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幫我說話也不會少收錢
“噗!”
后面不知道誰沒忍住笑出聲,許大茂臉漲的通紅。
他不服氣的看了一圈屋子,惱怒的道,
“誰知道你說的真的假的,反正雞已經(jīng)燉了,是公雞是母雞現(xiàn)在都成了一堆肉,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一大爺!我要搜屋子,搜一遍要是還找不出來我自認倒霉行了吧?”
這個要求另易中海忍不住皺眉,他看看秦石城,語氣帶著商量意味。
“城子。要不然……你讓他看看?”
“反正看看也沒事,你身正不怕影子歪?!?p> 易中海的意思是要按許大茂說的搜屋子了。
許大茂得到認同喜形于色,還沒答應(yīng)。
就聽到秦石城想也不想的拒絕。
“不行。再說憑什么?”
“看看!他是不是心虛了?”
像是抓住秦石城的把柄一般,許大茂眼睛亮起,急迫的看向大院的人尋求認同。
“只有心虛的人,才會在需要證明清白的時候拒絕別人!”
“秦石城,你要是不答應(yīng),就是心虛了!”
大院的人互相看看,似乎被許大茂說服,也忍不住勸了幾聲。
“就是啊城子,你讓他看看怎么了?!?p> “我們大家都在呢,不會讓他瞎冤枉你?!?p> 七嘴八舌間,賈張氏的聲音最刺耳最陰陽怪氣。
“這么不情愿,別是真偷了人家的雞吃吧?好么,我們院第一次出賊,一大爺,您說這事怎么辦吧?”
喧鬧的房間立刻安靜下來,秦淮茹趕忙拉了賈張氏幾下,低聲勸道,
“娘,您別這么說……”
賈張氏一甩膀子,正要發(fā)火,一道清凌凌的聲音響起,堵回了她脫口而出的咒罵。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周婉兒從頭看到尾,看這大院的人偏幫許大茂,氣的不行。
“上一句還是疑問,后一句就定罪了。那我是不是上一秒說你年齡大了,是不是得死,你下一秒就得去死呀!”
賈張氏還沒被人這么指著鼻子罵過,她一下子蒙住。
她還沒回神,周婉兒見鎮(zhèn)住她心下稍松,又話鋒一轉(zhuǎn)。
“許大茂是吧?你說雞不見了要搜屋,那要是沒搜到怎么說?再說一個院子住著,東西不見了,就搜一家人?說的過去嗎?”
“要我說,搜院可以,但不能只搜一家人,大家家里都搜搜??!”
大院的人都是來看個熱鬧的,現(xiàn)在事情馬上要牽扯到他們的身上,哪能同意。
“這就不用了吧?關(guān)我們什么事!”
“哪里來的小子牙尖嘴利的,我們看個熱鬧還得遭殃?。俊?p> 被周婉兒這么一提醒,許大茂反應(yīng)過來,順著桿子就爬。
“對,一大爺,今天必須把偷我那只雞的罪魁禍首找到咯!要不然我心里難受……”
他伸手捂著心口,一副氣的爆炸緩不過來的模樣。
婁曉娥趕緊伸手扶住他,要哭不哭。
“大茂?你別嚇我!”
她的哭聲能把房子給掀了,易中海被吵得頭大,沒抗住答應(yīng)了。
“行吧行吧,你先起來,別嚎了!”
一唱一和的兩人立刻安靜。
易中海都發(fā)話了,大院的人再不愿意只能答應(yīng)。
許大茂以為秦石城總算能捏著鼻子被搜房子了。
沒留神秦石城扔來一包東西,許大茂條件反射的接住。
低頭看去,最上面的是個公雞腦袋。
許大茂差點真的嚇出心臟病,嫌棄的改抱為拎。
“秦石城!你給我的啥東西?”
秦石城表情無辜,眼神中卻帶著點惡作劇成功的笑意。
“雞骨頭啊,你不是不信么,這是證據(jù)。那雞頭就是我今天燉的小公雞本雞?!?p> 他按照系統(tǒng)提供的方法將一只雞拆的骨頭是骨頭,肉是肉。
把骨頭和頭擺一起,還能看到完整的小公雞模型。
“反正我不信!誰知道你是不是把我的雞藏……”
“啊啊?。 ?p> 還沒說完,院里響起一聲尖叫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那叫聲實在太凄厲了,大院的人趕緊跑出去看。
走出去時發(fā)現(xiàn)是一大媽,她愣愣的背對大家伙站著。
易中海早就不耐煩了,看見一大媽沒好氣的問,“你站這干嘛?剛剛叫魂呢?”
