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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冬妮婭的夏夜

8.愛的勇氣

與冬妮婭的夏夜 著火的冰 1984 2022-10-03 13:22:41

  冬妮婭垂頭喪氣的跟著母親回到了家里,今天晚上發(fā)生了很多事,讓她心亂如麻,對于母親的嚴(yán)厲責(zé)問,也只是三言兩語的敷衍應(yīng)對。

  她匆匆洗了個澡,神情憂郁的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也不開燈,愣愣地坐在書桌前發(fā)呆。

  月光如水般流進(jìn)房間,在地板上投下一塊淡藍(lán)的清影;窗臺上的鳳尾竹也抖動著一身的綠葉,好像迷失在夜風(fēng)里的精靈。

  冬妮婭盯著月影,仿佛又看見了那條山間的小溪,進(jìn)而又自然的想到了保爾,自己對他說的那番話已經(jīng)夠明白了,只可惜沒有聽到他的回應(yīng)。

  本來,她對他們倆之間的情感是有足夠信心的,但由于母親的打斷,使得她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慌亂,如果當(dāng)時保爾鄭重的考慮后,一本正經(jīng)的拒絕了她又該怎么辦呢?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砰砰直跳,臉上也飛起了幾朵紅云。說老實話,愛情到底是什么,她也說不明白,她只知道跟保爾在一起很開心,很奇妙,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的。

  雖然長大之后,冬妮婭覺得那些愛情小說十分俗氣,但仍不自覺的把自己套入那些故事中,她一邊覺得這種想法很可笑,一邊卻又無法自拔,懷著這種矛盾的心緒,久久無法平靜。

  房間里沒有一點聲音,冬妮婭的內(nèi)心卻風(fēng)起云涌,她胸口憋著一股勁,仿佛在喉嚨里卡了一塊石頭,她現(xiàn)在真想把自己化作一只黑鳥,飛到保爾身邊去,把情意說個明白。

  這時冬妮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悄悄打開了臥室門,看到母親的房間也已然關(guān)上了門,肯定是已經(jīng)睡下了。

  她又躡手躡腳地走回房間內(nèi),換上了一套規(guī)整的衣服,然后輕輕掀開了紗窗,手腳靈活的跳上了窗臺,接著便跳到了窗外的地上,打算直接跑去保爾的家,至于見到他之后怎么說,她還完全沒有想過。

  她快步穿過花園的小徑,就快要到院子的大門時,特列左爾卻搖著尾巴朝她跑來,親昵的在她腿上蹭了蹭。

  冬妮婭怕特列左爾叫出聲來,趕忙俯下身摸摸它的頭,讓它跟著自己一起走出了院子。

  她激動的全身微微發(fā)抖,頭也不回的往前走,那架勢看起來像去打架一樣。

  還好天上沒有濃重的烏云,路上的坑洼還看得清。冬妮婭走著走著就跑起來,特列左爾也在后面興奮的追趕,一人一犬沿著石橋,跑過活水湖和采石場,很快就到了保爾家附近。

  保爾家里還亮著一點燈火,看來他還沒有睡覺,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冬妮婭雖然知道平時保爾的家里只有他媽媽和他兩個人,但也難免有點緊張。

  青春的情愫在她心中沖撞,使她勇敢的邁開了步子,向保爾的家走去。

  她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聲音回答她:“是保爾嗎?你直接進(jìn)來不就好了,敲什么門呀?”

  冬妮婭只得回答:“您好,我是保爾的朋友,他不在家嗎?”

  聽了這話,瑪麗亞才迎到門口,打開門見到了冬妮婭,她上下打量著這個年輕的女孩,詫異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可從來不知道保爾還有這么一個朋友?。?p>  過了半晌,瑪利亞才說:“保爾今天晚上跟謝廖沙看戲去了,剛剛才回來吃了晚飯,又說要回發(fā)電廠加夜班,就走了,你有事嗎?不嫌棄的話可以進(jìn)屋里坐坐?!?p>  冬妮婭愣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尷尬地笑著說:“算了,我找保爾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等明天再說也一樣,打擾了?!闭f完,她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一點兒也沒想這個奇怪的舉動會給保爾的母親留下什么印象,她只覺得自己雖身處夏夜,卻好像墜入了一潭冷水,灰心喪氣的往家走去。

  保爾依然去上夜班,還對自己的母親說是和謝廖沙去看了戲,這使得冬妮婭逐漸確認(rèn)了一個想法:保爾并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也沒心思玩什么愛情游戲,只是把她看成一個玩得好的伙伴罷了。

  她本來還想再去發(fā)電廠問個清楚,但想到這里,心已經(jīng)涼了一半,也沒有信心再去發(fā)電廠了,便一路走回了家去。

  冬妮婭如出來時一樣,穿過花園,從窗戶翻進(jìn)了房間,連鞋子也沒脫,就一頭栽倒在床上,把頭埋進(jìn)了枕頭里。

  她十分沮喪,突然想回基輔去,本來她很久之前就想回去,因為保爾的緣故,她才對謝別托夫卡依依不舍,如今看來,這地方也沒什么可留戀的了。

  可隨即她又指責(zé)自己過于悲觀,她雖然難過,卻又暗暗的想,沒準(zhǔn)保爾也是心里很亂,跑到發(fā)電廠去平息心情呢?自己不該這么武斷,況且,就算他現(xiàn)在還沒有戀愛的想法,以后也還是有機(jī)會的,何必哭哭啼啼的呢?

  想到這里,冬妮婭又匆匆換上了睡衣,躺進(jìn)了被子里,眼睛盯著天花板,試圖理清自己紛繁的思緒。

  窗外吹起了大風(fēng),樹葉花草嘩嘩作響,喧鬧了一整夜,冬妮婭也在這風(fēng)聲里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清晨她一早就醒了,準(zhǔn)備吃完了飯,就直接到發(fā)電廠去。

  她剛走出房間,母親就把她叫住了,看起來是有話要說。

  冬妮婭隨口問道:“怎么了媽媽?”

  母親走到屋子外,提回了一只鐵籠子,那籠子里裝著一只貓頭鷹,此時正警惕的瞪著雙眼,瞧著她們倆。母親說:“一大早的時候,有個小男孩兒送來了這只鳥,哦,就是那個保爾.柯察金,他說要把這只鳥送給你,還說這鳥的名字叫巴拉諾夫……”

  冬妮婭想到保爾昨天并沒有去發(fā)電廠,而是跑到林子里捉了一夜的貓頭鷹,便喜形于色的接過了這只鐵籠子,打算掛到花園里。

  她不打算去發(fā)電廠了,想著下次見面時,兩個人肯定就是另一種關(guān)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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