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筑基丹你還是別給我了,一不小心下,連命都沒了,再強大有什么用!”
黃狗被說破心中所想,索性不再掩飾了,直接的拒絕道。
“沒救了!”
林立嘆息,一個妖獸膽小脆弱到筑基丹都不敢要!
可心念一動,這狗妖與自己正是兩個極端:勇莽和怯懦。
想到此處,林立透出一股泠然來,當怯懦遇上勇莽,他為什么還要在乎這個懦弱的狗妖呢?
真正的想要幫助對方,可以用適合對方的辦法,逼迫著對方走向有利的道路!
“我改變主意了,你要么跟我前往西部妖荒,要么現(xiàn)在就死!”
“什么?”黃狗睜大眼睛,瘋狂的怒意影響著,仿佛中微陽光都暗了下來,“你敢說出這話來,你不怕我殺了你!”
回應狗妖的,是一顆拳頭,呲牙的長臉頓時被拍打到了泥土中。
“你竟然敢打我!”
怒聲中,臉上滿是血液的狗妖,瞬間膨脹數(shù)倍,身形已經(jīng)與遠處的房屋等高。
砰!
在一個騰空的長腿側踢下,三丈寬的妖獸軀體飛出十丈之遠,倒在了一片山林前面,整片樹林一陣晃動。
“跟我走,或者死,你選一個吧!”
林立站在已經(jīng)縮回普通的狗妖身前,冷聲問到。
“你怎會如此之強!這不可能!我可是聚靈瓶頸期的妖獸!...”
黃狗滿臉的不敢相信,
眼望著林立右手撫摸在他的頭頂,黃狗身體顫抖了一下,卻是無奈的保持著身形。
林國西南石碑旁,林立回身看向右側的小山坡,躬身說到:
“韓長老,我送這個狗妖去往西部妖荒?!?p> 半晌,沒見有任何回應,一人一狗跨過了石碑。
“那幾本功法關系到你的小命,學好后還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p> 林立走在前面,仿佛自語。
“都已經(jīng)入門了,多謝林兄了!”一條黃狗在后面緊跟著,雄厚的聲音回到,臉上卻是喜憂參半。
在林國境內(nèi)來回四個月時間,林立望著前面熟悉的山峰,心念微動,朝山下跑去;
“鯉魚兄,這一別就真的不知何時再見了,三瓶開智丹留在這半圓坑邊,希望再會時,你能跟我旁邊的黃兄一樣,開口人言?!?p> 林立望著已經(jīng)快半個小溪寬的暗青鯉魚,充滿希冀的說著。
“想要會說人言語,必須要有人教才行?!迸赃叺狞S狗輕聲回到。
鯉魚卻像是聽懂了話語,身上藍光一閃,半丈多寬的魚身在幾個呼吸間,縮成了半尺左右。
“鯉魚竟然也有著天生的神通,還是最能保命的隱藏類!”黃狗嘆到,眼中透著羨慕,它的嗅覺也屬于天生神通,不過卻不能用來提升實力,更是早已被萬族熟知。
林立同樣驚訝著,他站在鯉魚旁邊,竟然絲毫感受不到這鯉魚的修為,陪伴了數(shù)年,鯉魚自然不會是修為高深的妖族,只能用天生神通來解釋了。
“黃兄的神通在混亂之地殺場下,卻是沒有多大作用?!绷至⑦z憾的嘀咕著,若能如這鯉魚一般就好了。
黃狗低下了頭。
“既然鯉魚兄已經(jīng)到了聚靈中期,那索性就把口中橫骨煉化了吧...”
林立說著,用精神力探入面前小鯉魚的身體,指引著其煉化發(fā)音的橫骨,對方既然能變化身形,說明早已有了靈智,兩年多的陪伴,靈物朝夕相處下自是能聽懂人族的話語。
可在鯉魚身體中觀察了一刻有余,林立也未能找到書籍中所說的橫骨,不由地向黃狗看去。
“我也不懂,身形不同的每種妖獸,喉嚨橫骨都有區(qū)別,有些小型的妖獸甚至都沒有橫骨,化形之前都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在聚靈后期通過精神力震動發(fā)出聲音?!?p> 黃狗搖頭解釋到,它的發(fā)聲部位與人族相差不大,只用觀察凡人的身體就能自行煉化。
林立只得放棄了幫鯉魚兄的想法,不過又欣慰的想到,鯉魚兄在這水中靈氣的滋養(yǎng)下,頂多再有數(shù)年時間就能到聚靈后期,想必若有機會再回到此地,就能見到傳遞出精神力波動的鯉魚了。
五日后,迎著漸漸黑下去的天色,一人一狗站在南荒臨近北邊的最后一座山峰上。
“林兄,要不我還是在林國呆著吧,凡人壽命也不過五六十年,我一條狗能機緣巧合下活到八十多歲,還能與一群妖獸稱兄道弟,即使修為無法再進一步,只剩這三四十年的壽命也值了!”
黃狗搖著尾巴,用祈求的口氣說著,路上它已不知說了多少次,可前面樣貌平常的青年,卻一直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從未答上一聲。
林立雙眼冒這青芒,正凝視著前方隔絕一方天地的黃色陣法,留給黃狗是一個昏暗的背影,在夏日熱風吹拂之下,透著一種落寞。
“生死不過就是那么回事罷了,既然你都享受了生命的大半時間,為何不能將最后的一點時間,用在尋求強大,和更長久的生命呢?回去整日躺在凡俗門戶下,生命中時間日復一日的平淡度過,存在的意義又是為何?”
“可強大了,還不是繼續(xù)茍活著嗎,與我之前有什么區(qū)別?”黃狗委屈中木然的回到。
“至少不負你的機緣,不負你踏上這修真之路,你能足夠強大了,也就能更好的活著,不用再東躲XZ擔心被發(fā)現(xiàn);你不愿意的事情,沒有人敢去做,你有著資格知道所有秘密,有能力保護想要保護的所有人,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
“可我只想回伏龍嶺的山里抓只山雞,讓凡人燉煮后給我留只雞腿?!?p> 黃狗小聲嘀咕著,一心回到伏龍嶺的想法,在前面的人一番話語下無動于衷,八十多年的尋常生活,哪會被幾句話改變想法,更何況前面百丈距離后,一旦踏入就真的有著性命之危。
“我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比你強大,我想做的事情,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林立轉頭看向黃狗,平淡神色下帶著不容置疑的話語。
說完,身形移動間,林立在近乎垂直的陡峭懸崖輕點了數(shù)下,呼吸間已經(jīng)到了距陣法一丈的距離。
黃狗躊躇幾下,一臉絕望中跟隨著下了山峰,它身上被林立留下了一種血術印記,千里范圍都能查出位置,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