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經(jīng)歷裂變
我所在的世界，是臨近一個舊世界。
我所向往的東西，都默默走向了謊言。
盡管我不想認可，但還是必須承認。
說再見的那天，我會是什么樣子，如果這個世界承受不起挫敗，不能接受錯誤，那就一錯就錯。
把生殺的權(quán)利給了旁人，那我生存的意義是什么？
臨近初三的時候，薇奈被人叫去了天臺，至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薇奈不記得了，因為從天臺走下來的時候，她很明顯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些奇怪的東西。
——
薇奈總在睡夢中，驚現(xiàn)許多畫面：
從擁有一個強勢的母親開始，我的生命就是灰色的。
即便我努力變得有色彩，可現(xiàn)在我才知道，永遠都只是灰色。
她們欺負人的時候，居然在笑，那樣的微笑很可悲，就像在嘲笑我的無能。
她們一定是看透我的存在，所以這樣磨滅我。
我無法在一敗涂地的時候，接受任何挑釁的目光，那讓我很不愉快，也沒有更好的滿血復(fù)活狀態(tài)，要去回應(yīng)那些白癡的笑容。
皮囊下的我毫不掩飾的情緒，反噬的味道已經(jīng)快要窒息，已經(jīng)咽不下難受的呼吸。
來一場失憶就好了，不記得所有的事。
換個身份重新開始，現(xiàn)在的已經(jīng)無法繼續(xù)前行了。
舍棄所有的到的唯一，那個唯一也被上帝無情收回，那么活著還有意義嗎？
好想折磨我自己，到生不若死的地步，滿身是血，呼吸也是血腥味，那是不是很好受。
連我是誰，我都陌生。
薇奈想到這里的時候，看到臨近的地面，閉上了雙眼，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她沒有一刻溫暖的記憶出現(xiàn)，所以她不會再有希望了！
“小孩，年紀輕輕不要尋死覓活！”薇奈閉上的雙眼，因為一個男人擁抱她的體溫，以及溫暖的話語，讓她好似真的覺得來到了天堂！
可她睜眼看到的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他長相極美，雖然美不是形容男子的，但他確實很好看。
“你是誰？”薇奈在問出這個話的時候，她卻開始顫抖，倒不是因為旁的，她只是覺得自己身上灰塵很多，給他黑色的襯衣蹭了些灰，還有她傷口上的血，看上去也臟兮兮的。
“不重要！我問你，想不想報仇？”那個男人說的時候，皺了皺眉。
倒不是因為旁的，他只是微微有些心疼了，這個少女！
薇奈從未想過有什么選擇權(quán)，也從未想過自己的感受，可以被一個不認識的人排在第一位，盡管他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這句話對薇奈來說，便是天賜的籌碼！
薇奈咬了咬牙，仰頭盯了一眼天臺，“想！”
——
臨近中考的時候，薇奈被送回了學(xué)校，在這個期間學(xué)校這邊只知道她在醫(yī)院，卻不知道她去的是“逆跡”協(xié)會改造。
這一次薇奈的出現(xiàn)，之前欺負她的那群人，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了。
畢竟覺得應(yīng)該死去的人回來了，更像是一種挑釁。
在結(jié)束中考的時候，薇奈再次被她們其中一人約在了天臺。
甲同學(xué)開口便是：“啟薇奈，你傷口好了？”她說完，便朝著薇奈上下打量。
薇奈在想，接下來要怎么讓她們激怒自己，然后她就能發(fā)瘋了！
“我們都以為你不死也殘了，沒想到你居然能好好活著回來，難怪老師和學(xué)校都沒有追究我們的責(zé)任，看來是你藏的好啊，你是不是臨近畢業(yè)，都要回來惡心我們！”
“明明像你這樣的人消失了，我們才有更多的選擇權(quán)！”
“上次下手不夠重，這一次一定會讓你腐爛在這里！”
其實這些話，都是出自甲同學(xué)的口中，這位甲同學(xué)，薇奈不熟悉，連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家里有錢，有一群跟班，她是個類似混混的學(xué)生，不過為什么跟她這么勁敵，她不知道！
“你每次出現(xiàn)的時候，把那些男生視線奪去的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在哪里裝！你成績好，可我見老師也不怎么喜歡你啊，如果不是為了升學(xué)率，我真的會讓我家里打點開除你這樣的人。”
“一年級入學(xué)的時候，我發(fā)小喜歡你，那時候我就非常討厭你，可是能怎么樣?。《昙壍臅r候，我喜歡的人，也喜歡你，你真是我的死對頭。三年級，我真是忍無可忍，你是一個我眼中忍不下的垃圾！”
甲同學(xué)說到這些的時候，已經(jīng)打算扯頭發(fā)了。
薇奈倒是知道，她為什么討厭自己了，就因為這個不起眼的理由，她從來沒覺得被男生喜歡，是什么榮幸的事，何況這些她都喜歡忽略不計，就是這種狀態(tài)，就被討厭了嗎？
