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蛇吐出了好奇的信子
北原瀧并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梅雨清姬。
刷屏的透藍色提示過去后，他順勢打開了書生氣（俠）lv.1的介紹。
書生氣（俠）lv.1：長時間抱卷讀書得到的書生氣質，因為精通劍術，既擁有讀書人的溫潤，也擁有修習劍術的鋒銳，處理對應事務時取得的效果會更高，并積累氣質，積累起來的氣質可用于提升本技能等級。（本技能獲取后將會影響外貌與身體，擁有即時生效與緩速生效兩個選項，默認配備即時生效，隨時可進行更替。）
即時生效？
北原瀧的第一反應是去照鏡子。
視線活躍時，他看見了身旁不遠處，雙手抱胸，直視著他的梅雨清姬。
不妙。
她居然醒了，那豈不是......
將即時生效效果轉變?yōu)榫徦偕В痹瓰{頂著忽然變回去的那張臉，很是疑惑地歪了歪頭。
“梅雨學姐？有事？”
梅雨清姬看著面前熟悉的臉，仿佛剛才那一幕只是幻覺。
不。
絕對不是幻覺！
她眼瞼微微下垂，直視著北原瀧：“……你做了什么？”
“什么？”
北原瀧繼續(xù)裝傻，他拿起桌上的讀后感，后知后覺道，“是寫讀后感時吵醒學姐了嗎？很抱歉，這是我的不對，以后不會了?！?p> 梅雨清姬直直地注視著他，北原瀧很無辜地回望過去。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
窗外射來的陽光被浮云遮擋，昏暗降臨這方世界。
站在窗前的梅雨清姬，絕美的身材蒙上了一層薄紗。
梅雨清姬忽然露出了一絲微笑，那種笑容，非要描述的話，好像是一個精神病在面對正要行刑的犯人時的興奮。
“那就是我看錯了，不過，你也是個特別的人呢，北原桑。”
甜美的嗓音，復雜的視線，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無精打采。
像是被挑起興趣的貓，打量著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獵物。
‘她絕對看見了，而且糊弄不過去。’
北原瀧心頭一沉。
怎么辦，攤牌，還是繼續(xù)糊弄下去？
他心中計較著得失。
攤牌不過兩個選擇，一是魚死網破，只有死去的人才能永遠保持秘密，但卻不適合他──因為自己不夠小心的原因而去害死其他無辜人，這種事只要是個正常人就做不到。
而且，魚死網破后，作為家族的大小姐，梅雨家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即使有上杉家的死?！袥]有也說不清楚，如今的上杉家是那個魔女代為掌權。
那么……
就要想辦法讓她不要泄露這個秘密了。
面對一個有權有勢的大小姐，該用什么方式去打動，或是威脅，一下子很難想出來。
腦中的活躍風暴還沒停止，北原瀧面色上依舊茫然。
“什么特別的人，我有點聽不懂?！?p> “裝傻嗎，倒是個不錯的選擇，要讓我永遠保密就只能殺死我，但只要做了，目前和我同處一室的北原同學就會成為第一嫌疑人，不要心存僥幸，上杉家保不住你，她們發(fā)展的太快，在東京的根基還不夠穩(wěn)固?！?p> 她抽出一個鋼管椅，坐在上面，雙腿并攏，繼續(xù)道，“要是選擇讓我保守秘密，北原同學大概率不會接受被研究的待遇，合作不能接受，所以是要威脅我嗎？短時間確實可行，我是個惜命的人，但絕對做不到忍住好奇心，不去探究你身上的秘密?！?p> “你身上有不每月拿到解藥就會暴斃的毒藥嗎？”
“……”北原瀧瞄了眼上新的商城，沉默不語。
“看來沒有，那可就麻煩了?！?p> 梅雨清姬將他可能做出的選擇都講了一遍，最后將目光投向北原瀧，像是在欣賞著一個稀世珍寶。
“所以，你想怎么做？”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北痹瓰{將三本書都整理好。
“北原同學，有時一個小小的選擇，其實都是命運的巨變?！?p> 梅雨清姬走上前，伸出那纖細的，讓人無法拒絕的白皙手臂，向他張開邀請的手掌，“上杉家已經有了遠坂惠這個特殊的人，你跟在她身邊也許不是最好的，要不要考慮考慮梅雨？”
浮云移去，光芒重臨這方天地。
陽光灑落，摻雜了一些暖紅色。
傍晚了。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北原瀧背上書包，“社團活動時間結束了，梅雨學姐?！?p> “啊啦?！?p> 梅雨清姬雙手疊放在腹部，柔聲道，“北原同學，接下來的日子請一定要來參加社團活動，否則我會去向遠坂老師抗議的?！?p> “什么社團活動？”
“關于如何將北原同學帶到梅雨家……”
“咔嚓?！?p> 房門關上了。
暮色中，梅雨清姬挑挑好看的眉毛，毫不在意地坐回鋼管椅。
兩條纖細的小腿，不自覺地晃來晃去。
……
從社團大樓下來，北原瀧去買了一瓶熱咖啡。
一口氣灌進喉嚨，就這么靠在社團大樓墻邊，等待著路山望和藤齋太郎，順便思索梅雨清姬的事。
半晌，苦笑一聲，將咖啡瓶丟向垃圾桶。
鐵制的空瓶撞在垃圾桶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隨后滾落在地。
北原瀧沒有管，抬頭看著大廳的天花板。
沒有好辦法。
如果發(fā)現(xiàn)自己產生外貌變化的不是梅雨清姬而是其他普通人，那北原瀧自然可以糊弄過去，畢竟那種變化只在一瞬間，那些人也會半信半疑，覺得自己睡昏了頭。
但梅雨清姬顯然不在此列，她就像一條毒蛇，咬定自己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就絕不松口，而且還知道遠坂惠就是魔女。
不同的選擇，勢必會讓他們倆的命運，通向各不相同的岔路口，一去不復返。
好在，壞消息遠沒有想象的那么多。
他選擇的“緩速生效”可以撐一段時間，用來試探梅雨清姬的想法和做法。
二心和重新來過兩個技能，也給了他去試探的底氣。
“暫時隨機應變，以后要注意安全，在沒人關注的地方提交任務！”
北原瀧心中做下決定。
一個又一個結束社團活動的學生，從他身旁走過。
躺倒在地的咖啡罐，不小心被踢飛出去，撞在一名少女的小腿上。
那位少女低頭看了看罐子，彎腰撿起，對著表達歉意的學生燦爛地笑了笑，隨后蹦蹦跳跳地來到北原瀧跟前。
“北原同學，這么沉悶可不是你的風格，難道最近要走憂郁風了？”
北原瀧側眼看了看湊上來的秋野嵐，她挎著裝小號的盒子，剛剛結束社團活動，整個人活力滿滿，眼中帶笑。
和前幾次見面不同，在學校，朋友面前的秋野嵐，一直都是這副充滿陽光的樣子。
“有事？”
“唉，好冷漠，是誰惹你生氣了？”
秋野嵐捂著嘴，表現(xiàn)出非常驚訝的樣子，又雙手交叉抱在胸口，思索道，“唔，開解生氣的好友似乎也在朋友的工作范圍之內，怎么樣，要去家庭餐廳喝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