連他剛剛都被嚇了一跳。
一大媽回頭,瑟瑟發(fā)抖的指著墻角說不出話。
眾人順著視線看過去,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一抽。
只見三個小娃娃蹲在墻角,手里拎著煤油燈,燈光模模糊糊的照在她們臉上。
乍看一眼,三個小孩跟沒身體一樣,只剩腦袋飄在空中,能不嚇人么!
秦石城出來,貼心的拿著屋子里的燈照過去。
是棒梗,帶著兩個妹妹不知道鼓搗什么。
更重要的是——
他們被燈照的回頭看過來的時候,每個嘴巴上都沾著滿滿的油光。
槐花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唇。
“棒梗!槐花?你們在這干嘛?外面冷,快帶妹妹回去!”
站在人群后的秦淮茹突然心口狂跳。
還沒等她說完,婁曉娥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幾步跨過去。
三個孩子手邊放著一堆雞骨頭,還有一層雞毛。
這些東西晚上看不太有存在感。
但是婁曉娥可記著家里小母雞是什么樣子的。
她失聲驚叫,
“這不是我家的雞嗎!”
秦淮茹和賈張氏的臉色同時變了。
棒梗和槐花小叮當三個呆呆的站在那里,許大茂眼尖的看到棒梗腳旁的小坑。
“我就說雞怎么不見了,原來是你們?nèi)齻€小賊,吃的滿嘴是油,還打算毀尸滅跡對不對……”
證據(jù)就差砸院里所有人臉上了,他們看向秦淮茹的眼神逐漸不對勁。
易中海心中暗嘆,面上仍舊保持著嚴肅。
“小茹,三個小孩偷雞,你知不知道?”
“一大爺……我不知道,而且小孩子懂什么?”
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秦淮茹眼眶通紅的盯著易中海,大概是指望易中海幫自己說幾句話。
“媽?!?p> 看事情敗露,棒梗突然出聲,自然的指著秦石城,一眼不眨的把鍋往秦石城頭上推。
“是這個傻子讓我去偷雞的,他說許叔惹了他就別想好,反正我偷了也有好吃的?!?p> 所有人為棒梗這話倒抽口涼氣。
賈張氏想也不想的跳出來指責(zé)秦石城。
“好你個秦石城,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所以騙小孩偷東西是吧?你缺不缺德??!你們祖宗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钤撃銢]爹娘……”
一疊聲叱罵臟的大院的人想捂耳朵。
周婉兒緊繃著臉色,主動站出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棒梗。
“他真的跟你說過這話?”
“嗯嗯?!?p> 棒梗轉(zhuǎn)轉(zhuǎn)眼珠,低頭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一副被欺負慣了的樣子。
別說,他這模樣還真騙了不少人。但周婉兒看著他,心里只有冷笑。
“那你說!他什么時候跟你這么說的?在什么地方,旁邊都有什么人?那天什么天氣,他穿的什么?”
幾個問題砸的棒梗蒙了。
他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回答的斷斷續(xù)續(xù)。
“是大前天,阿不,前天下午跟我說的,就在院里。旁邊沒人,衣服……”
“胡說八道!城哥前天下午去接我了,倆個人想堵我,還被城哥揍了一頓!我現(xiàn)在就能把他們倆叫出來作證,你有什么證據(jù)么?”
周婉兒是一點不害怕別人說她欺負小孩,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再加上棒梗心虛又吞吞吐吐的模樣,明眼人看了都知道應(yīng)該相信誰。
“反正不是我,奶——”
實在說不過周婉兒,棒梗抬頭看向秦淮茹和賈張氏,一扯嗓門,哭了。
槐花和小叮當也站在他身后跟著一起嚎。
賈張氏見了心疼的直抽抽,主要是心疼棒梗。
她抬頭憤憤不平的看向周婉兒,指著周婉兒和秦石城,罵的更難聽了。
“倆看孩子沒爹,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貨,活該死了家里人……”
一股火直竄到腦袋頂,周婉兒和秦石城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
周婉兒最擅長陰陽怪氣了,一連幾句話都往賈張氏的心口戳刀子。
“是是是,你家孩子沒偷雞,他是去許大茂家抓的野雞,再說小孩子怎么能說偷呢?許大茂沒得只是一只雞,小孩沒得可是一個好名聲??!”
