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車禍了
凌雪瑜開著她紅色的跑車在馬路上奔馳,她連續(xù)超過十幾輛車,風馳電掣。
忽然左邊多了一輛灰色的同款跑車,他追趕著她的車子,跟她平行,幾位男子嬉皮笑臉地伸出頭來對著她吹口哨。
“小妞,陪爺玩玩。”副駕座的黃毛吐掉嘴里的牙簽,吊兒郎當?shù)卣f。
“我陪你大爺!”正在氣頭上的凌雪瑜說。
“哇塞,有這么美麗的小姐陪,我大爺要是聽到的話,棺材板都要掀起來了,哈哈哈…”他趴在車窗上調(diào)笑著。
其他的青年也跟著起哄和大笑。
“小妞開得這么快,是不是不開心??!陪爺玩玩,我們的技術可好了,保證讓你爽歪歪?!?p> “哈哈哈......”
他的話又引來一陣哄堂大笑,他更加得意了。
“小妞,你皮膚那么白,讓爺摸摸,手感肯定又滑又溜。”
“我去你大爺?shù)?!”凌雪瑜猛踩油門,車子像箭一樣地向前沖去。
后面灰色的跑車緊追不舍。
凌雪瑜突然踩剎車,后面的車子躲閃不及,差點撞上,嚇得司機一身冷汗。
沒戴安全帶的黃毛一頭撞上了前擋風玻璃,后座的人也全都撞在前座的椅背上,一個個疼得咿呀鬼叫。
而凌雪瑜已經(jīng)呼嘯著跑遠。
“TMD,給我追?。ⅫS毛怒吼著,指著前面的跑車道。
灰色的車像脫韁的野馬向著前車狂追,前車一路躲避著路上其他的車輛,一刻也沒有慢下來。
后面的人又不敢貼得太近,怕她突然又來個急剎,氣得直跺腳,他們就這樣保持著距離你追我趕。
待到了人車稀少的街道,凌雪瑜慢慢放緩了車速。
后車的黃毛嘿嘿一笑。
“從她的左側插上去,別跟在她的后面,避免她再來個急剎,我們撞到她的車屁股上?!?p> “好?!彼緳C按著指令左插上前。
然而前面的凌雪瑜突然猛打方向盤,車子往左側而來,灰色的跑車眼看著就要撞上,所有人同時驚呼。
司機只能向左側猛打方向盤,“轟”的一聲,撞上了路邊的一堵矮墻停了下來,矮墻轟然倒塌,跑車的引擎蓋高高的翹起,冒起了一股青煙。
幾個人再一次撞到了一塊,不過幸好這次黃毛戴上了安全帶。
但安全氣囊已經(jīng)被撞得彈了出來,他的頭狠狠的撞在上面,馬上就起了一個大包。
只感覺頭昏目眩,差點沒暈死過去,幾個人呻吟著,互相拉扯攙扶著,哎哎喲喲的掙扎著從車子里爬了出來。
“臭娘們,我不會放過你的。"黃毛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干不凈地怒道。
然而前車已經(jīng)早跑沒影了。
“你們都記住她的車牌號碼了嗎?"黃毛問,“我記住了,而且她的車也很好認,跟我們的車是同款?!币粋€尖嘴猴腮的矮個子青年說。
“可惜了這500萬的車子。"另外一個寸頭男子,可惜的搖了搖頭。
“這算什么?大不了讓我爸再買一輛。"黃毛說。
“剛哥就是了不起!有錢有勢?。。⒘硪粋€高個子青年豎起了拇指恭維著說。
原來黃毛叫王剛,是個富二代紈绔子弟。
“兄弟們,我們歇一下,然后把車尾箱里的家伙什都帶上,跟我去找人,今天晚上不把她找出來,我不姓王,敢跟我斗!”他目露兇光,咬牙切齒。
見沒有了追來的人,凌雪瑜的車速漸漸慢了下來。
突然,旁邊岔道上急駛上馬路一輛摩托車。
凌雪瑜嚇了一跳,猛踩油門避開了,車輪胎擦著摩托車停了下來,騎摩托車的男子也倒在了地上,不過幸好他戴了頭盔,看起來受傷不重。
但即便是這樣,凌雪瑜的心也提了起來:”你怎么了?有沒有受傷?“
她馬上下車走到他的身邊關切地問。
男子慢慢地爬起來,看了她一眼,并不答話,緩緩地除下頭盔扶著額頭坐在地上緩了好一陣。
凌雪瑜打量他,這個男人長得很帥氣,皮膚很白,他的五官立體猶如雕刻。他的腿擦傷了,滲著血。
”你有沒有事?你的腿受傷了,我送你去醫(yī)院吧?“凌雪瑜說。
男子看起來是緩過勁來了,他站起身,晃了一下,馬上站穩(wěn)了,他吃力地扶起摩托車,不顧雪瑜的追問,又看了她一眼,戴上頭盔,發(fā)動車子,走了。
