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看不透彼此
“李暮商,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柳玄曄怒視著她,心中思緒復(fù)雜,有怨她甘做旁人耳目對付自己,也有枉費他一番心思,卻怎么也改變不了她的心意。
竟對宣王如此的死心塌地!
李暮商見他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瞬間莫名的委屈涌上心頭。
她實在壓不住內(nèi)心的情緒了,瞪著他,大聲質(zhì)問道:“自我落水后,王爺為何會無緣無故讓我搬出破落的偏房?
還三天兩頭往我院里送東西,旁人都以為是李側(cè)妃翻了身,若不是今日探親一事背后的隱情,連我自己都差點信了!”
說著,她眼神幽怨看著他,冷笑一聲:“我還妄想王爺會有所改變,原是看中了我有可用之處,處心積慮的利用我罷了!”
“李暮商,你根本不知好歹!”柳玄曄怒拍桌子,手上青筋暴起。
她哀然一笑,語氣中滿是對自己的嘲諷,自嘲道:“我不僅不知好歹,我還眼瞎看錯了人!”
然而,全然不知彼此心意的二人,此時只能看到對方的錯。
她的話,柳玄曄只覺得心寒至極,以前種種權(quán)當他多此一舉。
既然如此,何必再想著從宣王手里救她一命,自此以后,也不會再讓她妨礙自己。
“傳下去,李側(cè)妃乖張跋扈,對自己的行為絲毫沒有拘束,從今晚起,禁足薔薇院,撤出院內(nèi)所有仆人,每日只送三餐,不許與任何人有任何接觸!”
即使知道她日后可能對自己做的事,終是不忍心直接要了她的命,永訣后患。
囚禁著她,她便無法再幫宣王做事,至此以后,應(yīng)該不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威脅了。
見他態(tài)度如此堅決,李暮商只覺得他無藥可救,自己前面幫他做的一切,只當是喂了狗。
張公公見她站著遲遲未動,知道王爺這次是動真格的了,于是走到她面前,頷首行禮。
“李側(cè)妃,王爺已經(jīng)發(fā)令,請您跟老奴走吧?!?p> 好,既然如此,以后自己便不會再為他思量一切,他面對宣王是生是死,與自己再無瓜葛!
李暮商心中暗罵,最后惱恨的看了他一眼,便干脆的轉(zhuǎn)身走出了廳堂。
夜晚時分,侍奉薔薇院的幾個仆人已經(jīng)被撤走,紫芙好一番跪求,才終于是留在了主子的身邊。
此時的薔薇院倒是清凈無比,李暮商找了個踩腳的地方,輕而易舉的爬上了屋頂。
此時的夜十分安靜,偶有涼風吹來灌入衣領(lǐng),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望著萬籟俱寂的夜空,繁星點點,卻被旁邊的圓月?lián)踝×诵枪?,獨留這輪圓月在墨藍色的夜空中出盡風頭。
李暮商躺在屋頂上,靜靜看著天上的月亮,腦海中重復(fù)著白天發(fā)生的一切。
聯(lián)想到李家人對待自己的態(tài)度,她忽然明白了李望舒和李暮商兩個名字的含義。
望舒,意為‘月亮’,是掛在天上的一輪明月。
暮商,是古人對九月的雅稱,除此之外,再無別意。
兩人的出身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一個是天上的月亮,一個只是出生月份。
所以原身才會抓住宣王那少的可憐的關(guān)心,最后成為執(zhí)念,心甘情愿為他做一切事。
想到這兒,她又想起自己被毒死的結(jié)局,一時間有些懊悔:“我剛才是不是對柳玄曄說話的聲音......太大聲了?”
她自言自語著,可倔強如她,就是覺得被莫名利用感到委屈,而他又那樣說話,自己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思來想去,即使明知自己被他當作了棋子,可她又能怎樣呢?
兩人身份緊緊捆綁著,一損俱損,和離需得正妻之位,何況自己一旦失去了作用,自己知道宣王那么多事,指不定會被滅口。
逃出去也不太實際,至少目前她逃不出京城......
“白眼狼!”李暮商惡狠狠罵道。
左右行不通,她只能繼續(xù)呆在這一隅之地,呆在王府,她便不能棄柳玄曄不顧。
她惱她怨,發(fā)泄完了情緒,還是要繼續(xù)暗中相助于他。
明日,御史臺便會拿著蓋了假官印的諭書,到皇帝面前指認柳玄曄,等他平安無事,任務(wù)失敗后,宣王應(yīng)該會找自己問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