“因為沒人好好教,所以你孫子做錯了事也沒關(guān)系!”
“因為他沒爹,所以做錯了事我們也不能說,反正他的好奶奶能胡攪蠻纏,靠著撒潑打滾和一頓哭把事情了結(jié)了,厲害呀老嫂子,怪不得您能活這么長。禍害遺千年這詞真是在您身上活靈活現(xiàn)!”
話音剛落,賈張氏已經(jīng)幾步跨過來,掄起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周婉兒。
周婉兒在她動身的前一秒飛快逃跑,躲到秦石城身后只探出眼睛看著賈張氏。
“你干嘛?大家都是說理的,你說不過就要打人???”
秦石城牢牢的擋住賈張氏的手,沒讓她動到周婉兒分毫。
最后不耐煩了,伸手攥住賈張氏揮舞的手腕,不客氣的看向她。
“你們沒完了是不是?”
“許大茂今天應(yīng)該把丟雞的事情都說出去了,那我也不介意明天跟人家說說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我指使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下手偷得人是他?!?p> “你是想這輩子把這事捂得嚴嚴實實的,還是想鬧得人盡皆知?”
“老嫂子,年紀小小的做出這種事,棒梗以后怕是走不長了吧?”
賈張氏呆呆的站在秦石城跟前,突然打了個寒顫,秦石城周婉兒也不罵了,其余的人也不管了,只摟著親親孫子棒?;匚荨?p> 不遠處,秦淮茹待在原地,眼淚汪汪,好像眼淚流不干凈。
易中海嘆了口氣,強硬的讓人都散了,最后只留下許大茂一家,秦石城和周婉兒,還有秦淮茹跟倆個孩子。
雖然后面的矛盾主要集中在秦石城和賈張氏身上,但許大茂左思右想覺得自己虧慘了。
“一大爺,我不管這事誰干的,這雞總得賠給我吧?”
他努力爭取權(quán)利,
易中海被許大茂催的直冒火。
“雞雞雞,少不了你的!小茹家要是賠不起,我自掏腰包給你行不行?”
得到了諸多好處,許大茂心滿意足,眉開眼笑的走了。
秦石城也沒打算多待,語氣淡漠的道,
“一大爺,沒事我也和我弟回去了?!?p> 易中海若有所思的叫住他,目光停在周婉兒身上。
“我怎么從沒見過這個小兄弟???”
“我的遠房親戚,前幾天沒地方去了來投奔我的。叫周晚。”
秦石城簡單幾句跟易中海介紹了周婉兒,而周婉兒悄悄抬眼看向秦石城,倆人之間的距離好像更近了一點。
秦淮茹看到他們倆人的互動心情酸澀,此時她頭發(fā)散落在耳朵邊,紅著眼睛流著淚的模樣看著別有一番風(fēng)情。
易中海其實并不關(guān)心新出現(xiàn)的小子,在秦石城說話聲中,他的眼神時不時往秦淮茹身上瞄,看到秦淮茹這么傷心,還對秦石城恨鐵不成鋼。
“城子,不是我說你。都說吃虧是福,你怎么就愛爭嘴上那點功夫?”
“小茹家里有多困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以后她怎么在院里做人?”
“你就不能大氣點,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和小孩老太婆說什么。”
周婉兒想要出聲反駁,一雙手伸過來捏了捏她綿軟的手心。
她俏臉一紅,嚇得差點跳起來,察覺到秦石城讓她閉嘴的意圖后,低下頭安安靜靜的在秦石城身后呆著沒再說話。
“那一大爺,要是賈張氏再惹我,我明天出去就跟別人說,偷雞的是您好了?”
秦石城簡單粗暴的堵住了易中海未盡的肺腑之言。
“我反復(fù)想了想,他們一家女人小孩,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確實不行,嚴重點以后生活都得成問題。但是你就不一樣了,您有固定工資,餓不著?!?p> “一大爺舍己為人,真是當代楷模,我比不上大爺?!?p> ……
易中海張口結(jié)舌,隨后忙不迭的拉著秦淮茹就走。
院里安靜了,秦淮茹走幾步回頭看秦石城一眼,欲說還休。
周婉兒和秦石城則進了暖和的房屋,就是一進去,秦石城的臉已經(jīng)沉了下來,他審視的盯著周婉兒,態(tài)度十足的不客氣。
“誰讓你幫我說話的,我可警告你,你幫我說話,我也不會少收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