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流楓河第一深情+神通果實(shí)(改?。?/h1>
“停車——”
李隨安忽的大喊一聲。
聲音尖銳,把姒也都嚇了一跳。
“你鬼喊什么?”
李隨安沒理會她,朝安老頭喊道:“安叔,到孫家了嗎?”
“沒呢先生,前面還要拐個彎。”
李隨安咬咬牙,看看姒也又看看前方,仿佛前面是洪水猛獸一般。
“大人,我忽然想起家中被子還沒收,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我們明日再來?”
姒也也不說話,就拿美目冷冷看著他。
李隨安內(nèi)心劇烈掙扎,還是投降道:“好吧,反正就快到了,我們過去看看先。安叔,麻煩速度慢一點(diǎn)?!?p> 繞過一道彎,入目是一片落日余暉下,安靜祥和勞作的巨大莊園。
仆人們進(jìn)進(jìn)出出,正在準(zhǔn)備日落收工。
一切都看似毫無問題。
隨著馬車越發(fā)靠近,姒也也發(fā)現(xiàn)了李隨安渾身都緊繃著,一副如臨大敵模樣,搞得她也緊張起來。
可附近并無危險源,連祖竅中心燈亦無反饋。
心下狐疑不已,“安叔,你去問問。”
安老頭看看李隨安,也覺莫名其妙。
卻也多了一分謹(jǐn)慎,“是。”
一番交涉,很稀松平常。
很快,孫家少爺和管事就一起迎了出來。
“原來是提燈使大人和李家家主聯(lián)袂駕到,真令寒舍蓬蓽生輝。有失遠(yuǎn)迎,快快請進(jìn)?!?p> 姒也略一拱手,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李隨安深吸一口氣,很是不情愿,也只能硬著頭皮跟在姒也屁股后面走了進(jìn)去。
這豪華莊園,比李隨安的家可大太多了。
府中一切都很正常,孫家家主年時已高,日常管理早就交給了孫家大少。
一番客套之后,李隨安在姒也灼灼目光逼迫下,道明來意。
孫大少捋須含笑,說道:“此事貴府福管家已經(jīng)來談過幾次,那處釀酒坊目前的確空置了。如意坊今次榮膺貢酒之列,當(dāng)真可喜可賀。我們孫家如今正謀求生意轉(zhuǎn)型,正準(zhǔn)備縮減酒樓生意,釀酒坊轉(zhuǎn)讓也未嘗不可。我與父親都愿意成人之美,奈何……現(xiàn)在恐怕難成此事?!?p> “是北野幫嗎?”
孫大少苦笑一聲道:“正是?!?p> “也不瞞李兄,因?yàn)榧腋钢吧獬霈F(xiàn)漏洞,找北野幫拆借過一大筆銀子,就是拿的釀酒坊抵押。如今銀子還了,北野幫老幫主突然病故,新幫主卻不認(rèn)賬了。借口我們沒有按時歸還,借據(jù)失效,還蠻橫出兵占據(jù)了釀酒坊。我們雙方正在交涉,幾番沖突,府衙中人也來過幾次,都無功而返。所以我就算是想賣,李兄恐怕也不愿接手了?!?p> 李隨安道:“能冒昧問一下,貴府抵押釀酒坊是多少銀子,能否看看借據(jù)?”
“借了一萬兩,借據(jù)在此,還有還款證明,是老幫主親自畫押簽證,李兄請過目。那處釀酒坊設(shè)備齊全,絕對不止一萬兩銀子。如果李兄能解決其中矛盾,我愿意折價八千兩,出售給如意坊?!?p> 李隨安思索一番,上千萬的生意,果然沒那么容易。
看了一眼姒也,這女人還真跟個監(jiān)督也似,兜帽遮住頭,保持神秘、不動于心。
李隨安道:“此事還要考慮考慮。孫兄,今日冒昧打擾,時候也不早了,我們便先告辭了?!?p> “這就要走嗎,不留下來吃頓便飯?”
“不了不了,家中母豬快生了,急著趕回去,孫兄見諒?!?p> 姒也聞言又是一瞪眼。
什么話也不說,邁步就走。
李隨安走在后面。
臨走時孫大少熱情相送,與李隨安手挽手一直送到大門口。
李隨安狀似無意問了一句,“孫兄,貴府人丁好旺,府中現(xiàn)在有多少人?。俊?p> 孫大少微楞,“李兄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只是好奇。想我老李家也算積福之家,卻歷代單傳,人丁單薄。到我這里,家中就只剩我一人,好不孤獨(dú)。見貴府人來人往進(jìn)進(jìn)出出,因此……咳咳,你懂得?!?p> 孫大少笑了笑,“這我還真沒算過。家中分支眾多,很多都分出去了,留在主家的也就五六百人吧,不算多?!?p> “六百七十二……”李隨安忽然低聲說了個數(shù)字。
“嗯?”
