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棉簽酒精
秦悠悠疾步跑回去把林聲扶起來,他一起身機(jī)關(guān)就被觸動,一只飛鏢從斜旁飛過來,她扶著林聲來不及躲避,被刺中肩膀。
“小姑娘你沒事吧?”
林聲在秦悠悠身邊打轉(zhuǎn),慌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你們?nèi)齻€快走!”
她捂著肩膀,痛意從肩胛骨的地方傳來,眼前一陣陣發(fā)昏,腳步虛浮。
“好,那你快點(diǎn)跟上?!?p> 對死亡的恐懼終究還是戰(zhàn)勝了同理心,林聲說了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往前跑了。
眩暈襲來,她扶著肩膀靠在石壁上,手臂被人扶住,掀開眼皮一看居然是慕容懷瑾。
“不是讓你快走嗎,你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她擺擺手,作勢就要去推他,自己現(xiàn)在行動不便,就不要拖累其他人了。
慕容懷瑾看了一眼她的傷處,眸光沉沉,他抿著唇,不由分說的扶著秦悠悠。
“一起走?!?p> 那支飛鏢上應(yīng)該涂有其他的藥物,秦悠悠現(xiàn)在渾身乏力,也沒有力氣再和慕容懷瑾拌嘴,只好任由他扶著自己,兩人往洞口走去。
誰知轟然一聲,山洞被沖垮,洞口被一塊巨石擋住。
水已經(jīng)漫到大腿,慕容懷瑾去推巨石,秦悠悠也去幫忙,推了半天,巨石依舊紋絲不動。
秦悠悠喘著氣把手按在巨石上撐起身子,她看了看慕容懷瑾,神色疲憊。
“這次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抱歉,害得你跟我一起被留在這里……”
慕容懷瑾抬頭看著山洞頂端,不時伸手戳一戳山洞內(nèi)壁,聞言轉(zhuǎn)過頭。
“不如祈禱看看生靈會不會幫忙?”
到了這個時候慕容懷瑾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她抬手錘了他一下,胸中的緊迫感得到緩和。
“你想到什么出去的辦法了嗎?”
看他有目的性的在找尋什么東西,她感覺體力恢復(fù)了一些,也跟著慕容懷瑾的腳步走。
渾濁的泥水看不到底,她注意到這會兒水位依舊將將卡在大腿處,水流速度好像變慢了。
慕容懷瑾突然停下,指著上方一處。
“這里有縫隙?!?p> 慕容懷瑾一邊說著,一邊以手作錘,使勁砸向那處縫隙。
秦悠悠回過神,也學(xué)著慕容懷瑾的動作把頂端那條縫隙砸大。
這個山洞建在斜坡上,全由泥土和石頭混合組成,如果不是山洞洞口的大小剛好能卡住巨石,再加上泥土沾水具有一定黏性,巨石應(yīng)該能滑下去。
現(xiàn)在他們只要把這個洞口鑿大,再給巨石一定的推力,洞口就能打開。
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剛才還平緩下來的水又開始迅速往上漫,幾個眨眼的時間就省道腰際。
秦悠悠心急,手下速度加快,二人合力終于挖開了一點(diǎn)。
“救命,外面有人嗎!”
現(xiàn)在他們兩人挖土的速度顯然跟不上水流漫上來的速度,她想起外面的林聲和藍(lán)成同,手上動作不停,一邊開始大聲呼救。
沒人回應(yīng),秦悠悠無奈,只得強(qiáng)制使自己冷靜下來,不多時手上就多了兩把鐵鍬。
她把其中一把鐵鍬扔給慕容懷瑾,有工具幫忙,兩人很快就挖開了一個洞,并沒有挖通,但是凹陷大小剛好可以容納兩個人。
“先上去?!?p> 秦悠悠渾身濕透,大半個身子被浸泡在泥水中,慕容懷瑾背著她爬上巨石。
好在水流并沒有繼續(xù)往上涌,隨著時間推移緩慢滲入四壁中,竟然肉眼可見的平穩(wěn)下來。
二人因此得到喘息的機(jī)會,秦悠悠瞥到慕容懷瑾十指因為剛才徒手挖鑿變得鮮血淋漓。
這樣一雙好看的手被糟蹋成這樣,秦悠悠心疼不已,從小賣部里拿出醫(yī)藥箱。
介于秦悠悠經(jīng)常能憑空變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慕容懷瑾已經(jīng)逐漸開始適應(yīng)了。
只見她打開那個白色的盒子,里面的東西琳瑯滿目,分門別類放在一個個小格子中。
“這是何物?”
秦悠悠拿出紗布棉簽和酒精,攤在膝頭,接著自然的把慕容懷瑾的手拉過來。
“這個叫棉簽,這個是紗布,這個是酒精,都是用來處理傷口的。”
說著,她埋頭用棉簽幫他把傷口處的泥土都清理干凈,還沒清理完,膝頭的手就先跑了。
“誒?”
慕容懷瑾面色微紅,他垂下眼簾,把棉簽?zāi)眠^來。
“我的手不要緊,你先處理你的傷口?!?p> 她茫然眨眨眼睛,緩了兩秒才想起自己肩上的傷。
說來奇怪,這傷口剛開始會疼,接著就感覺渾身乏力,痛意反而不那么明顯了,她猜想上面涂抹的應(yīng)該是類似麻藥的東西。
設(shè)計原意大概是想讓擅闖的人感受不到疼痛從而放松警惕,最后因為失血過多死去。
現(xiàn)在也算是誤打誤撞幫了她的忙了,她伸手往后探了探,夠不到,她只得求助于慕容懷瑾。
“我輕一些,你忍忍?!?p> 慕容懷瑾看著她肩胛上的飛鏢,如臨大敵,秦悠悠故作輕松的擺手讓他大膽拔出來,反正也痛不死人。
話是這么說,但那一瞬間皮肉撕裂的劇痛還是讓她有種被正在被凌遲的錯覺,腦袋瓜子嗡嗡作響,疼得張著嘴卻叫不出聲。
過了好久她才緩過勁來,就是耳鳴不大聽得清話,只看得到慕容懷瑾嘴巴一張一合,她努力分辨半天也沒懂,最后沒了耐性。
反正接下來就是上藥包扎了,她捂著肩膀在醫(yī)藥箱里翻出一堆處理外傷的藥,一股腦塞給慕容懷瑾。
怕慕容懷瑾不懂包扎順序,她動作飛快的給他進(jìn)行一遍無實物演示,接著轉(zhuǎn)身背向他,把衣服褪下肩頭。
這樣他應(yīng)該能懂吧?
輕薄的衣料被水浸濕緊貼著身子,凝脂香肩上,血色浸染觸目驚心,慕容懷瑾定了定心神,按照步驟開始處理傷口。
酒精澆上去那一刻,秦悠悠雙肩禁不住顫抖,她用了十二分的理智才憋住沖到嘴邊的臟話,倒不是因為慕容懷瑾怎樣,而是太痛了,實在是太痛了!
但是痛到一個臨界點(diǎn)人就變得麻木了,等冰冰涼涼的藥膏涂上去,她甚至覺得有點(diǎn)舒服。
只是,好像涂的地方有點(diǎn)偏?
秦悠悠默默偏頭,余光瞥到慕容懷瑾居然閉著眼睛在給自己上藥,頓時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