”走了?這就走了?“凌雪瑜一頭黑線,真是個怪人,遇上這種事,難道不是應該會被訛一筆嗎?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這個人不按常理出牌??!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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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瑜出來已經(jīng)半天了,這半天里發(fā)生了一連串的事件,有傷心難過,有擔驚受怕,現(xiàn)在她只想喝酒。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路燈亮了。她大半天沒吃東西了,也不覺得餓,只想喝酒,她的酒量是極好的,但再好的酒量,也有喝醉的時候。
她在路邊的一個小賣部停了下來,買了一打啤酒,提著它來到一個街邊的公園,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喝喝酒,買買醉。
失戀不都該這樣嗎?她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失戀都會這樣,這種感覺,心像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剮著,血淋淋的痛。
只有酒,也許只有酒才能讓她好受一些。
這邊的公園有一個涼亭,她在長椅上坐下,旁邊就是一條河。
她靠在欄桿上,看著潺潺流淌的河水和河里悠然自得的小鯽魚,一邊喝著手里的啤酒,眼淚像河水一樣流淌,滴落在河水里。
嘴里啤酒苦澀的味道,混合著心里的痛楚,化成了晶瑩的淚珠。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啊……”她壓抑不住,悲愴的聲音響徹在夜空。
“砰”手中的空酒瓶砸在欄桿上,碎落一地,就像她滿地落索的情緒。
突然,身后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你占了我的床?!?p> 凌雪瑜吃驚地轉過身來,臉上猶帶淚痕,秀發(fā)被晚風吹得凌亂,楚楚可憐。
“你占了我的床?!蹦凶永淅涞刂貜偷?。
看到凌雪瑜一臉驚疑的樣子,他指了指涼亭的長椅。
“這就是我的床,被你占了,還在我的床頭放這么多空酒瓶?!?p> 夜色下,男子的臉色白得像泛著光,正是白天被她撞到的美男子。
凌雪瑜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她說:“原來你不是啞巴?!?p>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是啞巴了?難道我臉上寫著我是啞巴?”
“怎么證明這張長椅是你的床?難道這張長椅雕刻著你的名字?”
“這倒沒有?!泵滥凶用亲樱瑹o奈地苦笑,“不過,我已經(jīng)在這個長椅上睡了三個月了?!?p> “在這?”凌雪瑜吃驚地問。
“對于一個流浪漢來說,這不是很自然的事嗎?”他反問。
凌雪瑜上下打量他,著實沒看出來,他哪里像一個流浪漢。
雖然衣服是舊的,但很整潔,配上這精美絕倫的臉龐和白的發(fā)亮的皮膚,將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拿捏得死死的,完全跟流浪漢沾不上邊。
“算了,暫時借你用一晚?!泵滥凶右桓贝蠖鹊臉幼印?p> “哼,說什么借!本來就不是你的。”凌雪瑜悶哼一聲。
美男子不再理她,在涼亭的臺階上坐了下來,掏出來一塊面包,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當他們靜下來,四周的蟲鳴就起來了,感覺異常的安靜,讓人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
其實今天晚上是滿天星星的,只是路燈讓星星變得不那么的明亮,凌雪瑜抬頭看天,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