孫大少正要發(fā)問,李隨安就已經(jīng)拱手告辭。
上了馬車姒也忍不住喝問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再敢刻意耽擱我的時間,我拿你是問。”
李隨安沒有回話,只是催促安老頭快快開車。
直到拐過一道彎后,李隨安才松了口氣,勒起袖子,姒也才發(fā)現(xiàn)他汗毛都根根豎起,一層細(xì)密的冷汗快速滲出毛孔。
這可不是有意的,反而是身體放開控制后的自然反應(yīng)。
姒也目光一凝,不明所以。
李隨安問道:“之前聽聞大人在城東公辦,是為抓捕邪靈,不知抓到邪靈了嗎?”
“你問這個做什么?”
“如果不是機(jī)密,還請大人告知?!?p> 姒也看他半晌,“沒有抓到。”
“嗯?”
“……當(dāng)場就被鎮(zhèn)壓凈化了?!?p> 李隨安吁了口氣,“那請問大人,去年絲綢街徐家滅門一案,可有定論?”
“邪靈為禍?!?p> “徐家滅門之夜前,沒有絲毫預(yù)兆嗎?須知,那可是發(fā)生在獅子山腳下的大案?!?p> “……沒有?!?p> 李隨安想了想,“孫家釀酒坊雖好,也不是非他不可。這條冰雪河水質(zhì)太好,不出十里必有好酒。大型釀酒坊或許比不過孫家的,多收購幾家,合并一處,相信此事很快就會有一個圓滿答復(fù)?!?p> 姒也:“多久?”
“半個月……不,一個月應(yīng)該能做到。”
“鏗~”
“一個月??!”
李隨安心頭有些發(fā)毛,他剛剛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她拔刀了……是吧。
顯然冷美人這次是真的惱了。
微微沉默,李隨安說道:“如果我說,我這人有一種直覺,能透過某件事物的表象,看清它的內(nèi)涵大小深淺,大人信嗎?”
“本官也有一種本事,能看透男人是否說謊,你信不信?你可以盡管胡扯,也不妨再猜猜,我的容忍度到底有多高,會不會真的拔刀?”
李隨安:“……”
他腦海中念頭瘋狂運(yùn)轉(zhuǎn),三息后,流楓河第一深情,決定用他低沉淳厚的嗓音說道:“你應(yīng)該這么做,我或許應(yīng)該死在你刀下。但這一份真誠的勸告就放在你面前,你可以不珍惜,等你錯過時候一定會后悔莫及。如果你心中不曾相信半分,就拿你的刀在我的咽喉上割下去吧,不用再猶豫了!”
姒也直皺眉頭,不覺的抬高了聲音,“你真當(dāng)我不敢?”
“未免自視甚高!”
“你在本官面前屢次放肆,還放話非我不娶,這些本官暫不去追究?!?p> 李隨安:“……”
這一刻,真有點(diǎn)社死了。
好在他臉皮夠厚實(shí),只覺有點(diǎn)燥熱。
“提燈司看中的是你的酒,如果你不能釀酒,那就交出酒方,有的是人會代替你釀出醉春風(fēng)。我想徐家,一定會很樂意接下這活。我為了去死淵,已經(jīng)提前數(shù)月發(fā)出申請,如今就快要輪到我們時,卻被你這破事耽擱了。你覺得我會有好心情陪你在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浪費(fèi)時間嗎。”
這番話絕對發(fā)自真心。
李隨安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shí)。
卻不知她為何急著去死淵,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
但他也是無辜的,被牽連而已。
聞聽到姒也這番真心話,李隨安心頭反而平靜下來。
“我?guī)痛笕艘粋€大忙,還請大人也幫我一個忙如何?”
“你盡快完成釀酒任務(wù),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忙。”
“自然不是釀酒?!?p> 李隨安不答反問,正經(jīng)道:“請問大人,這世界上是否有一種邪靈,寄生人體后,會得到他的全部記憶且不會發(fā)生畸變,平日還如同常人一般正?;顒幽兀俊?p> 姒也定了定,有些意外,“……自然是有,古魔種?!?p> 李隨安心里掙扎。
他真的很不想?yún)⑴c這種事,嘆了口氣道:“大人能幫我保密嗎?”
