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購物

　　2月3日，是個周日。

　　韓風昨天工作了一天，好不容易抽個空去提車，前幾天店里就打電話說車到了。

　　韓采薇和韓小瑩都沒駕照，小助理更別提了。沒辦法，韓風只好一個人去兩趟，分別把車開回來。

　　掛著黑底白字車牌的一輛車，停在了公司樓下。

　　這西格瑪大廈樓下空地很大，南北東三面都可以隨便停車。韓風隨便一停，也沒人找他收什么停車費。

　　沒畫停車場的線呢，收啥費，隨意進出！

　　掛著京A82801車牌的車，韓風費勁的給開到了小區(qū)內(nèi)。這老小區(qū)根本就沒考慮過什么車位，那年代誰敢想家家戶戶都有小汽車呀，能騎上鳳凰牌自行車都了不得了。

　　只能說，時代發(fā)展太快，快到出人意料！

　　上了樓，韓風把鑰匙往桌上一放，招呼道：“走，我們?nèi)ス浣秩??！?p>　　“顯擺！剛買車就要去逛街，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積極呢？”韓小瑩不客氣的懟著。

　　“新車要磨合，就是要多開。快過年了，我們該去買點年貨禮品什么的。”韓風笑道。

　　“還是去吧，我們公司確實要采購一些過年禮品?！表n采薇響應(yīng)道。

　　“給員工的？”韓風問道

　　這次年會的主角是優(yōu)酷游戲和優(yōu)酷科技，每一個員工過年前都有一筆年終獎。唯有清風文化是個實實在在的配角，總結(jié)和展望沒提到他們，壓根也沒提到給他們發(fā)年終獎的事。

　　根本上，是韓風不太管清風文化的日常事務(wù)，全年也沒一分錢收入。這家公司和優(yōu)酷集團的互聯(lián)網(wǎng)屬性差的太遠，主要是為了給韓風囤版權(quán)撈錢用的。

　　韓風不表示，韓采薇自然得表示一下，員工也不多，總共十來個人，每人買點禮物，一輛車拉的下。

　　“員工給現(xiàn)金，發(fā)禮物花了錢又不實在。這禮物是給合作目標對象挑的?！表n采薇笑道。

　　給員工發(fā)什么禮物都不如給現(xiàn)金實在，領(lǐng)到錢的人都歡天喜地，這方面韓采薇和韓風的想法一樣。

　　“制片廠那些？”韓風問道。

　　“不止，橫店那邊有些道道也要意思意思，還有一些正在溝通的著名作家，要送點年節(jié)禮物表示一下?！表n采薇想的很全面。

　　“那就去王府井！”

　　這年頭，京城哪里最熱鬧，東西最多最全，肯定是王府井、東單、西單這一塊，商場多，服務(wù)好，也不坑人。尤其是王府井，因為在外地游客中很有名，人流最多。

　　一行人下樓，開上車直奔王府井而去。

　　王府井商圈，不單指王府井地鐵站這一地，指的是從王府井地鐵站到北邊金魚胡同這條王府井大街的南半段，北邊金魚胡同一直到中央美術(shù)館的北半條街兩邊沒商場，都是豪華酒店飯店什么的。

　　王府井大街上，有王府中環(huán)、王府井百貨、王府井購物中心，還有日后改名apm的新東安市場，這幾家商場規(guī)模宏大，人流如云。

　　大街上，還有不少獨門獨戶的小商場小店鋪，稻香村、全聚德、護國寺小吃等老BJ特色應(yīng)有盡有。

　　“這兒人多，來，牽著我。”剛走到街上，韓風就把小助理的小手給牽到了手里。

　　小助理掙扎了一下，想甩開，沒得逞。

　　跟在后面的韓采薇和韓小瑩搖搖頭，當做視而不見。這兩人的狀況，她們兩人能摸個大概，無非郎有情妾有意。

　　2002年是2月11過除夕，韓風準備2月10號當天回家。這還有一周時間，買糕點小吃是放不住，韓風打算先買點煙酒，再買點果脯蜜餞。

　　去年回家沒帶這個，帶的是真空包裝的烤鴨，要說這包裝好的烤鴨，怎么都沒有現(xiàn)烤出來的香，一點不好吃。今年韓風準備換成別的，大冬天的，脫水之后的果脯蜜餞能放個把月都不壞。

　　“御食園，現(xiàn)在就有了嗎？”韓風心道。于是牽著小助理，帶著姐姐往里面走去。

　　“歡迎光臨，幾位隨便看，隨便嘗啦！”門口的迎賓小姐姐熱情的喊道。

　　在京城做生意，尤其是賣食品，就講究一個熱情待客?，F(xiàn)在人力成本不高，老板請多些人把服務(wù)做好很劃算，日后人力成本高企，服務(wù)就越發(fā)差了。

