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反殺四階
極近的距離,連躲開都是奢望。
許月初眼前赫然變成一片血色。
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定格,她耳邊嗡鳴不斷,似乎鼻孔也涌出熱流??伤杏X不到了,心里只剩一個念頭。
要這個大劍人死。
“初初!”恍惚間聽到許郢白依舊中氣十足的聲音,她憤怒悔恨與恐懼交織的心緒猛然一松。身子晃了晃,整個人砸在他懷里。
竹香被血腥氣覆蓋,許月初難受地蹙眉,眼睛都睜不開,只微微握了握掌心里圓潤晶瑩的異能核。
好像是救下哥哥了?
身上傳來暖融融的舒適之感,她疲憊的意識被迫蘇醒,只是眼前仍舊染了一層猩紅,頭痛到根本抬不起。
“哎呦,瓜娃子,弄得渾身是傷。
咋眼睛,鼻孔,耳朵都出血了?”
大娘扯著喉嚨喊的公鴨嗓變得尤為親切。
“吼——”
外面徹底亂起來,喪尸的嘶吼如在耳畔。
把那一家三口安置在一棟一樓的空房間之后,顧君珩與余榛迅速跑到二棟,剩余幾人則沖進(jìn)喪尸堆。
靠著一棟的墻,季時在左右兩側(cè)凝出兩塊厚實的盾。
許星河抬起小手,熟練地放出一簇簇小火焰。
瞬間引燃喪尸身上的衣服,形成的烈火借風(fēng)勢越燒越旺,逐漸波及旁邊的喪尸。
蘇崢嶸借著身體優(yōu)勢擋在最前面,基本靠拳腳撂倒喪尸,再用季時凝結(jié)的鐵刺扎進(jìn)它們的腦袋。
幾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喪尸以極快的速度減少,整個小區(qū)升騰起濃濃黑煙。
“咳咳咳——”
“搞毛啊,wc?真他媽有異能?”黃毛手忙腳亂地用窗簾浸水塞住窗戶破開的縫隙。
“真有異能啊,太帥了吧!”
“那個小正太好萌~”
“用風(fēng)的大爺也很帥?。 ?p> “誒,我們這里有沒有覺醒異能的?快站出來看看!不能比外人差。”
“我,我覺得自己看得更遠(yuǎn)了,是不是千里眼異能?”
能看到兩棟樓之間的幸存者都趴到窗戶邊往下看,小區(qū)又一次熱鬧起來。
顧山行努力凝出一個碩大風(fēng)刃劈死僥幸逃過大火的幾只喪尸,分神往樓上大致看了看。
千余戶居民,能看到的不足一百,加上看不到的另一面最多也就剩兩百來人。
他嘆口氣,忽然聽到微信提示音,忙打開看。
是小乖崽啊。忍不住就瞇眼笑了,點開語音靜聽。
“姥姥,爺爺……計劃有變,我們只清理喪尸,暫時不要敲門了,初初怕有危險,清理完喪尸讓愿意出來的幸存者把小區(qū)所有的門加固,等別墅區(qū)整頓好再做打算吧?!?p> 仍是甜糯的聲音,卻明顯力氣不足,氣息有些微弱,甚至能時不時聽見她倒抽氣、壓抑疼痛的聲音。
顧山行臉色一下子黑了。
“河仔,給我加快速度?!?p> 又累又熱、難受得呲牙咧嘴的許星河:?
而此時,許月初在702陳大娘的家里,剛緩過來的她小心地幫許郢白包扎傷口。
適才他透支異能幫許月初恢復(fù),愣是沒為自己留下一丁點兒。
他差點被門外死了的那人砍中脖子。
那人在劈下利刃的瞬間,受到了難以抑制痛苦,臉色扭曲,刀劈歪了。
砍在許郢白肩膀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淺色襯衣被染成深紅,觸目驚心。
最慶幸的是擁有治愈系異能的人,身體的自愈能力也會成倍增長。
許月初看著已經(jīng)愈合了一小半、卻依舊在汩汩冒血的傷口,小手微微用力一齊摁住,眼眶發(fā)紅。
“乖,哥哥沒事。
幸好我們初初厲害,救了哥哥一命,還把那人反殺了?!痹S郢白唇色蒼白,摸摸她的發(fā)頂輕聲安慰。
陳大娘打來一盆溫?zé)岬乃?,讓許郢白擦擦臉上濺的血點子,順嘴接過話茬:“那是個變態(tài)喔,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昨天我想看看外面有沒有喪尸。發(fā)現(xiàn)他丟出來兩個死人,被喪尸分吃掉了。真真嚇?biāo)纻€人!
我動都不敢動,他好像知道一樣,忽然看著我的房門,咧嘴笑,陰森森的嘞。
我查了監(jiān)控才知道,他是在那什么喪尸出現(xiàn)的前一天,尾隨這家女戶主進(jìn)來的!”陳大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沒好氣瞪了三人一眼。
“你們來喊門給我嚇得唷,喊你們別多管閑事,趕緊走,你們還不聽!”
許月初抬著小手手,透過陽光看剔透的異能核。
極美的琥珀色,偏偏長在那個生滿罪惡的腦袋里。
“我去他家看看?!痹S月初就要跳下沙發(fā),被許郢白拉住。
他不贊同地蹙眉:“初初,別單獨行動。”
“我知道了?!痹S月初耷拉著腦袋,小臉微黯。
上一世后期無敵慣了,也獨行慣了,她總會習(xí)慣性將自己擺在先鋒位置深入敵營。
“等哥哥‘技能’冷卻好一起去。”許郢白放緩語調(diào),幽深眸底倒映著她失落的小小影子,復(fù)輕聲道:“不怕,我們陪初初一起變強?!?p> 許月初用鼻音“嗯”了一聲,水潤的大眼滿是晶瑩。
“唷,這黑煙冒得,隔著窗戶都嗆人。”陳大娘忽然捂著鼻子,嫌棄地去準(zhǔn)備濕棉被。
這么濃的煙,可別中毒了。
許月初:……
她又又忽略了,在不是那么開闊的地帶作戰(zhàn),小星星加爺爺再搭配姥姥,才是最佳組合!
半小時后,幾人終于基本恢復(fù)過來。
許月初牽著許郢白的大手,望著穿花T恤的他樂得前仰后合。
血襯衣不能穿了,是大娘特意找的買來剛洗過還沒上身的潮流東北大花褂。
幾人走到門口,許月初定定看著地上躺著的尸體,臉上有一閃而逝的冷意。
那人褪去了滿身利劍,大睜雙眼死不瞑目,顱頂有個裂開的破洞。
許月初輕哼一聲,跟許郢白一起拉開門進(jìn)704。
“你們小心些哈,我就不進(jìn)去了,給你們準(zhǔn)備點吃的?!标惔竽锟s回家里。
許月初笑著擺擺手表示不用她跟著。
路桑榆沉默地跟在后頭。不知為何,她從剛才開始心跳格外劇烈。
許郢白打開燈,那個客廳頂上裝的紅色吊燈。
紅光鋪了滿地,居然有些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