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風(fēng)起云涌
一支煙抽完,又是十來分鐘,仍不見阿葭返回。我感到奇怪,卻不敢去找她,繼續(xù)抽了一根,還是沒一點響動。這時我覺得不對勁了,攥緊槍躡手躡腳走過去,輕輕喊:阿葭!怎么還沒出來??
沒有回應(yīng),我急了,決定自己先去探探情況,步槍“嘩啦”一聲上膛,輕輕進(jìn)了林子。
我一邊小心移動一邊低聲呼喊,林里安靜得很,無人回應(yīng),草地上沒有人走的痕跡。我猛然一驚,心想不會又中幻術(shù)了吧?會不會從看到阿葭開始一切都是幻覺,又來一出聲東擊西?想到這我準(zhǔn)備抽身回走,就在此時忽聽前方傳來一聲極細(xì)微的聲音,不像是風(fēng)或小動物的聲音。
悄悄上前,看到了阿葭,她躲在一棵大樹后看著前方,我怕嚇到她,用很輕的聲音道:干嘛呢?
阿葭招手讓我過來,指指前面:有人,就在那邊,也不知道是誰。
我心一緊,莫不是采蘩?只見約摸百米開外扎著一張大帳篷,估不出里面幾人。我低聲問:一直沒人出來嗎?
阿葭搖搖頭,道:沒有放哨的,不過一個帳篷再大人也不多,要不現(xiàn)在摸過去放倒他們?
“你瘋了?就我們?萬一他們有武器就麻煩了?!蔽易柚沽税⑤绲寞偪裣敕?“你在這盯著,我去叫王一行?!?p> 阿葭不服氣,望著我手中的步槍嘀咕:你也有槍,怕什么?
我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叫醒王一行,他不敢怠慢,讓我去叫大寶、胡老刀和小廖,待出發(fā)時想了想,又喊來了羅漢王。
趕回來時,卻不見了阿葭,我暗想糟糕,她不會一個人去帳篷那邊了吧?她也有一把手槍。
可百米外的帳篷此時已無影無蹤,我一來一回不過十幾分鐘,如此短時間怎么可能什么痕跡都沒留下?我真急了,顧不得危險大步跑了過去,其他人只得緊跟在我身后。
來到帳篷位置,地上散亂扔著幾張食品包裝袋和紙片什么的,的確有扎營的痕跡。王一行點點頭道:確實有人,你說二十分鐘前帳篷還在?現(xiàn)在阿葭也不見了,肯定被他們擄走了,他們有什么目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別廢話了,趕緊追吧。”我情急下說話很不客氣,王一行理解我的心情,沒多計較,只低頭仔細(xì)查看蹤跡。
羅漢王說:他們走的很匆忙,固定帳篷用的大鐵釘都沒拔出,我猜他們抓了阿葭后一定知道她還有后援,所以趕緊收拾東西逃了。
我方寸大亂,焦急無比:這么短時間應(yīng)該不會走很遠(yuǎn),你能不能看出他們往哪個方向跑的?我們要趕緊追到她。
“這邊!”胡老刀指著一個方向,王一行完全相信他的判斷:那還說什么,趕緊追吧!
我們立即拔腿就走,我一馬當(dāng)先沖在最前面,歐陽教授千叮萬囑要我保護(hù)好阿葭,阿葭也十分信任我,她萬一有什么不測,我怎么對得起阿葭?怎么面對教授?
但直奔了一個多小時,鬼影子都沒看到,甚至連一點響動都沒有,這不禁讓我懷疑方向是不是弄錯了。
王一行也有點動搖了,猶疑不決,胡老刀知道我們心中所想,仍很自信:路沒錯,只是這些人不知怎的,走的特別快,我們根本趕不上,真搞不懂他們是什么人。
王一行看看表道:不能再追下去了,快兩個小時了,營地還有人呢,他們不知道我們?nèi)ツ牧耍荒軄G下他們。
“那也不能丟下阿葭!”我怒吼:要回去你們回去,我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你聽我說完嘛。”王一行無奈地看著沖昏了頭腦的我:“我當(dāng)然不會拋下任何一個人,我打算讓你和老程繼續(xù)追,不管找不找得到,我們在這地方碰頭匯合?!彼钢貓D上的一個位置:“再往前二十公里有三角形標(biāo)記,雖不知是什么地方,但肯定有明顯的地標(biāo)特征,誰先到誰先等,好不好?