　　京城果脯蜜餞，種類不下數(shù)百種。

　　所謂果脯，指的是風干或者加熱脫水后的水果干，水分含量低。有的水果本身不甜，怎么辦？在加工中也可以加入糖煮再烘干。

　　所謂蜜餞，原叫“蜜煎”，古時候產(chǎn)糖少，甜食主要靠蜂蜜提味。把新鮮水果放在蜂蜜里熬煮濃縮，成品含水量比果脯高，也更甜。

　　“哎呦，也太甜了。”韓小瑩嘗了一個金絲蜜棗，直呼甜的受不了。

　　“不愛吃甜的看看這邊，蘋果脯、梨脯、杏脯沒那么甜。”服務(wù)員小姐姐急忙給介紹道。

　　“一天吃一兩個還成?！表n小瑩評論道。

　　“丫丫，嘗嘗這個梨脯，有沒有你們老家的好吃?！表n風拿起一片金黃的梨脯，往小助理嘴邊喂去。

　　小助理不好意思的看了韓采薇和韓小瑩一眼，張開口接住。

　　“嗯，好吃。”果脯一入口，小助理馬上瞇著眼睛猛點頭。

　　小助理吃的哪里是味道，疆省水果多樣，堪稱水果王國，什么果脯小助理都吃過。不過是自家老板喂的格外的甜罷了。

　　“酸死了?！表n小瑩小聲嘀咕，隨即招來韓風的一胳膊肘。

　　最終，買了20多斤各色果脯，滿滿一大包。別看著多，回去幾個親戚一分，每家每戶也落不下幾斤。

　　光買果脯蜜餞是不夠的的，還要買點酒水，不止是回家送長輩，優(yōu)酷集團和清風文化過年送客戶朋友和員工，都很合適。

　　買酒哪都能賣，來都來了，順道買了算了。

　　京城的特色白酒，牛欄山二鍋頭當屬名氣第一。這年代茅臺也是個普通酒水，并沒有比誰高貴到哪去，要送親戚，送京城本地特色更顯得有心意。

　　茅臺和二鍋頭放在一起比，韓風更愿意喝二鍋頭。未來茅臺為什么冒頭了，實在是一個經(jīng)濟落后省份，得給他整一個支柱產(chǎn)業(yè)。一個酒還不夠，還得要煙來幫忙。

　　說實話，釀酒自古就是中國的文化之一，中國哪個市沒個酒廠？要做營銷編故事，歷史比茅臺還長，工藝比茅臺還古老。

　　不僅貴省如此，經(jīng)濟落后的川省、東部地區(qū)相對落后的皖省，酒產(chǎn)業(yè)都很發(fā)達。不過有的省份不支持酒產(chǎn)業(yè)，因地制宜炒茶葉，也是一樣的思路。

　　買了六箱上等的二鍋頭，韓風和店里小哥一起用小推車送到車庫放到車里。

　　買完酒水，還要買煙。說起煙，韓風更外行了。韓風好歹偶爾還喝一杯白酒，可是煙真的是一點不沾。

　　“先生，您一看就不抽煙吧，要說這京城的煙，還得看中南海。中南海以前是只供中央領(lǐng)導(dǎo)，現(xiàn)在雖說是對外銷售了，那質(zhì)量肯定沒得說?！睙煵輰Ｙu店里，服務(wù)員看韓風幾人看來看去，不知道選什么，干脆開口介紹道。

　　“特供？這東西不是宣傳的噱頭么?！表n小瑩笑道。

　　“姑娘，可不興這么說，真正有特供背景的，就只有四家。一是中南海，二是熊貓，三是釣魚臺，四是長城雪茄。中南海和長城雪茄那是特供中央，熊貓是中央領(lǐng)導(dǎo)和外國元首都抽的上，釣魚臺是國賓館外賓抽的。除了這四個牌子，別的牌子那肯定是亂說?！狈?wù)員也是個嘴皮子利索的，一張嘴就分說的明明白白。

　　“那要是送禮，送哪個好?！表n風問道，這種事還真是要問問專業(yè)的人。

　　“那誰說的好呀，得看要送的人是什么身份，還要看他平常抽什么煙，送的比平常抽的煙一定要好一兩個檔次是不是？”服務(wù)員笑道。

　　“我爸和叔伯長輩抽10塊錢不到的煙，客戶就不知道了。”韓風說道。

　　“那送中南海就不錯了，中南海也分檔次高低呀，最高檔的軟中南海就挺好，差一點的特高也不錯。中南海香煙原先是特供煙，但是公開在市面上銷售之后，定位也就是中等檔次的煙。要是覺得差了，就送中華，芙蓉王、黃鶴樓這些。要是送客戶，高檔的玉溪、黃山天都都拿得出手，要是身份高貴，黃金葉、云煙大重九可以，要是再高，就是黃熊貓了。藍熊貓你買不著呀。”服務(wù)員侃侃而談。