姒也挑了挑眉,也收回了刀,“那要看你說的是什么?”
“好吧。請大人盡快通知提燈司,盡遣精銳力量,快快包圍孫家莊園?!?p> “我這人雖然一無是處,但天生精神敏感,大人請看我的眼睛?!?p> 說話間,他的雙眸清澈如水,眸光中燦若星辰,十分耐看。
這種狀態(tài),她之前比刀時已經(jīng)見過一次。
當(dāng)時并未多想。
此時再看,還是如此近距離觀看,頓時心頭一震,“你開啟了神庭祖竅?!”
“不可能啊,你明明才淬體境,丹田氣勁稀薄,如何能夠洞開祖竅門庭?”突然想到什么,“不對,難道是……”
連外面駕車的安老頭,也忍不住好奇回頭看。
李隨安并未多解釋,“孫大少如果沒有被掉包,那就一定是被邪靈寄生了?!?p> “不僅是孫大少,恐怕整個莊園六百余口人無一幸免。此事太大,我不可能信口開河。是真是假,大人一試便知。但在測試之前,還請大人先想好應(yīng)對之策。萬一驚動了邪靈,將后患無窮。還請大人不要對他人說出,這消息是來自我處。如果你說了,也沒人會信,那樣反而會誤事?!?p> 姒也十分懷疑李隨安是在信口開河。
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
雖然此人目的不純、色膽包天,經(jīng)常滿口胡言,謊言也張口就來,但此時他的表情真不似作偽。
何況……
也正如他所說的,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她還在猶豫,外面馬車卻忽然加速了。
“安叔,你做什么?”
“小姐,太陽落山了。天黑不安全,咱們還是快點(diǎn)回內(nèi)城吧?!?p> “停下,掉頭,去孫府……算了,先找個地方停一下?!?p> 李隨安舒了口氣,“大人,在下可否先行告辭?!?p> 姒也美眸一橫,“你這么怕死嗎?”
“是啊。”
姒也頓時語塞。
這個男人,是怎么把怕死說的如此理直氣壯的。
“老實(shí)待著?!?p> 哼了一聲,便出了馬車。
李隨安無奈,丟一顆一元精氣丹入口,索性在馬車內(nèi)調(diào)息。
今日他狀態(tài)不算好,練刀已消耗了他太多體力。
出門時斬月刀也沒帶在身上,空巢中倒是有一把樸刀。待會兒若有戰(zhàn)斗發(fā)生,總不能當(dāng)著姒也的面立刻又掏出一把又長又硬的大家伙吧。
雙槍取出,別在腰間。
凝神內(nèi)觀,祖竅中魂塔一層。
八品黑蓮此時已開了一品。
“有些浪費(fèi)這至寶,難道真要去荒野廝殺?”
淬體效率在充足的資源補(bǔ)益下,已經(jīng)不算慢了。但還可以再快些,奈何洪家兄弟不給力啊,明天再去催一催。
無聊之際,又翻出那冊春拍圖冊。
魚龍草,但愿能拿下一些。
春拍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兩儀精魄丹,可供入神境武者修煉。養(yǎng)神丹、天元聚魂丹,可幫助入神境武者凝神。
虎魔鍛骨丹,五行壯腹丹,金身液,靈草,靈獸……等各種平時不可多得的修煉資源。
符箓、三階神兵、上品法器、蜚牛神意圖、青松觀想法、降龍伏虎……
“咦,竟然有煉神法出現(xiàn)了,”
李隨安頓時眼熱無比,看看起拍價……開價就是五千兩銀子,看來屆時定會有一場龍爭虎斗。
李隨安不免惆悵,以自己的財富,能從中虎口奪食嗎。
越往后翻,李隨安才知自己是如何鄙薄。
從上古神農(nóng)道流傳出的人元大丹‘補(bǔ)天丹’,有固本培元之效。
任何人吃了下去,都能鞏固精元,消除身體一切隱患。提高武道資質(zhì)、身體潛力,甚至延壽。
此丹尤其適合根基不佳的武者使用。
年紀(jì)越大,習(xí)武越難。而且常年習(xí)武,身體難免有些隱患。
一開始或許影響不大,待到你想要突破某道關(guān)卡時,便會成為你永遠(yuǎn)也無法逾越的鴻溝,使你無法寸進(jìn)。如果有了補(bǔ)天丹的話,沒準(zhǔn)能突破瓶頸。
當(dāng)初如果有‘補(bǔ)天丹’在手,一粒就足以讓他彌補(bǔ)所有身體虧虛。
壓軸之物。
這是什么東西……神通果實(shí)?!
虛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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