我同意了,怕拖得越久越趕不上,馬上就要走,王一行也不啰嗦,又交代了幾句,就此別過。
大寶邊走邊打著哈欠:唉!老子還沒睡幾分鐘就被你喊起來,估計今晚又沒得睡了,老林,我覺都不睡幫你找老婆,你該怎么感謝我?。?p> “胡說什么?。磕愎纷炖锿滦┦裁待}齪不堪的東西?”我怒斥大寶:“我和她是純潔的朋友關(guān)系,別整些什么烏七八糟的?!?p> 大寶笑了:可人家對你期望很大呢,可別辜負(fù)了她一番心意。你知道那天她為什么要給你一耳光嗎?想來想去,后來我覺得我想明白了。
我好奇心上來了:你不是說她不喜歡沒正經(jīng)的人嗎,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大寶想了想,欲言又止:還是你自己領(lǐng)會吧,直接說出來對提高你情商沒什么長進(jìn),你要多了解女人的心思啊。
這話歐陽教授也和我說過,似懂非懂的沒明白什么意思,我負(fù)氣地說:愛說不說,現(xiàn)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阿葭,不然她真的什么心思都沒了。
大寶夸了我一句:你態(tài)度還是不錯的,其實男人只要態(tài)度認(rèn)真,不懂那花里胡哨的也沒多大關(guān)系……我看好你!
一路急行軍,不知不覺又走了兩個多小時,已經(jīng)早晨六點多了,可依然看不到任何人蹤。我越發(fā)焦躁,卻無計可施,大寶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便安慰我說,越急越會壞事,先把心態(tài)放平。
正在此當(dāng)口,前方不遠(yuǎn)忽然傳來一聲槍響,一聽就是54式手槍的聲音,正是考察隊配備的手槍,我精神大振:是阿葭!她在前面,快!
我們發(fā)足往槍響處奔去,到近前見林中有四人正舉槍對峙,地上還躺著一人不知死活。其中三人拿槍指著另一人,定睛一看那另一人不是阿葭又是誰?此時她頭發(fā)散亂,臉上還有擦傷,顯然經(jīng)歷了一番搏斗,躺在地上的人很可能就是她傷的。
我讓大寶抄到那些人后面,自己上前大喝:你們是什么人?阿葭過來,到我這里來!
阿葭看到我,露出放松的笑,想往我身邊靠近,但三人中有一人趁阿葭分神時搶身上前,踢飛了她手中的槍,同時揉身而上,抓住她肩膀一拉一帶,胳膊死死扣住了脖子,隨即舉槍直指向我。
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就像小說里武林高手電光火石間完成了制敵反轉(zhuǎn),不由讓我看傻了。我這才看清抓住阿葭的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膚色黝黑,精瘦之極,臉上脖上有幾道極其顯眼的傷疤,不管說話轉(zhuǎn)頭任何一個動作都會牽動傷疤翻動,看著十分可怖。他身后兩人其中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jì),另一個卻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雖看上去嗝屁了,也是個年輕人。這些人看身形動作都是練過的高手,難怪幾個小時都追不上他們。
我見阿葭落入敵手,手忍不住微微發(fā)抖,大吼:放了她!不然我就開槍了!
黑臉人獰笑一聲:“開槍?試試誰先開槍!”說罷毫不遲疑抬手砰的一槍,霎時間我只覺左臂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看,衣袖被擊穿了一個洞,有血從中滲出。我試著動了動手臂,并沒有劇烈的疼痛,這一槍只擦破了一點皮肉。
“這是給你的警告!”黑臉人手臂使勁,阿葭箍得臉都漲紅了,他槍抵在阿葭太陽穴上:槍丟了,不然我就開槍了!
我想也不想,將步槍一扔,雙手舉起:好!我投降,你放了她,我來當(dāng)人質(zhì),欺負(fù)女人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