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霍家與周家
“張尚,走,我們現(xiàn)在去霍家,今天必須把貨拿出去,等大小姐回來之后,立馬趕回家族!”
又等了一炷香的時間,始終沒有等到家族的回信,張福維心慌不已,快速做出決定。
張尚皺起眉頭,遲疑道:
“可是這個時間點,合適嗎?”
他說的不是晚上,而是霍家城沒有掛城匾的時間段。
霍家城有時候也不叫這個名字,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周家城。至于為什么現(xiàn)在變?yōu)橐蛔敲紥觳簧先サ某浅啬?,還要從兩個家族的恩怨說起。
很久之前,這里還不是城池的時候,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村子,村中只有兩個氏族,一為周族,另一是霍族。
兩族雖然時刻會有摩擦,但是大體上還是互相幫扶,努力發(fā)展著屬于他們的小小村落,直到這座城池的建立。
偏巧兩家族人那一代都出了一位天才,頗有龍爭虎斗之勢。
一山不容二虎。
以前地盤小,收益也不大,再加上族中沒有一個強大到一統(tǒng)人心的頂梁柱,所以只是小打小鬧。
現(xiàn)在城池建起來,變化可就大了,能從中獲取的利益不可同日而語。
雙方當時表面上是在爭一個城池的命名權(quán),實際上卻是在搶老大的位置。
他們也不傻,雖然爭吵的厲害,但是沒有爆發(fā)你生我死的局面。
即使后來有人暗中挑撥,兩大家族仍然存在理智,最終決定以當時兩家天才的一場生死戰(zhàn)作為判定方式。
輸?shù)舻娜艘h走高飛,不在染指城池權(quán)利。
那兩人打得天昏地暗,最終結(jié)果周家以一招之差敗亡,而勝者在多喘了幾口氣之后,也跟著一起死去。
周家輸了,但他們卻沒有離開,反而擺出一副“你要趕我走,我拼了命也要咬下你一塊肉,大家都別好過”的架勢。
這是自然,當出現(xiàn)巨大的利益,又沒有足以鎮(zhèn)壓一切的武力時,契約就只是一紙空談,比廢紙強不了多少。
也別說周家不守信譽,換成是霍家輸了,他們的表現(xiàn)肯定和周家一模一樣。
那設(shè)立約定之戰(zhàn)的意義何在,只是平白消耗兩家戰(zhàn)力嗎?
不是的,那兩家天才建城之時的武力已經(jīng)遠遠超出雙方家族。
他們打的主意是,一人把另一人打死了,沒了足夠抗衡的人,家族天才就擁有了鎮(zhèn)壓一族的武力,契約自然生效。
只是雙方?jīng)]想到他們會同歸于盡,這下就挺尷尬了。
沒有了斷代一樣的強大武力,雙方需要休養(yǎng)生息,不能再大動干戈,不然就給別人做了嫁衣。
在外界群狼環(huán)視之下,他們只好繼續(xù)坐下談判,最終以三年為期,每三年派人打一場,勝者執(zhí)掌城中大權(quán),敗者雖不用離開,但是要放出大量權(quán)利,不得逾越。
自此雙方輪流執(zhí)掌了這座城池數(shù)百年,每到三年約戰(zhàn)的時候,他們都會先把自己的城匾取下以示尊重。
等到打完架,周家贏了就掛“周家城”,霍家贏了就掛“霍家城”,在此之間讓它當個無名城。
上次是霍家贏了,所以來來往往的人都管這里叫霍家城。
而在約斗期間,兩家最重視的自然是此事,其他全要靠邊站,所以張尚有此一問。
“管不了那么多了,要是談不攏我們就帶著天魚直接走,就算損失了信譽也只能承擔(dān)下來……我這心里堵得慌!”
