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緊急,大家來不及看彼此的情況,還活著就是萬幸,先離開這里再說。
跑出了兩條街,爆炸的聲音才弱了下去,蘭沉璧終于能喘口氣看看君懷瑾,她剛才悶哼的聲音一直回蕩在自己的心頭,他隱隱覺得心慌。
“碧心?沈碧心?”
可一看才發(fā)現(xiàn),君懷瑾不知道什么時候整個人都趴在了他身上,閉著眼昏迷不醒。
蘭沉璧心一緊,不知道她傷在哪兒,不敢亂動,便只能忍著擔心動作輕柔的把人抱在懷里,可他的手剛摸到君懷瑾的腦后,就摸到了一片黏膩。
他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把手收回來借著士兵手里的火把一看,是血!
“沈碧心!”
蘭沉璧忽然就慌了,他把人翻過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君懷瑾的腦后有一處傷口,不大但看不清深淺。
“主子!怎么回事?”
路驚寒跑過來單膝跪在地上,仔細的打量君懷瑾,發(fā)現(xiàn)她右手小臂外側,有個三寸長的傷口正不停的往外流血。
秦九州也跑了過來,“小姐怎么傷的這么重?這附近有醫(yī)館嗎?趕緊帶她去處理一下?!?p> 說著他從自己懷里掏出干凈的帕子就想給君懷瑾擦傷口上的血,可手伸過去又頓住了,他有點著急的說:“我不方便,這位姑娘,麻煩你了——”
蘭沉璧:“……”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嗯,以假亂真,難怪被他認錯。
不過他倒是個真君子。
蘭沉璧從他手里接過帕子,先按在了君懷瑾的腦后,經(jīng)過一開始的慌亂,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他從自己的身上扯下一塊布條綁在了君懷瑾的手臂上,隨后把人打橫抱起來,沉聲說:“折袖樓里就有大夫,那里安全,我們直接過去,這邊——”
他直起身子轉頭看了眼繡安堂的方向,那邊煙塵漫天,火光閃爍。
“勞煩路大人或者這位秦公子派人處理一下,看看有沒有沒跑出來的還有氣的,或者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估計沈碧心醒了會問?!?p> 蘭沉璧冷靜的說完,自己抱著君懷瑾就快步往前走。
路驚寒遲疑地張了張嘴,最后還是說:“秦公子跟蘭姑娘走吧,我?guī)巳ダC安堂附近看看。”
“好。”秦九州正好不放心君懷瑾,他讓士兵一半留下幫路驚寒,一半去把其他幾府的人都送去大牢,自己則帶著二十人翻身上馬跟著蘭沉璧。
因為君懷瑾是后腦受傷,蘭沉璧不敢用輕功,不敢飛檐走壁,免得顛簸到她,所以只能盡量走的平穩(wěn)而快。
等他到了折袖樓,硬是走出一腦門的汗。
他站在門口喊了一聲:“是我,開門?!?p> 門應聲而開,出來的是穿著整齊的折湘,她一看蘭沉璧的裝束就覺得頭疼,再一看他懷里還抱著一個,臉色立刻變了:“怎么回事?受傷了?城西的爆炸是你們弄出來的?”
“來不及說那么多,媽媽快去把大夫叫來,一個不夠就去外面請,多請幾個,多給點銀子讓他們口風嚴一點?!?p> 蘭沉璧眼神陰沉,話沒說完就往樓上走,折湘見情況緊急,顧不上問,立刻招來一邊震驚的伙計說:“聽到?jīng)]?趕緊去請大夫!找老大夫,靠譜的,讓他們多拿點止血化瘀的藥來!”
“是,我這就去!”伙計連忙跑出去,差點和門口的人撞在一起,門口的人趕緊退后一步,還伸手扶了他一把:“小心。”
伙計抬頭一看,見是個風雅公子,忙勸道:“公子,我們折袖樓今晚不接客了,你要是想解悶,明晚再來吧?!?p> 說完他一抱拳,一溜煙的跑了。
秦九州的侍衛(wèi)落墨聞言哭笑不得,“公子,他是把你當成嫖客了?!?p> 秦九州無奈的瞪他一眼:“知道還說?!?p> 他轉身抬眸看了眼折袖樓的匾額,“折袖……倒是好名字?!?p> 他提步入內(nèi),正好看見折湘媽媽在吩咐人去準備熱水和剪子之類的東西。
聽到動靜折湘一轉頭,愣了一下:“這位公子,你——”
“在下秦九州,是跟著蘭姑娘一道回來的,他抱著的那位是我家小姐?!?p> 折湘恍然大悟,“那您樓上請——”
“多謝?!闭巯娼o他帶路,秦九州一抬手,讓士兵們在外面守著,只帶著落墨上了樓。
……
蘭沉璧抱著君懷瑾不方便,直接一腳踹開了自己的房門,快步走到床前把人輕輕放下,讓她趴著,免得壓到后腦,再壓到手臂。
然后轉頭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吹著后把屋內(nèi)的幾盞燈都點亮了。
恢復光明后,蘭沉璧顧不上自己身上又是灰又是土的,連臉上的黑布都忘了摘,連忙拿起一盞油燈放到床頭柜上,低頭仔細的檢查君懷瑾的傷口,確定后腦的傷口不大也不深,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樣的傷,應該還危及不到性命?!?p> “沉璧——大夫來了!”折湘在門口喊了一聲,蘭沉璧立刻收回手,把染血的帕子放在一邊,站起來說:“進來!”
折湘推開門,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秦九州和落墨赫然在列。
蘭沉璧看了主仆二人一眼,沒說什么,摘下了遮面的黑布。
秦九州見到他的真容,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后善意的笑笑,“還真是位姑娘,沉璧姑娘長得如此高挑,實屬少見?!?p> 蘭沉璧扯了扯唇,“嗯?!?p> 他不怎么想理人,折湘發(fā)現(xiàn)了,扯了扯他的袖子說:“你趕緊去換一身吧,灰頭土臉的,也沒法照顧人,我讓人備了熱水,在隔壁,你先去洗洗再來?!?p> 蘭沉璧欲言又止,沒動。
折湘挑眉:“怎么了?”
蘭沉璧只是看著床上的人沒說話。
折湘眼珠子一轉,揚聲問道:“楊大夫你看看,這位姑娘傷勢如何?嚴重嗎?”
楊大夫是折袖樓自己養(yǎng)的大夫,最擅長婦科,外傷這方面還真不怎么在行,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保守的說:“看起來不是很嚴重,都是皮外傷,但內(nèi)里有沒有問題,還是得進一步看看。”
蘭沉璧眉頭一皺,更不想走了。
非扶
折湘:兒子,你的名字叫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