系屁事多。

　　這說明你們導演系打根上就有問題，你這個負責人要負極大責任。

　　還有田壯壯你當年、、”

　　聽到這，田壯壯忍不住了，覺得自己冤枉的他連忙打斷：“誒，你不能對我人參攻擊啊。這事我之前真的不知情，現(xiàn)在不是也答應道歉了嗎。”

　　“你早干什么去了！而且要不是我上門，你會道歉？”

　　“咱們能不能別老提這茬！”

　　田壯壯無語，怎么又繞回去了呢。

　　葛琴擼起袖子：“行，那咱們說正事。你可以不當這個制片人，但只是推薦人手是絕對不夠的。

　　你得把劇組框架給拉起來，而且保證各部門負責人都是好手，而不是生瓜蛋子。這是你們導演系欠陳川的。”

　　制片人一般指影片制片生產(chǎn)制作人，是劇組的主宰，也是全片貫穿的核心。

　　具體職責就是全權負責劇本統(tǒng)籌、前期籌備、組建攝制組、攝影資金成本核算、財務社和、執(zhí)行拍攝生產(chǎn)。

　　后期制作、國內外發(fā)行，國內外申報參獎等事務。

　　嗯，基本上啥事都管。

　　“大姐，我一個搞文藝片的，我也不懂武俠片啊，也沒制片人的工作經(jīng)驗啊。你看在咱們同學的情誼上，能不能別為難我？”

　　“田壯壯你要這么說話就沒勁了啊。我為難你？這擺明是你為難我啊！你敢說你們導演系只教文藝片？你敢說你們導演系出去的學生不拍別的類型？”

　　“我、、”

　　“咚咚咚~”

　　田壯壯剛要開口，卻被敲門聲打斷。

　　本來就一肚子火的他不帶好氣的詢問：“誰?。]聽見里面談事呢嘛！”

　　“進來！”

　　進來是葛琴說的，她知道眼下這個時候導演系的其他人不敢過來觸霉頭。

　　那就只能是剛才給自己打電話的陳川。

　　門被推開，走進一個身高挺拔，面向俊朗的青年，這正是自己的愛徒陳川。

　　然后，又走進兩個18.19歲的小姑娘，第一個傾國傾城，身上的仙氣幾乎要溢出來。

　　是大三表演系的，好像叫劉什么仙，果然人如其名，仙氣飄飄。

　　哎呀，我說命運、、

　　抱歉，串臺了。

　　第二個長的也挺不錯，五官突出線條分明，也是個美人胚子，而且屬于冷艷型。

　　只是不知道名字，應該是今年的新生吧。

　　但是無所謂，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讓田壯壯答應給陳川當耗材。

　　端詳兩女后，葛琴跟對陳川說道：“我跟田壯、田導正商量組建劇組的事呢，他馬上就答應了。

　　你先坐一會，自己倒水喝，千萬別客氣，就當自己家。對了，他茶桌下有餅十三年的易武熟普，你嘗嘗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給我揣著?！?p>　　“壯導，我們就嘗嘗您的好茶。不影響您跟葛老師談正事。您啊權當看不見我們?！?p>　　陳川打眼一掃，就明白屋里的局勢，自家老師占上風，也就無需自己畫蛇添足。

　　那就喝茶唄，畢竟13年的易武熟普也算珍品。

　　陳川臉皮厚啥都不怕，但劉天仙跟楊覓倆學生哪敢啊。

　　他們只知道陳川要來田壯壯的辦公室，但不知道這貨是來薅羊毛的啊。

　　哦不是薅羊毛，是宰羊吃肉啊。

　　這么說吧，她們連導演系的學生們都不太敢得罪，哪敢想今天直接把導演系領頭人給惹惱了。

　　早知道是這局面打死也不來??！

　　田壯壯眼皮急跳，被陳川的話給氣到：什么叫權當看不見你們！你吖要真有這覺悟，剛才就別進來啊！

　　吖，真當我北電導演系領頭羊不要面子的?。?p>　　看一眼葛琴、

　　算了，要不起。

　　葛琴只當這倆妞是自家愛徒的對象、們，也就收斂其自己趾高氣昂指責田壯壯的態(tài)度。

　　語氣盡量平和給田壯壯下最后通牒：“老田，當事人也都在場，行不行的你給個準話。”

　　田壯壯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陳川，當即問道：“陳川是吧？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p>　　“壯導，請說?！?p>　　“你們葛老師來找我的目的，你應該知道吧？”

　　“多少知道一點。”

　　“知道就行?！碧飰褖腰c點頭，繼續(xù)發(fā)問：“你作為一名還沒畢業(yè)的在校生，為什么點名要找經(jīng)驗成熟的影視人作為劇組骨干。

　　這算不算好高騖遠？不說你餓們影視廣告導演專業(yè)，就是我們導演系大多走傳統(tǒng)的拍攝短片，劇組工作積累經(jīng)驗，等到感覺自己有足夠實力，才會真正執(zhí)導短片?！?p>　　“當然不算！”陳川先是給出答案，然后在解釋：“你們導演系走傳統(tǒng)路線，可能是沒有是實力，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拉不來拍攝資金。

　　而我不同，我自己就有拍攝資金，為什么還要舍近求遠？

　　至于為什么點名要找經(jīng)驗成熟的人員加盟。那肯定是因為我的資金很寶貴，是一分一厘掙出來的血汗錢。

　　而我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就需要眼光毒辣的大師幫我指出缺點，這樣我才能知道如何改正、提升?！?p>　　“那你為什么又要從北電學生里面召集那么多學生，是為了幫助大家積累經(jīng)驗嗎？”

　　“可能有這個原因，但最主要是便宜，一天五十塊錢餐補，他們嗷嗷往前沖。剩下就是賺，我是個商人，很懂這個道理。”

　　“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當導演，你覺得自己能夠成為一名優(yōu)秀導演嗎？”

　　沉默之后，陳川開口，只是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說起這個，我也想問問壯導，當年您為什么當導演？當年您想過今天的自己會成為優(yōu)秀導演嗎？”

　　田壯壯也沉默了，思索許久才有了答案：“我當時其實想報攝影系的，結果年齡超了被分配到導演系。

　　考了導演系肯定要當導演啊，也沒什么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算不算優(yōu)秀導演。但當時的我想的是不當導演干啥啊，那就當唄。

　　至于以后如何，是離開影視圈還是成為一名不錯的導演，當時并沒多想?！?p>　　陳川搖頭：“我問的不是您當導演的前因后果，我問的你您當導演圖的是什么?！?p>　　田壯壯啞然的看向陳川，本以為這小子敢反問自己就已經(jīng)很是大膽。

　　現(xiàn)在竟然在自己給出答案的前提下，他還敢質疑乃至否定，這小子還挺有性格的。

　　不過也對，導演作為劇組的靈魂人物，要是沒有性格，怎么去塑造有靈魂的角色。

　　雖然不太爽，但田壯壯還是回答：“當時的國門剛剛打開，面臨著劇烈社會轉型的年代，那時的我們對展露在眼前的新世界即迷惘、也手足無措，卻也充滿好奇與探索的欲望。

　　我們把電影作為工具，向外界吶喊，向社會、世界提問。同時我們也把電影當做展示我們的舞臺。

　　總的來說，我們?yōu)榱颂畛鋬刃牡目仗?，當時的我們自視甚高、自詡世人皆濁我獨清，自詡是為開民智而創(chuàng)作。

　　但現(xiàn)在回頭再去看，野心勃勃的我們這半生也不過是八個字：【為名所惑，為利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