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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fēng)思念的盡處

借宿

秋風(fēng)思念的盡處 牧于三秋 4024 2022-11-14 10:22:44

  孫啟亮突然從夢里驚醒,急促的喘著氣,聽到客廳的腳步聲他喜出望外,翻身下床跑出臥室,當(dāng)他看到廚房里的一抹身影時,不禁喊道:“夢兒,是你回來了嗎?”

  聽到聲音,孟淑媛從廚房走出來,看到孫啟亮此刻的樣子,瞬間紅了眼眶:一夜間下巴上長出來一層青色胡茬,頭發(fā)蓬亂的如被疾風(fēng)吹過的雜草,皺巴巴的襯衫帶著濃烈的汗味兒,滿含希望的眼神在看到她時漸漸黯淡下去。

  他就那樣失魂落魄地站著一動不動,像是陷入了一種沉思,又好像大腦放空了一切,這個世界已與他無關(guān),看著走來的母親,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淚便淌滿了一臉。

  “亮亮,別難過,吃完早飯咱們一起去找子夢好嗎?”孟淑媛把兒子抱進懷里就如兒時那般,輕聲安撫著,她明白一個人真的選擇離開怎么會那么輕易的被找到,但兒子的狀態(tài)讓她太心疼了。

  “媽,夢兒這次真的生氣了,真的不要我了,但是我不能沒有她,沒有了她我的生命還有什么意義?”孟淑媛的肩膀被他的淚水浸濕,這淚也淋濕了她的心。

  “不會的,子夢是個有情有義的姑娘,她會回來的?!彼幌乱幌螺p拍著他脊背,那么挺拔且壯碩的身姿就像失去了支撐一樣。

  “媽,我昨天晚上是要跟她求婚的,我是想要那個孩子的,她為什么不等我呀?”

  “兒子,媽媽理解你,但是子夢有自己的想法,等她回來了就可以知道答案了,是不是?”拉著他坐到沙發(fā)上,拿來熱毛巾給他擦干凈臉上的淚水,捋順他的頭發(fā),微微笑道:“不要愁眉苦臉,沒準兒啥時候子夢就回來了,進門一看你這么丑,就真的不要你了,去好好洗個澡,每天用最好的自己等著她回來,好嗎?”

  孫啟亮沒說話,卻站起來走進了浴室,看著他的背影,孟淑媛心疼的如針扎般,她看到了自己兒子戀愛后的變化,明白他是真的愛這個姑娘,愛且深深地依戀,依戀被離別打擊的支離破碎后,他怎么能安然無恙?現(xiàn)在他還在用于子夢不久就會回來這樣的幻夢支撐著,時間久了又怎么辦?孟淑媛不敢想了,也不敢說‘于子夢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樣的話,對這個原本就缺乏安全感的兒子會是毀滅性的打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讓他漸漸去適應(yīng)沒有于子夢的生活,‘適應(yīng)’太難了,孫啟亮在母親的面前從未掩飾過對于子夢那種過分的依賴,幾乎成了一種本能反應(yīng),只要跟于子夢在一起他的眼睛里就不再有別的人和事。

  孫啟亮站在花灑下面任由涼水從頭頂澆下,他也任由淚水肆意流淌,心太疼了,疼到全身都已麻木,心也太空了,除了‘夢兒’兩個字之外全是空白,他逐漸意識到自己錯了,于子夢愛他,所以愿意給他一個溫暖的家,一個柴米油鹽浸染的充滿煙火氣的家,一個孩子凝聚了愛情充滿歡樂的家,他愛她如命卻并未想過自己卻也深深地傷害了他,林靖宇說一個女人愛你才會愿意生下兩個人的孩子,說他是會后悔,此刻不正應(yīng)驗了他的話嗎?他后悔了,后悔跟于子夢說不想要那個孩子,后悔不愿意給她一個家,他的夢兒有多愛他才會在第一次擁有了她之后都不需要他的承諾。

  “夢兒,對不起,我真的后悔了,你回來好不好?我會愛我們的孩子,做一個好爸爸,也會給你一個家,加倍的愛你。”

  孫啟亮洗完澡出來時已與平時無異,孟淑媛也放下心來,柔聲說道:“亮亮,你今天還去上班嗎?要不然在家休息吧?”

