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眾人皆一愣。
葉雄循聲望去,忍不禁笑了起來。
宇文殊揉揉雙眼,伸著懶腰,哈欠連連,懶散至極的模樣。
錢萬軍看清說話的人正是宇文殊,那個他要收為奴仆的少年,此刻竟然口出狂言。
邊上的張振山也看向宇文殊,表情奇怪,一時間沒有說話。
“喂,你到底要不要我救你啊,不要我可走了?”宇文殊沒有理會葉雄上下打量的眼神,而是一臉嘲意對著地上的錢萬軍笑道。
錢萬軍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這簡直就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啊,之前還羞辱人家,現(xiàn)在反過頭來被人羞辱,不過有救命稻草干嘛不抓,不行也能把這小子拖下水一起死,讓你狂,老子坑死你。
想到這錢萬軍恬不知恥的直接對著宇文殊叩首磕頭說道:“我為奴你為主,還請小友救我,救我?。 ?p> 強(qiáng)子和張振山臉上刻滿失望,這還是之前威風(fēng)凜凜的大宗師?臉都不要了,居然對著一個小輩磕頭求救,有沒有一點強(qiáng)者風(fēng)范?
葉雄鄙夷的掃了一眼錢萬軍,心中連殺死他的想法都煙消云散了,這種人甚至不配死在他的劍下。
宇文殊對于錢萬軍的舉動,有些滿意的點頭。
隨后宇文殊提腳往前踏去,每步皆是爆發(fā)出無形的氣勁,腳落之處塵土飛沙,地面龜裂。
“內(nèi)勁!”張振山怎么也想不到這年輕人居然也是宗師,難怪之前對于他的相勸置之不理,原來是有些底氣的,可現(xiàn)在葉雄可是初窺化境,你一個宗師恐怕也落得和錢大師一樣的下場。
想到這張振山趕忙開口阻止:“小友,年輕輕輕就已至宗師,日后前途不可估量,不可在此犯險,這是我與葉雄之間的恩怨,不想連累小友,小友還請不要插手,離去吧?!?p> 葉雄豁然一驚,目光凝視著宇文殊,他的神態(tài)相比他人顯得有些平淡,“不知小兄弟尊姓?沒想到年紀(jì)輕輕就已達(dá)宗師?!?p> “復(fù)姓宇文,單字殊,特殊?!庇钗氖饣卮稹?p> “不過我勸宇文小兄弟,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和你無關(guān),你且離去吧,我不殺你。”葉雄的話很平淡,他是一個明是非的人,禍不及他人,早就察覺出這少年不是張振山請來的,甚至還不怎么熟絡(luò)。
錢萬軍那個納悶啊,感覺自己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一下子蹦噠出一個真人,一個少年宗師,打擊太大了啊。
宇文殊指了指地上叩首的錢萬軍,隨后又指邊上的張振山等人,對著葉雄說:“俗話說打狗得看主人,現(xiàn)在錢萬軍認(rèn)我做主,那我就得保他,還有這兩位好心載我順風(fēng)車,我也得保?!?p> “這么說,小兄弟是執(zhí)意要插手了?”葉雄還是有些惜才的,最后問了一次。
宇文殊不可否置點點頭。
葉雄有些無奈搖搖頭,眼神殺意乍起,拳勢如雷霆,直沖宇文殊。
“宇文小友快躲開啊!”張振山急得大喊。
宇文殊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只是嘴中輕輕吐出一個字“甲”。
只見葉雄的拳頭還沒接觸到宇文殊的身體,只聽見沉悶的聲響,葉雄的拳頭好像被什么東西給震住,往后退了幾步,眼神變得詫異,這是什么手段他還沒有見過,拳頭就像落在看不見的防護(hù)罩一般。
葉雄撐死也就能和煉氣兩三層差不多,自然破不了宇文殊的防,只需要用一點靈力形成一個保護(hù)罩,別說拳頭,宇文殊現(xiàn)在有把握大口徑狙擊都破不了他的防。
“此等非人手段的確少見,不過你別忘了我可還有飛劍!”葉雄說道。
宇文殊搖搖頭,擺擺手示意你來啊,我就站著讓你打。
“劍起!”葉雄輕喝一聲,面對輕視,他也忍不住了,他要用盡全力,一舉擊殺這個狂妄的少年。
話音一落,寒芒如驚雷,嗖的直飛向宇文殊,可下一秒直接撲街了,小飛劍好像撞到了無形的墻壁一樣,強(qiáng)大的沖擊力瞬間讓小飛劍崩裂,碎片掉了一地。
什么飛劍,宇文殊先前就注意到了,不過是一張低得不能再低的劍符罷了,估計還重復(fù)使用了很多次,都什么垃圾啊,知不知道你哥哥我現(xiàn)在手上就有一張頂級劍符,拿出來不得嚇?biāo)滥銈儯?p> 葉雄等人驚在當(dāng)場!
之前那飛劍可是輕而易舉洞穿車廂,此等威力都是有目共睹的,可現(xiàn)在直接撲街了,碎了一地。
“雕蟲小技,讓你見識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劍!”宇文殊輕聲喝起,伸出劍指,猛然一點。
一道泛白色的光芒從指尖激射而出,寒芒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刺啦!