　　“那我明白了，給我來80條軟中南海，玉溪50條，黃金葉50條，黃熊貓20條?！表n風一口氣要了一堆。末了，轉(zhuǎn)頭還問了問姐姐：“這些煙夠用不？”

　　中南海送給自家親戚叔伯和爺爺輩，后面的三種都是送禮用的。

　　“夠了夠了，不夠再買?！表n采薇點頭道。

　　要送禮的也不多，一人兩條，夠夠的了。

　　韓風和韓采薇也交代過，送禮送點煙酒意思意思可以，送錢那是不行的。免得以后翻出來老賬說行賄，這可是犯法的，惹得一身騷。

　　“干脆呀，您來100條中南海，50條黃熊貓。這一箱煙，不多不少50條，整箱好拿?！狈?wù)員一聽韓風的口氣，不是個差錢的主，果斷的建議多買點。

　　韓風一想也是，后備箱再裝5箱煙是夠的，煙這東西短期內(nèi)也放不壞，于是欣然同意。

　　韓采薇和韓小瑩好不容易來一次王府井，自然也買了不少的化妝品。唯獨小助理一路走著，什么也沒買。

　　“丫丫，你今年回家過年嗎？”韓風稍微用力捏了捏小助理的玉手，問道。

　　“要回去吧，從歌舞團不辭而別已經(jīng)很讓他們生氣了，再不回去過年，我怕被打斷腿?！毙≈硗铝送律囝^，有點不開心。

　　小助理心里有些擔心，因為自己父母重男輕女，一直希望自己普普通通的，在當?shù)毓ぷ?，找個當?shù)厝私Y(jié)婚生子。在京城這么遠的地方闖蕩，是父母說不定不會同意的?；厝ト菀?，再來京城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哪有父母會打斷自己孩子腿呢？”韓風笑道，繼而道：“回去一趟，給你父母帶點禮物吧！”

　　“嗯！”小助理小聲答應(yīng)道。

　　然后小助理就開始琢磨自己的家底，頭3個月沒發(fā)工資，當助理當?shù)浆F(xiàn)在，就拿了一個月工資1000塊錢。不出意外，公司過幾天會給自己發(fā)一筆年終獎，不過自己的工作時間很短，人事說可能只有幾百錢。

　　1000多塊錢，對韓風而言不算什么，對小助理來說是一大筆錢呢！這是她人生第一次掙這么多錢，以前的表演都是免費勞動，歌舞團只管吃住。教別人跳舞，一次最多三四十塊錢。

　　給父親買兩條好煙，兩瓶好酒；再給母親買一點化妝品，家鄉(xiāng)氣候干燥，非常有必要保養(yǎng)。還有從小帶自己的爺爺奶奶，也要買一些東西回去。小助理如此盤算著。

　　“你身上有錢沒？”韓風揉了揉臉，頗不好意思的問道。

　　把人家小助理的初吻都拿走了，一個月只給人開1000塊錢的工資，真就是市場價。而且頭三個月為了抵扣手機費，一分錢工資沒發(fā)。

　　“我有錢啊，有1000塊錢，還有年終獎要發(fā)呢?！毙≈硖ь^小聲說道。

　　“傻丫頭，你那點錢還是攢著買零食吃吧。你父親要是抽煙喝酒，我不是買了那么多煙酒么，你隨意拿。再想買別的，我來付錢?！表n風捏了捏小助理的臉蛋，忍不住笑意的柔聲道。

　　“丫丫，我們買的化妝品，就有你的份，你看我們兩人，哪用的了這么多化妝品呀。”韓采薇也上來挽著小助理的胳膊說道。

　　韓采薇發(fā)現(xiàn)自家弟弟對這小姑娘是真的挺喜歡的，當著自己面都能牽上手，自然不會當一個簡單的助理對待了。自己弟弟喜歡的，韓采薇也喜歡。買東西的時候，就算了她的那份。

　　“老板，采薇姐，我要用自己掙的錢買！”小助理堅持道。

　　“這個不沖突呀，你買一點表明心意就好了，我們送給叔叔阿姨的，是我們的心意，你可不能推辭?！表n采薇故意語氣嚴肅起來。

　　“那，好吧！”小助理見推辭不得，只好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