  “媽,沒事兒,我今天上班,您今天也要上班吧?”孫啟亮勉強笑了笑,安慰著母親。

  “昨天夜班,下了班就過來了,你去上班的話我就回去休息,有事情你打電話給我?!闭f完孟淑媛拍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心事重重地離開了。

  孫啟亮坐一會兒,收拾好自己去了公司,到公司后他直接找領(lǐng)導(dǎo)提交了辭職信,領(lǐng)導(dǎo)驚呆數(shù)秒后搖頭拒絕了他辭職,最后商議停薪留崗,有領(lǐng)導(dǎo)直接接管他的工作。

  孫啟亮從公司出來后電話打給了林靖宇,沉聲道:“宇哥,我辭職了?!?p>  林靖宇一聽瞬間了然,但還是問道:“為什么?”

  “我要去找夢兒,她走了?!蹦欠N壓抑著情緒的聲音更低沉了。

  “走了?去哪兒了?”他心里是復(fù)雜的,于子夢的離開他從郁文那里知道了,但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我不知道,所以我辭了職要去找她,不管天涯海角直到找到她為止!”

  “晚上來我家吧,咱們從長計議!”林靖宇了解他,怕他一意孤行,出了岔子。

  “好,對了,郁文跟我家夢兒要好,請她幫忙多問詢一下,如果她們有聯(lián)系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好!晚上見!”林靖宇突然心煩意亂,感覺自己成了這倆姑娘坑人的幫兇。

  晚上,林靖宇下班回家后做了幾個菜等孫啟亮過來,郁文看著他欲言又止,搖了搖頭便又返回了書房,她知道于子夢回了家鄉(xiāng),具體地址并不知道,即使是一個不大的城市,如果不想與人相見也是不容易遇到的。

  孫啟亮拎了幾瓶紅酒進了林靖宇的家門,開口便道:“是哥們兒,今天就別勸我,讓我好好醉一場,也是這輩子最后一次醉,明天我就開始去找夢兒了,不管她在哪兒,找不到她我就不回來?!?p>  林靖宇看了他數(shù)秒后,只回答了一個‘好’字,就拿出兩個酒杯和醒酒器,孫啟亮沒等酒倒入醒酒器就開始喝了起來,他奪過酒杯說道:“亮子,今天哥陪你,明天我調(diào)休了,但是咱不能嚇著阿文,她受不了這個?!?p>  聞言,郁文再次走出書房,也坐到了餐桌旁用林靖宇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有些愧疚的說道:“啟亮,其實上次咱們小聚子夢就告訴我她要走的事情了,她不讓我告訴任何人,只不過我不知道她走的這么急,沒給咱們商量對策的余地,我很抱歉,這一杯我向你賠罪?!?p>  說完端杯就要干,見狀林靖宇喊到:“阿文,你瘋了是不是,酒精過敏你還敢喝呀你?!趕快給我放下!”話到手也到,一把搶過酒杯給喝了精光。

  孫啟亮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郁文,這事兒不怪你,罪魁禍首是我,是我傷著夢兒了,她的脾氣只要做了決定任誰也留不住她,我要去找她是要讓她知道我要跟她在一起的決心,我愛她也愛我們的孩子?!?p>  聽到這番話郁文眼眶濕潤了,心想如果他早一點明白這道理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一出了,她家居服口袋里的手機一直在通話中,話到此她便起身欲往臥室去,便對二人說道:“你倆聊,我先休息,宇,照顧好啟亮?!?p>  她走進臥室后掛斷電話微信消息發(fā)給于子夢:子夢,他說的話你都聽到了,接下來怎么做你自己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于子夢回道:嗯,我知道,等孩子生下來吧。

  郁文道:我會給他一個尋你的方向,可以嗎?

  于子夢道:好,謝謝你阿文!

  郁文發(fā)個哭得很傷心的表情道:跟我道謝,那不是疏遠了?

  于子夢委屈的表情發(fā)過來道:沒有疏遠,是真感激你們替我安慰他。

  郁文笑道:孕婦不要看手機太久,照顧好自己和寶寶,等你圓滿歸來!

  于子夢笑紅了臉:好的呀!晚安吧!

