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科學是將領(lǐng)，實踐是士兵
“共生著……一位‘病人’……難道，是那家伙？”
那片“基因?！敝校兄晟Q瞳的另一個“自己”，浮現(xiàn)在森川眼前。
“那么，你們打算如何處理我？‘永久性收容’這種詞，聽起來就很不妙呢?！?p> 直覺告訴他，這個神秘莫測的基金會，對自己身體情況的判斷，八九不離十。
“永久性收容，說得好聽一點，是通過某種方式將病人‘冰封’起來，直到發(fā)現(xiàn)黑厄病治療方法的那一天……”
“但以目前毫無突破的醫(yī)學研究來看，也只是多了一些虛無縹緲希望的‘另類死刑’罷了?！?p> 一步邁出，十三朧月的俏臉已湊到了森川面前：“所以，森君，我接下來的話，很重要?！?p> “我在基金會，尚算有些話語權(quán)，能試著推遲你的‘無限期收容’。前提是，你要能證明自己的價值?！?p> 她挺翹的瓊鼻，幾乎就要碰上森川的鼻尖。
“價值……怎么證明？”
“第一個問題，你對自己的癥候群，了解多少?！?p> “我的癥候群……大概是，通過基因溯源，臨時投影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身體組織……”
洶涌波濤咄咄逼人地沖擊胸口，馥郁芬芳沁入鼻腔，森川胃部泛起一陣強烈的饑餓感。
“目前已知的，大概有讓思維加速的腦灰質(zhì)，以及變成某種金屬形態(tài)的中指……”
夢中那名為“姬野夢染”的女孩的話，讓他下意識隱瞞了關(guān)于“基因樣本采集”的關(guān)鍵信息。
“基因溯源……思維加速和中指金屬化……記錄外的癥候群嗎……”
十三朧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目光卻沒有從森川臉上移開：“根據(jù)小雪見的任務(wù)匯報，在月臺上被你在大腿上‘揩油’之后，思考速度突然變得很快，讓她擋下了那名病人的突襲……你這‘癥候群’，應(yīng)該也可以臨時在他人體內(nèi)生效吧？”
“喂喂，這任務(wù)匯報也未免太詳細了吧，還有‘揩油’這種用詞實在是……”
月臺上，意識模糊之際的記憶，被森川從大腦中吃力地喚醒：“那時候，我確實把「納米芯片腦灰質(zhì)」投影到了彌生小姐體內(nèi)……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偉大疫者達芬奇說過，科學是將領(lǐng)，實踐是士兵?！?p> 十三朧月沖一旁的砂糖葵使了個眼色。
“等等，達芬奇也是‘疫者’？！”
“森君，現(xiàn)在來試試，讓人家的身體變得奇怪吧！”
雙眼放光的砂糖葵，一個小跳步湊了上來。
“為了醫(yī)學研究，揩哪里都可以的喲，森君！”
她雙手背在身后，挺起胸口，頑皮地沖森川眨了眨眼。
“喂喂，請不要用這種糟糕的形容，我才不會對未成年……”
“說什么呢，人家只是因為癥候群的副作用停止了‘衰老’，但實際年齡比你年長，是大姐姐喔！”
砂糖葵不滿地擠了擠眼，在“大”字上加重了讀音。
“真的假的……那，后面發(fā)生什么，我可不管喔……”
森川遲疑了一下，在十三朧月期待的目光中，將罪惡的大手，遞向了眼前一副任君采劼模樣的砂糖葵……
“我……戳……”
他的手指，戳上了對方纖瘦的大腿。
“噢呵！”
“拜托，只是碰到一下，不要發(fā)出這種奇怪的聲音！”
除了砂糖葵矯揉造作的驚呼外，無事發(fā)生。
“不對，我明明記得，當時就是這么碰到了她的大腿……”
模仿著回憶中的動作，他在挪了下位置，又戳了一下。
“……然后，投影了「納米芯片腦灰質(zhì)」?！?p> “啊哈！”
依舊，無事發(fā)生。
“沒有那種心靈相通的感覺……難道是位置不對……這里呢……”
“嘻嘻……不……再這樣下去……”
“再這樣下去也并不會怎樣，謝謝！”
森川如同尋找開關(guān)一樣，接連在砂糖葵大腿上連戳了幾下，除了讓對方“咯咯”直笑之外，并沒有任何收獲。
“對了，我碰到的，是她大腿上的傷口……難道是……”
收回罪惡的大手，森川投影了「納米芯片腦灰質(zhì)」，在錯亂的回憶中比對著每一個細節(jié)。
“人家身上，可沒辦法產(chǎn)生傷口呢。不過，如果是‘體液滲透’這種概念的話，這樣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
在森川若有所思時，砂糖葵突然捧起他的右手，費力地張開小嘴……
“啊嗚?！?p> “啊！”
*指尖仿佛被溫熱的水流包裹，詭異的通透感籠罩了森川大腦。
“對……就是這種……”
他能清晰地感應(yīng)到，眼前這小小的身軀內(nèi)，竟然蘊藏著磅礴似海的恐怖生命力。
“下一步是……投影……”
『納米芯片腦灰質(zhì)·投影』
“這種感覺……這才是研究者，應(yīng)該擁有的‘最強大腦’！”
下一秒，砂糖葵灰色雙瞳深處，掀起了一股電磁風暴。
“森君，你現(xiàn)在，還能使用同樣的‘思維加速’能力嗎？”
“不，不行……給你了……就沒了……”
與之相反的是，森川眼中若有若無的電芒熄滅，思考速度恢復(fù)到了平時的水準。
“基因?！敝?，原本亮著綠光的“基因片段α”，已經(jīng)徹底黯淡下來。
“那試著，再把另外一個「癥候群」，也給人家……”
*砂糖葵眼神失焦，雙腮通紅，語速飛快地指示道。
“不行了，那種奇怪的感覺……沒了……”
在第一次投影后成功后，二人之間那種奇妙的“鏈接”感，已消失無蹤。
“初次癥候群測試記錄，病人森川，發(fā)動癥候群，右手中指呈金屬化，材質(zhì)不詳，熵值波動15左右?！?p> “金屬化的中指，疑似充當了某種‘媒介’作用，讓「癥候群」可以透過體液滲透層，在他人體內(nèi)生效。”
保持著茫然的表情和機關(guān)槍般的語速，砂糖葵在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著。
“投影到他人體內(nèi)的「癥候群」，本人暫時無法使用。”
可是，隨著眼中電芒減弱，她的語速也逐漸恢復(fù)正常：“該‘癥候群’持續(xù)時間，以及是否存在‘后遺癥’，有待進一步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