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賢者的夜晚（上試水推了，求追讀到最新）
“探索真理的先驅(qū)，總是不為凡俗所理解的?！?p> 在森川老老實實關(guān)燈、躺下、蓋上被子后，屋內(nèi)陷入一片寂靜。
“森君，你睡著了嗎？”
過了一會，彌生雪見忽然弱弱地開口，打破了這份安靜。
“還、還沒……”
森川側(cè)頭看去，少女已不知何時從被褥內(nèi)探出身子，如貓一般躬身爬來。
月光灑落在她秀美的側(cè)臉上，倒映出一抹誘人的紅暈。
“喂喂……難道，我又睡著，開始繼續(xù)那奇怪的夢了？”
這莫名眼熟的場景和對話，讓森川如墜夢中：“下、下一句，該不會是你有點冷吧？”
“不，你等一下……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
看著步步逼近，已經(jīng)來到面前的彌生雪見，他只覺呼吸被清新的體香所阻塞，大腦開始急速缺氧。
“不……不管了……這一次，一定要……”
就在森川閉上雙眼、嘟起嘴唇時，那副監(jiān)聽耳機被套在了他頭上。
“監(jiān)聽任務(wù)排班變動，上半夜交給你，下半夜我輪值。“
“哈？”
待他睜開眼，彌生雪見已經(jīng)四平八穩(wěn)地躺回了被窩，仿佛從來未曾離開過。
“喔?！?p> 森川脫力般倒下，不知是松了口氣還是失落地嘆了口氣。
“遺墨急得似……”
監(jiān)聽耳機里，女子如蚊蚋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四個一！”
“乙骨已故！”
接著，是語意不明的咆哮，和節(jié)奏鮮明的拍擊。
“這就是，突然和我‘換班’的原因嗎?”
瞥了一眼背對自己、不知是否睡著的彌生雪見，森川眉頭微皺，一本正經(jīng)地“監(jiān)聽”起來。
“可是，公寓的住戶，不都是單身嗎？難道，是有人點了外賣……”
“不，不對，這字正腔圓的發(fā)音，毫無靈魂的流水線臺詞，絕不是什么現(xiàn)場實況……這是，有人在看動作電影！”
“聽這對話臺詞，應(yīng)該是MAXC最新出的那部IDZZA52……不對，IBDD43也有可能……”
高速分析著“監(jiān)聽內(nèi)容”，他似乎確認了什么，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岸田你這混蛋小子，又開這么大聲！大叔我剛下班回來，能讓人好好休息嗎？！”
樓梯間內(nèi)，突然炸響男子粗魯?shù)暮鹇?，差點讓森川失聰。
耳機內(nèi)，那相當(dāng)嘈雜激烈的對白，戛然而止。
“是沒聽過的男人的聲音……腳步聲很沉，似乎搬著什么東西……到二樓，開門進屋了……是203的貨車司機藤澤秀回來了？”
短暫的嘈雜后，耳機內(nèi)重歸了夜晚獨有的寧靜。
“終于安靜了……岸田這個浪人，天天上晚自習(xí)居然還這么精力旺盛，聽起來還是擾民慣犯……”
“嗯……”
細碎而壓抑的嘀咕，悄然在耳旁響起。
“嗯?那小子居然屢教不改，只是調(diào)低了音量？不對，方向不對……”
抓過矮桌下方的探頭，森川試著確認了一下方位……
“嗚嗚……”
當(dāng)探頭朝向左側(cè)墻壁時，女子的幽怨啜泣，變得更加清晰可聞。
“嗡嗡嗡嗡嗡……”
與之交鳴的，還有某種事物的響聲。
“這聲音，是……是隔壁？”
身體一僵，森川手中探頭差點戳穿墻面。
“恩哈……大梅！”
尚未來得及細聽，那聲音已陡然升高，然后歸寂于無。
『要是有不會用的，隨時可以來找姐姐請教喔?！?p> 想起白天坂井千晴的話語，森川只覺鼻孔放大，呼吸有些灼熱。
“這……這還不讓不讓人活?。?！”
看了一眼月光下背對自己、倩影隨呼吸均勻起伏的彌生雪見，他煎熬地在被褥上左右翻動了一下。
“是你們……逼我的……”
森川右手中指與拇指呈拈花之勢，顫抖著舉到額前……
“這下，再沒有什么可以干擾我的心境了?！?p> 『賢者之觸·投影』
“啪”。
金色中指清脆地敲上眉心。
“哼……糟糕，效果好像太猛了點……難怪，那些兇殘的病人都挨不住這一下……”
森川眼中火焰熄滅，表情變得空虛淡然，宛若被彌生雪見附體。
“話說，躺在屋里什么都不做，副作用的霉運總沒發(fā)揮空間了吧。罷了，一切都無所謂了……”
整個人被強烈“無欲無求”的籠罩，他古井不波地喃喃自語著，雙手在腹前合攏，雙眼也不受控制地瞇起，呼吸逐漸均勻……
“好厲害……”
耳機內(nèi)，隔壁那微弱顫抖的氣音，已幾不可聞。
“……森、森君?！?p> ……
“可惡……被隔壁那個粗魯?shù)募一锎驍_，害得人家多花一小時從頭來過……”
就在森川陷入淺度睡眠時，201室內(nèi)，岸田武雄一臉正氣地提起了褲子。
“我絕不是信口雌黃，我一定會拿到東大錄取，然后帶你離開……”
將一大堆白色紙團裝入寫著“可燃”標(biāo)簽的垃圾袋，他拿起手機似乎想發(fā)信息，又頹然地放下。
“哼哼哼哼，借這個‘絕對理性’狀態(tài)刷題，是本人考取高分的不傳秘技！”
接著，岸田武雄又坐回了書桌旁，奮筆疾書起來。
堆滿書本的狹窄房間內(nèi)，只剩下鉛筆與紙面摩擦的“刷刷”聲。
“咕嚕……”
過了一會，玄關(guān)旁的開放式灶臺，傳來空洞的異響。
“咕嚕?！?p> “股隆隆隆隆……”
如同饑腸轆轆的肚子，這響聲越來越大。
“什么聲音？”
扶了扶眼鏡，被打斷思緒的岸田武雄，循聲來到開放式灶臺前。
“排水管里傳來的？”
打開灶臺下方的柜門，那古怪的聲音越發(fā)清晰。
“噗嗶。”
就在岸田武雄俯身查看時，洗手池排水口內(nèi)，濺出一抹水花，噴了他一臉。
“下水道堵塞返水了嗎？這種老公寓就是麻煩，明天再請物業(yè)處理吧?！?p> 岸田武雄取下被弄花的眼鏡，在抹布上擦了擦。
“這……這什么水……好腥臭……嘔……”
看著抹布上的一抹暗紅，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
低頭一看，自己的白色體恤上，也濺上了腥紅的斑斑點點……
“咕咚嚕嚕嚕嚕?。 ?p> 隨著那詭異悶聲再度響起，帶著毛發(fā)、污垢的黑紅液體，開始自排水口翻卷而上……
“這……這是……救……救命……”
站在被液體飛速灌滿的洗手池前，岸田武雄似乎見到什么可怕的事物，滿是血污的肥膩臉頰瘋狂顫抖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