  郁文發(fā)了抱抱,道了晚安,便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她還真沒見過林靖宇喝醉了是個什么樣子。

  客廳兩個男人確實都已進入了微醺狀態(tài),孫啟亮迷離的眼神空洞至極,又笑笑說道:“老林我突然很羨慕你,假如夢兒能回來,我也會像你這樣好好去呵護她?!?p>  林靖宇點點頭:“后悔了吧!在醫(yī)院就跟你說了,你根本就不在意,你這是在揮霍人家對你的愛?!?p>  聽到這話孫啟亮瞬間淚滿眼眶,哽咽道:“嗯,后悔了,這里疼的就像插了一把刀?!彼钢呐K的位置。

  “亮子,我不是打擊你,只是想讓你明白,現(xiàn)在這社會能得到一份簡單純粹的愛太不容易了,我們的一生能經(jīng)歷些什么誰都不知道,珍惜當(dāng)下所擁有的才是最重要的?!?p>  “老林,人都是失去了才懂珍惜,我現(xiàn)在也明白了為什么這么久了夢兒都不帶我去見她的父母,是因為我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所以讓她感覺即使我們很相愛也有可能會在某天,因某些事情而分開。你給阿文的感覺與我截然不同,你讓她覺得可靠、安穩(wěn)。”

  “因為我愛她、懂她,所以知道她所需要的是什么。你跟于子夢很相愛,但她懂你,你卻不懂她,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p>  “是啊,所以夢兒離開了我才明白這個道理,你說如果夢兒再見到我時她會原諒我嗎?”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是不是真懂了如何去愛一個人。”

  “老林,沒有了夢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只想吃喝玩樂的我了?!?p>  邊說邊喝,孫啟亮已經(jīng)醉的產(chǎn)生了幻覺般對著林靖宇傻笑起來,含糊不清地喊著:“夢兒,你回來了?你舍不得丟下我對不對?你為什么把頭發(fā)剪那么短?真的是剪斷了對我的牽掛嗎?”說完便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見此,林靖宇罵道:“臭小子,喊什么喊!阿文睡了已經(jīng),你也消停點睡去吧,睡醒了該干嘛干嘛。”說著便伸手拉拽著他送到了次臥,安置到床上,他一翻身抱住被子,嘴里念叨著‘夢兒’睡了過去。

  林靖宇看著他的睡相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自己睡哪兒?兩個大老爺們兒,一張雙人床,畫面不太美好,他在屋里踱來踱去,最后輕聲走到主臥的門外,把開門的聲音放到最小,整個人閃進去的時候呆住了,昏黃的壁燈下,郁文正靠坐在床上笑看著他。

  “呵呵……寶貝,把你吵醒了呀?”

  “嗯,怎么,要借宿?”郁文瞇眼看著他問道。

  “啊……是這樣,兩個男人睡一張床不太方便吧,總覺得別扭?!?p>  “哦……這樣?。『攘司频哪腥嗣菜撇惶踩?!”郁文一手托腮幽幽地看著他。

  “會嗎?傻姑娘,我安不安全跟喝不喝酒有關(guān)系嗎?”說著他便一步步走向郁文。

  看著走過來的林靖宇,郁文突然鉆到被窩里,把頭也蓋在了里面,林靖宇雙手支在床沿俯身看著她笑了起來。

  “快把被子掀開,要不然會悶得更傻!”

  見郁文不說話也不動,他抬手掀開被角,看到郁文正一只手捂著嘴在笑。

  他問道:“笑什么?笑我喝多了?”

  郁文答道:“你都喝多了思維還那么清晰,為什么?”

  林靖宇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因為不想傷害你,喝多了也要極力保持清醒。”

  郁文突然止了笑,說道:“林先生,我們已經(jīng)訂婚,也即將舉行婚禮了,那不叫傷害。”

  林靖宇嘆息道:“寶貝,婚禮后的洞房花燭才是圓滿,也是對你的尊重?!?p>  郁文突然抬起雙臂抱住他的脖頸說道:“宇,謝謝你!”

  林靖宇低頭吻了她的唇角,笑著說道:“傻姑娘,快睡吧!”

  郁文挪出自己躺的位置把他拽上床,回吻了他,便緊緊依偎在他的懷里閉上了眼睛。

  林靖宇閉上眼睛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全身的血液在酒精的催動下奔流,他曾經(jīng)有過很多次血液即將沖破身體的感覺,需要淋漓盡致的發(fā)泄欲望,但是他總會去想那樣對所愛的人會是一種傷害,一個女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在有愛的婚姻里面交付自己。如此,他便會漸漸熄滅那股躁動的欲望,耐心等待那個彼此擁有的幸福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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