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小錘要命
沒有燈光的廚房,樸父右手反握著錘子,
一步,
二步,
三步,
慢慢靠近料理臺,還剩一步距離時,樸父猛地躥到料理臺邊,眼珠左右轉(zhuǎn)動,沒有發(fā)現(xiàn)樸賢珠的影子。
原來樸賢珠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時候,她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向里移動到更里面的地方。
“賢珠啊?。?!”
二樓傳來樸素雨的聲音,樸父耳朵動了下,放棄了在廚房接著和樸賢珠做迷藏,現(xiàn)在他有個更明確的目標,遂轉(zhuǎn)身向二樓走去。
料理臺后面,樸賢珠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放下雙手,心里暫時松了口氣,
二樓樸素雨的聲音還在持續(xù)響起,樸賢珠急得心臟病都要犯了,快速掃過料理臺,最終她把目標鎖定住一個紅色的工具。
樸父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的有一會兒了,樸賢珠心里惦記著樸素雨的安危,抓起那紅色工具,忙不迭地朝樓上跑去。
……
“賢珠啊!”
“賢珠!!”
樸素雨用手扶著欄桿,走路的姿勢一瘸一拐,腳步蹣跚的在走廊里挪動著,每走一步,樸素雨都會停下來,大聲呼喊樸賢珠。
腿上的痛感不停的通過血液神經(jīng)傳到樸素雨腦海中,每走一步都倍感煎熬,疼痛讓她的小臉變得卡白卡白,
樸素雨向前走動的身形,突然停了下來扶著欄桿不敢動彈,因為她感覺到身后有人離自己很近。
那人的視線盯住樸素雨的后脖子,她后脖子上的汗毛,立馬像過了靜電似的,一根根林立起來。
樸素雨能感受出身后那人視線里有一股深深的惡意,從后脖子開始蔓延到身體每一處,
“阿爸?”強忍著心里的不適,樸素雨慢慢轉(zhuǎn)過身去,樸父滿是斑白頭發(fā),皺紋臉出現(xiàn)在樸素雨眼前。
看著樸素雨無助地小眼神,樸父并沒有去回應她的問句,只是默默地舉起手中的錘子,瞄準樸素雨的腦袋,用力地砸了過去。
神經(jīng)緊繃的樸素雨,眼見舉起手中的錘子的樸父,她大腿上的肌肉就開始不聽使喚,腿軟的癱在地板上,
雙手抱著腦袋尖叫起來,恰巧躲過了第一波攻擊。
錘子甩中空氣發(fā)出“呼”的聲音,樸父重新穩(wěn)住身子,收回右手,低頭看著不斷向后爬去的樸素雨,
在樸素雨求饒的眼神里,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錘子。
“歐尼??!”樸賢珠出現(xiàn)在二樓走廊,見到樸賢珠安然無恙,樸素雨眼里帶著淚花,微微搖頭,示意樸賢珠快跑,不要管她。
被人打斷了動作的樸父也沒有生氣,暫時不去管躺在地上的樸素雨,轉(zhuǎn)身盯住打擾自己的樸賢珠。
額頭上幾條深深地抬頭紋,一頭斑白的頭發(fā),這和樸賢珠記憶里那個和藹可親的父形象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樸父現(xiàn)在的眼神里沒有和藹,只剩冷漠,臉上的表情沒有一丁點變化,
“砰”
紅色的平底鍋在樸賢珠大力揮動下,砸中樸父的左臉頰,在他臉頰上蕩起一陣肉浪。
眼睛都沒眨一下,樸父一把打飛平底鍋,樸賢珠也隨之被推倒在走廊盡頭的木墻上,
樸父第三次舉起手中的錘子,對著樸賢珠頭頂猛的砸了下去,
錘子砸下的瞬間,樸賢珠只能抱著頭和樸素雨一起尖叫。
“砰!”
大力砸中木墻,錘子直接在上面開了一個大洞,樸賢珠的頭離錘子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她現(xiàn)在的身子完全蜷縮在一起,靠在墻角,不敢向外挪一點距離。
毫不費勁的從洞中取出右手,樸父再次揚起錘子。
“賢珠,”
“善雨?!?p> “你們怎么了?”
