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聞著門外女人字字泣血的哀求,
玄33不覺間抱頭掩面,也是淚如雨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但任憑那女人在外面如何呼喊,他卻始終狠著心腸不去開門。
這一幕只看得張正跟著二人難受已極,眼見著兩人各自銷魂神傷,他再也按捺不住,徑直走上前去,咿呀一聲,打開了大門。
大門一開,哭聲頓止……
生活每每就是這樣,很多的時候都需要一雙勇敢去推開大門的手。
而緊閉的大門一經(jīng)推開,陽光也好、和風也罷,才能堂而皇之地穿堂而入,將黑暗和寂寞照徹。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長相甜美可人,赫然便是適才跟在乙一后面那些女人中的一位。
“你,你請進吧……”
張正油然有些尷尬,側身做了一個歡迎的手勢。
“你,你是誰……怎么會在曹師兄房間里面?”
她料知曹及第就在房內,卻沒想到還有一個外人,回想起自己剛才所言,頓時滿面通紅無地自容。
“我是新來的,以后隨曹師兄一起打理菜園??柿藖泶擞懕韬?,現(xiàn)在茶也喝好了,準備離開了。
你們,慢慢聊……
對了,曹師兄。明天何時開工,您使喚一聲……”
說著,也不等曹及第回話,就在他們二人的驚愕之中揚長而去。
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張正內心忐忑不已:不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張是對是錯。
反反復復思量半天,也考慮不出結果,于是決定來個精神轉移:立即上床盤膝而坐,認真修煉起來。
一直以來,因為身懷天品靈根,更兼別人的賞識和抬舉,連他自己都感覺天資卓絕高人一等。
可今日見到的那兩個蒙面女孩,和自己一樣境界俱是元嬰初期,修為竟然遠遠高出自己一大截……是得下番苦功夫惡補一下了。
上午重新溫習了凝氣訣就諸多感悟獲益良多,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要將元嬰期以下的兩個境界——筑基和金丹期盡可能夯實。
他本人倒是想聽從玄一的告誡,對于黃24兩人的挑釁置若罔聞置之不理。
但自打看到黃24二人的無賴行徑,就突然有種感覺,那個所謂的角力臺,只怕是非上不可了。
有些人就像是瘋狗,一旦招惹上,不見點血吃點虧就不會停止狂吠。
而曹及第當前的頹廢狀態(tài)……怕是幫不上什么忙。
憑自己目前的實力,要想對付其中任何一個絕無問題,但若要以一敵二,同時對付兩個元嬰中期修士,還是多少有點難度。
這樣想著,張正不再遲疑,暗暗施展洗髓訣將筑基期從頭至尾修煉起來。
果然是熟能生巧,更兼他身具天品靈根,三遍之后就先后找出并修正了八處大穴的位置,真元的流轉,隨之越發(fā)快捷而順暢起來。
伴隨著真元的循環(huán)往復,全身本來逆亂而且表淺的經(jīng)脈經(jīng)過純陽真元的不斷溫煦,竟然藤蔓生長般慢慢膨脹、擴大、變直、向下滲透……
雖然向下入里的幅度極其有限,但終歸是有了可喜的變化,說不好經(jīng)過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反復循行,終有一天能夠伸展至丹田也未可知。
若真如此,即便身懷嫁衣血脈,豈非也可以自行吸收環(huán)境靈氣自己修煉?
一念及此,張正頓時深受鼓舞,繼續(xù)抱元守一一遍復一遍地認真修煉起來,不曾想再次獲得奇效——
竟然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打通了身體的第362個穴位——印堂穴!
可別小看了這區(qū)區(qū)一個穴位,絕大多數(shù)修道人士可是窮其一生也只能找到361個穴位;更別說是打通了。
印堂穴一通,張正的諦聽慧眼猛然再升一個臺階——
不僅視聽范圍由當初的一公里左右延展至方圓5里左右,而且第六感豁然變得敏銳,能自動感知到別人的神識探查,繼而成功阻隔屏蔽。
與此同時,圍繞周身的伐毛洗髓益發(fā)純粹,更多粘稠的暗黑色顆粒狀物質排出體外,肌膚變得越發(fā)潤澤,就連涂丹的面色也消減了幾分。
不歸谷的日落果然緩慢,
心無旁騖修煉了整個下午,張正卻感覺不啻經(jīng)歷了幾個日夜。
當然收效也是非常理想的,自覺已經(jīng)將筑基期的一切都盡可能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當他再次悠悠然睜開眼,天光終于漸漸黯淡了下來。
張正揉了揉酸麻的小腿,慢悠悠走出自己的小木屋,遙望著浩瀚無垠的蒼穹,忽然一陣心血來潮,祭出納戒中的誅仙劍懸于半空,身化一道淡影穩(wěn)穩(wěn)凌立其上。
繼而輕輕握訣,碩大無朋的巨劍載著他翩然飛出……
一連在虛空之中飛了幾個來回,確認并無不妥,這才輕輕飛回降落在原地。
傳說中的御劍飛行術,終于練成了……
張正正自暗喜,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噼噼啪啪的擊掌聲,
“天品靈根果然得天獨厚,這才短短一天時間,師弟就學會了御劍飛行術,實在是羨煞旁人。
要知道,師兄當年可是花費了整整十天的時間才勉強掌握?!?p> 說話的,赫然便是曹及第。
初見他時張正簡直不敢相認:蓬松的頭發(fā)已經(jīng)梳理的井然有序,絡腮胡子也盡數(shù)刮去,蠟黃的面色也恢復了些許紅潤……
整個人,看上去雖然照舊滿臉滄桑卻是英俊不凡,果然不愧是義宗曾經(jīng)最出色的弟子!
在他的身邊,長相甜美的女子此刻卻是面色蒼白形容憔悴,仿佛脫力了似的,軟綿綿地靠在曹及第身旁。
但是她看上去卻是異常得開心,甜蜜的笑容宛似不敗的花朵……
望著眼前二人情狀,有些不明就里的張正一時之間感慨萬千,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憐憫。
“不過剛剛摸了點門道還不是很熟悉,卻讓師兄、師姐見笑了?!?p> 為了掩飾內心的感慨和不安,張正急急上前躬身施禮道。
“師弟忒謙了,你這資質當真出色,我和師兄可都望塵莫及。
相信過不了多久,修為就會超過我倆了?!?p> 曹及第身邊那個笑容可掬的女人也發(fā)聲恭喜道。
只是那笑容,總讓張正莫名感傷。
“謝師姐夸獎。師弟一定繼續(xù)努力以不負期望。”
說著,也朝著她努力展顏一笑。
“瞧你這眼力見,他的修為早就超過我倆了好吧?”
說著,曹及第溫柔望著身邊的女人,輕輕拍了拍她潔白的雙手。
突然轉頭,面朝張正一本正經(jīng)介紹道:
“對了,從今以后別叫她師姐,改口叫師嫂。
就在來不歸谷的前一晚,我們拜的堂成的親。
她是賤內柳絮飛……”
“師嫂?!
請恕張正此前不知,多有怠慢……”
張正說著,聲音莫名暗啞,于是急急低下頭去彎腰施起禮來。
繼而,調勻了呼吸,笑著說道:
“修煉了大半天,張正也餓了,不知師兄師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