原先攔路的大貨車直接被劈成了兩半,那縫隙足有半米多寬,地上裂痕蔓延出去將近數(shù)十米。
宇文殊掃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心中自己都忍不住驚呼,我去,只想安靜裝一下的,沒想到威力現(xiàn)在那么大,這還只是筑基啊,要是以后凝元金丹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了?這還只是簡單的凝氣成劍,威力已經(jīng)這么叼了,淡定咱要淡定。
“這…這是什么?”錢萬軍嘴巴顫抖著,已經(jīng)想不到說什么了,這已經(jīng)超出他的想象了,這是仙還是人?隨手一擊,便這般手段,可笑之前自己還要收他為奴,想到這錢萬軍忍不住給了自己幾個大比兜。
葉雄此刻下意識的想逃,不過自己又能怎么逃,他可不認(rèn)為能快得快那寒芒,想到這眼中神采暗淡,心中百感交集,原以為勝券在握想不到半路殺出一個這樣高手。
葉雄頗有梟雄之風(fēng),仰天苦笑:“棋差一步滿盤皆輸,想不到啊,張振山今天贏的不是你,而是這位少年大師。”
“臨死前見到堪為天人一般的手段也算是不枉此生,動手吧!”葉雄閉眼等待宇文殊出手,他傲然的挺直身軀,面對死亡他絲毫未懼,他寧愿站著死也不愿意像錢萬軍這般茍且。
“動手?誰說要殺你了,你我之間有仇嗎?”宇文殊淡淡一句,背負(fù)雙手慢慢走向葉雄拍了拍他肩頭。
“嗯?”葉雄一愣。
“你我之間無冤無仇,我為什么要殺你呢?”宇文殊又接著說
“那閣下的意思?”葉雄頓時被搞得有些懵了。
“我說你們啊,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人了,斗來斗去的有個什么意思,到頭來兩敗俱傷一場空,又為了什么?人生在世不過短短數(shù)十年,百年后還不是一堆枯骨。”
“他弄瞎你一只眼,你也差點殺死他,還讓他死了幾名貼身守衛(wèi),斗來斗去多沒意思,照我看來還不如和氣生財共圖霸業(yè)?!?p> 宇文殊直接化身哲學(xué)家,滔滔不絕的對著兩人說。
“要不今日你們便化干戈為玉帛,共圖霸業(yè)你看如何?”宇文殊詢問兩人的意見。
張振山聞言點點頭,他到?jīng)]什么意見,原本他就想放手的,現(xiàn)在有這么一個大師在中間調(diào)解,顯然他是非常樂意的,張振山開口說:“我愿化敵為友,就是不知道葉兄了,如果葉兄愿意,我愿請葉兄當(dāng)我張家座上賓,為侍奉,每年分紅百分之二十。”
葉雄思考良久,張振山拋出的條件他倒不怎么在意,還在回味宇文殊剛才的話,回憶往昔,這十年來遭遇,仇恨蒙蔽他太久,失去的東西也太多,這次回來不就是為了一展大業(yè)么?如今就有一個機(jī)會在眼前。
“我也愿意。”葉雄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充當(dāng)和事佬的宇文殊微微一笑說:“這就對了,你倆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共圖霸業(yè)豈不美哉,要不你倆現(xiàn)在握個手?”
宇文殊這話一出,兩人頓時莫名臉上有些尷尬,畢竟斗了幾十年,兩人都僵硬的伸出手,握住以后,不由相視一笑,如今也算是釋懷了。
“葉兄?!薄皬埿帧!?p> 知己難尋,最了解自己的莫過于死敵了,兩人皆是這般,因年少輕狂而結(jié)仇,如今因少年而解仇。
對于現(xiàn)狀,宇文殊十分滿意,自己這個和事佬做的還行,緩緩走到錢萬軍眼前,拍了拍他腦袋,“起來吧,別磕了,資歷太差,勉強(qiáng)可以當(dāng)個奴仆,以后隨扣隨到啊?!?p> “是是是,小的愿聽主人差遣?!卞X萬軍又是連著磕了幾個頭才起身。
開車青年強(qiáng)子嘴角都抽動了,這之前還是讓他崇拜的宗師呢現(xiàn)在臉都不要了,低三下四的模樣直接兩級反轉(zhuǎn)。
錢萬軍自然是感受到幾人異樣的目光,可他并不在意,開玩笑能給仙人當(dāng)奴仆,你知道得走多大的運(yùn)嗎,一群凡夫俗子懂個屁,沒聽過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嗎?我主人現(xiàn)在那么年輕,以后肯定不可估量啊,以后都得排隊,我可是先來的。
葉雄和張振山還在相見恨晚般滔滔不絕,宇文殊看著天色已漸昏暗,便提醒說:“那個,兩位,天色不早了,我還有事得先走了?!?p> 張振山聞言猛拍額頭,滿臉歉意笑道:“唉,我怎么把宇文大師給忘了,抱歉多有抱歉,和葉兄聊的太過投入,實在不好意思,宇文大師我這就讓強(qiáng)子送你?!?p> 葉雄同樣抱拳歉意:“抱歉了,宇文大師,我這就找人移開這貨車騰出路來?!比~雄說完便掏出手機(jī)正要撥打。
“不必了?!?p> 只聽宇文殊說完,緩緩走向大貨車,一手抓住車頭,一手抓車身,輕而易舉就抬起移到路邊,公路恢復(fù)了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