中年男人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樸父聽到聲音順勢放下右手,向著另一個房間走去,手中的錘子任由它掉落在地板上。
樸賢珠見狀,抓住機會快速的跑到樸素雨身邊,
沒等兩人松口氣,樓梯口一人影走了上來,那人同樣有一頭斑白的頭發(fā),額頭上幾處抬頭紋,
跨過最后幾步臺階,赤腳來到走廊,樸父見自己大女兒和小女兒一左一右坐在走廊另一邊地板上,
他向前走了幾步,一腳卻踩中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樸父疑惑地低下頭,發(fā)現(xiàn)腳下踩著的是一柄錘子,
他記得這錘子應該是放在廚房整理柜的,怎么會在大半夜里出現(xiàn)走廊上?
收回踩在木柄上的腳,抬起頭,樸父注意到木墻上新開了個大洞。
木墻上洞的形狀是不完整的,恰巧洞下面又有一錘子,
“你們打架了?”
思索了幾下,樸父不確定的向著對面的兩個女兒問道。
剛走了位惡魔一樣的父親,現(xiàn)在又來了位一模一樣的,
樸素雨嚇得爬到樸賢珠身后,緊緊地抱著她,眼角帶淚,五官皺成一團,嘴里發(fā)出無意義的顫抖聲。
被樸素雨雙手抱住,樸賢珠起碼有了那么一點安全感,眼看樸父正步步靠近,樸賢珠手掌緊緊地握住木質(zhì)欄桿,和樸素雨一起低聲哭叫起來。
樸父對兩女兒的表現(xiàn),感到十分的困惑,自己的形象在女兒眼里有那么可怕嗎?
“你們在干什么?怎么那么吵???”
頂著泡面頭的樸宇鐘,小手擦動睡意蒙濃的眼睛,走到樸素雨身后,用沒睡醒的聲音說道。
“宇鐘啊,聽話快進房間去?!?p> 樸素雨見到打開房門出來的弟弟,低聲急促的說道,樸賢珠也在一旁焦急的給弟弟打眼色。
“偶媽!”
沒有看懂兩位姐姐的用意,樸宇鐘停下擦試眼睛的手,看到樸母走了上來,他連忙喊道。
聽到小兒子的叫聲,樸父回身看去,剛叫了一聲“老婆”,
下一秒就見樸母手里揮著起那柄錘子,
“老婆,你干嘛?”
樸父縮回肚子,險之又險地避開,退開幾步向著樸母問道。
錘子砸中墻邊窗戶,玻璃落了一地。
樸母臉上浮現(xiàn)嘲諷的笑容,揮著錘子就向幾人走去。
在錘子的壓迫下,樸父和樸素雨四散而逃,只剩下樸賢珠一個人被嚇啥在原地,沒有動彈。
樸母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腳步停在樸賢珠面前,沖著她笑了笑,慢慢舉起錘子。
樸賢珠哭著向樸母搖頭,祈求她不要用錘子對自己,
樸母不為所動,千鈞一發(fā)之際,樸父搶在錘子落下前,用手護住小女兒。
“砰,砰,砰,”
錘子用力的砸在樸父手臂上,為了女兒的安全,他不敢收回手臂,只能咬牙承受傷害。
手臂墻傳來的力道,越來越大,樸父受不了了,在兒女們驚叫聲中,
他埋頭撞在樸母身上,想去搶奪錘子,卻被樸母一下就推倒在地上,抱著右手臂起不了身。
“老婆你怎么了?為什么???”樸父抱著右手,嘴里向樸母抱怨道。
像是游戲玩夠,樸母在幾人畏懼的眼光里扔掉了錘子,赤腳踩著碎玻璃,走向另一個房間。
樸母經(jīng)過窗戶時,樸賢珠從玻璃反射處,見到她嘴角帶著神經(jīng)質(zhì)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
“賢珠,善雨,老公?你們在干嘛呀?”
樸母剛走進走廊另一邊的房間,樓梯下又傳來樸母的聲音,
樸父,樸素雨,樸賢珠父女三人互相對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