張福維的話語中帶著幾絲煩躁,不復(fù)平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從容。
因為他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
要知道,但凡經(jīng)商之人,無一不注重消息的傳遞,特別是外出的商隊和家族的聯(lián)絡(luò)。
所以張福維手中這道傳訊符對應(yīng)的玉板在家族中是被保護起來,有專人日夜看守的。
有信息傳回去后,他們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然后報告給家主,再由張削和他聯(lián)系。
就算短時間聯(lián)系不上家主,也安排了第二聯(lián)系人、第三……并且規(guī)定下來,會在消息發(fā)出的某段時間之內(nèi)回信。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遠遠超出規(guī)定時間了,如果家族一切運轉(zhuǎn)正常,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了無音信的現(xiàn)狀。
這也是張福維擔(dān)心到失態(tài)的原因,再一聯(lián)想起剛剛被襲擊的事情,他就……
張福維搖了搖頭,把這些雜念排出腦海,既然已經(jīng)制定好計劃,就不能再讓無用的情緒影響行動。他暗中給自己打氣,帶著張尚乘著馬車疾馳向城中霍家府邸方向而去。
“來,再干一杯,你小子酒量真不錯,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張持面色酡紅,仰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在他身旁,此時坐著的人已經(jīng)換成了張二狗,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把杯中酒喝光,然后拿起酒壺給自己又添滿了。
“你們倆還不如換個大碗,就這樣一個小酒杯,喝起來哪有意思?!?p> 辛舟在一旁看著有些無奈,搖頭失笑道。
他雖然也愛喝酒,自從把張二狗撿回家后也時不時和他喝兩杯,但還沒這樣斗酒過,連下酒菜都不吃了,光喝酒就混了個水飽。
辛舟喝酒是享受微醺的快感,看萬事萬物都有一股朦朧的美。當然,心上人嫁人的那段時日,他借酒消愁除外。
宋文達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剛想到這里呢,就問起了相關(guān)問題:
“如今辛兄看開了,還要繼續(xù)留在此城中嗎?江湖路遠,不如出去闖蕩一番,說不定就會遇見那么幾個讓你心動之人?!?p> 宋文達和他是多年好友,之前也曾邀請過他,不過辛舟因為掛念心上人,在這里單相思著不肯挪步。
“不了,修行界太危險,我不敢放心帶著小佳兒四處亂跑?!毙林刍氐馈?p> 宋文達猜到以他的性格會這樣說,當即接話:
“不如加入我們九鐵商隊,小佳兒的安全自然有保障,而且她也該多交幾個朋友,整日待在那小巷子里,小心日后變成個孤言寡語的人?!?p> 辛舟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這話說出來你自己會信嗎!”
“哈哈哈……”
宋文達尷尬的笑笑,就現(xiàn)在薛佳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以后不成個“混世小魔王”就不錯了,怎么可能變得冷漠。
“信信信!”
薛佳聽到有人念叨自己的名字,早就支起小耳朵聽著呢,看到兩人的表現(xiàn)她頓時不樂意了,舉起個小手為自己辯駁。
“我需要交好多好多朋友,不然我空虛寂寞冷,就喜歡到處搗亂,一不小心把家拆了怎么辦。”
這可不是講道理了,而是赤裸裸的威脅,而且以她的性格,說不定還真能做出來這事兒。
“佳兒別鬧?!毙林廴嗔巳嘈∨⒌念^發(fā),鄭重的拒絕她。外面的修行者有不少人心懷鬼胎,他不想把女兒牽扯進蠅營狗茍中。
“唉……”
宋文達看出了他的認真和執(zhí)著,低嘆一聲不再勸話。
忽然,張潔云驚呼一聲,惹來了眾人的注意,就連旁邊桌上的食客,都往這里瞧了一眼。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宋文達見她臉色不怎么好看,連忙關(guān)切的出聲問道。
張潔云搖搖頭,把手放在桌底下,張來手掌露出一塊玉板,其上兩行自己映入眼簾。
“家中出事,速回!”
這是張福維在行進的路上發(fā)來的信息。
看到消息后,宋文達反手一掌拍在張持肩膀上,嚴肅的說道:
“別喝了,咱們回去。”
“怎么了,為……”
張持本來還迷迷瞪瞪的,看見宋文達眼中的凝重瞬間清醒,用源氣逼出酒業(yè),臉上的紅暈褪去,整個人瞬間氣勢大變。
三人急匆匆向其余人告別,轉(zhuǎn)身出了福聚樓就飛奔起來。
安仁心本來還想跟著一起,但看了一眼張盧二人,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反正已經(jīng)到了霍家城,這里商隊眾多,就是想去平安域,大不了請人捎帶一程。
他本來就只想找個地方了解一下玄天州本土情況,跟著九鐵商隊無非是輕松一些,不是非要跟隊而行,留在霍家城也并無不可。
“而且,我對現(xiàn)在城外約戰(zhàn)的兩人興趣很大,他們的戰(zhàn)斗,威力可是不小啊。”
“文達這么趕,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希望他一切安好吧?!?p> 辛舟沒有探究的意思,以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能說的早就說了,不必去問。
“嗝,好飽!”
薛佳打了個飽嗝,揉著稍有起伏的小肚子,一臉的滿足。
眼看幾人吃飽喝足,安仁心去柜臺結(jié)了賬,一群人走出福聚樓,在街上慢悠悠散著步。
“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玩的時候嘞,三天之后的放燈節(jié),那才叫一個有意思。”
薛佳一手冰糖葫蘆,一手糖人,吃零嘴的時候還不忘給他們介紹各種好吃好玩的。
“其實平日里霍家城是沒有這樣繁華的,是因為臨近放燈節(jié),來了許多商隊,所以才有你們現(xiàn)在看見的情況。而且目前也只是在做準備,真到了放燈節(jié)那天,場面可比眼下宏大多了?!?p> 辛舟在一旁補充道。
安仁心點頭表示了然,看來之前九鐵商隊去捕捉天魚也是為此。這么說,若不是這放燈節(jié),他還不知要在野外浪蕩多久。
“如此,我可要好好看看這放燈節(jié)了?!?p> [書里全是水]
搞完收工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