薇奈才知道，這個甲同學(xué)，當真是個富家女，明明什么都不缺，偏偏啊就是喜歡戀愛，非要得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這種人得到了也不會珍惜的吧！
“撇開這些理由，你會討厭我，欺負我嗎？”薇奈伸手一把抓住了甲同學(xué)。那一刻，兩人的對視，居然讓圍觀的人，覺得有戲。
甲同學(xué)不知道薇奈的勁這么大，她越是反抗，便被薇奈拉緊了手腕，甚至被捏得泛紅了。
“會！因為從小我什么都也不缺，就缺你這張臉而已！如果我不到你這張臉，便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你存在?！奔淄f著說著，便露出了猙獰的面容。
她這個樣子，確實有些嚇到了薇奈，此刻的薇奈有些松手了，而甲同學(xué)看到了手腕有些腫了，便有些來氣，反手就給了薇奈重重的一巴掌。
然后轉(zhuǎn)頭對著后面的一群人說著：“你們往死里打，我家有的是錢，我給你們錢！”
就這樣，一群人圍了上來，這下薇奈看到了，這里面不只有學(xué)生，還有很多社會中的人。
薇奈以為自己在“逆跡協(xié)會”的歷練，并不算空談，如今一看這個場面，她真的有些拿捏不住情緒了。
過去的記憶會與如今一同浮現(xiàn)，被欺負的人，若是不反抗，那會一直被碾壓，但是反抗無效呢？真的只有你死我活對嗎？
薇奈自顧自說著，“如果我今天的認知錯誤，會給將來帶來不可控的劫難，那我愿意承擔！”她扒開了右肩上的啟動器鏈接耳骨。
板栗色的短發(f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粉紅色。就連她的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些波光粼片，還有她的皮膚也白了幾個度。
此刻，還沒開始打架，但是那些人看到這一幕，都已經(jīng)落荒而逃了，只有甲同學(xué)因為過分憎恨薇奈，所以她愣在原地。
甚至十分冷靜說道：“你之前死了的對吧！死過一次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更有意思了，我就想讓你出名，嘲諷你就是個怪胎，我要讓大家都看看你的樣子?！?p> 甲同學(xué)說的時候，掏出了手機對著薇奈拍照。
但是她拍一張就糊一張，根本看不清像素。再三試探后，那個甲同學(xué)才覺得有些失控了。
此刻的薇奈，瞳孔已經(jīng)不是正常的顏色了，在她瞳孔中一直傳動著數(shù)據(jù)，她像個被改造的機器人。
薇奈朝著甲同學(xué)用力盯了一眼，便發(fā)出了奇怪的一股氣流，那股氣流順著甲同學(xué)的手臂穿刺下去，就變成了刀刃一般，隔斷了她的手臂和一只腳。
“戰(zhàn)斗一旦開始就不會結(jié)束！不管你們家多有錢，都不會治好你的殘缺，你只有假肢！”
“我不會殺了你，也不怕你會報復(fù)我，因為比起死亡，我更想你用殘缺的身體，去平等憎恨每一個嘲笑你殘缺的人。如今你身心都殘了，但我不會原諒你給我的傷害，施暴者從作惡那一刻起，就沒有被原諒的資格，你的余生懺悔也罷，繼續(xù)作惡也罷，反正未來我見你一次，就會在你身上留下一道傷口?！?p> “因為你不是人，我也不是！”
薇奈說完，便走向了天臺，在之前她落下的位置，安安靜靜坐著。
以下屬于薇奈的復(fù)雜的心境：
“命運在我的生命里發(fā)生浩劫，不斷揭發(fā)我疼痛的過往，用更慘烈的現(xiàn)狀教訓(xùn)我的存在。
有一天，我不再說謊了，還可以繼續(xù)我現(xiàn)在的生活嗎？
母親不會懂的，我按照她的期望來塑造我自己，最后的結(jié)局是她不滿意，我也失去那個真實的我，還要維持著給她假象，討好她的歡心，很累。
不在她面前哭的我，安靜到跟個木頭，她還滿意嗎？孤僻，高傲，獨立，堅強，隱忍，多么尖酸的字眼，卻全是我的性格特點。
壓抑在喉嚨的抽泣，會奪走我的心跳。
毫無味覺的胃口，只是為了這副枯干的身體，慢慢進食。
活的壓抑沒有力氣，想要逃避，謊言太膚淺，藏不住我的蠢。
我還是這個老樣子，還是沒有多余的話語，就只是一個人，絕望的看著前方。
明明都忘記了，不去想，也沒有記憶，還是痛苦著。
我在難過什么，害怕什么？等同廢物的我，還能怎么活。
好難受，從昨天哭到現(xiàn)在，眼淚還是唰唰的流，沒有靜止。
是不是，每次受傷后才可以清醒，畫滿日記的全是淚滴，崩壞到滴血。
上帝眼中只有我一個仇人吧，從出生開始都對我趕盡殺絕。
在理解一切的程度上失敗，比不理解更慘敗，這就是我這樣的人，精神永運在分離，永遠在掙扎，永無止境。
這些日子，我像被下了詛咒一樣。
無法形容我的生活，我已經(jīng)支離破碎了，卻還是要撐著人的皮囊。
我以為我的悲劇已經(jīng)可以是終結(jié)我的命運的事，一無所有的我，隱忍了一切。
想要得到上帝的許可，對我稍微公平些！
家，唯一的家，也因為我變得一團糟。
好像所有的不幸就在我的生命上了。第一次，想要輕生，拼了我所有的力氣墜落向死亡，卻奇跡般活了過來。
很累，每個人都想要贏的世界好累。
如今我卻清醒了許多，不在去給更多的時間讓自己從悲傷里掙脫。
而是立即把過去的抹去，剩下未來和一直的今天。
所有的悲劇都是突然造訪的，不該給自己多余的時間徘徊在曾經(jīng)悲傷。
我要給自己機會，我要好好活著。我要參加比賽，我要成為那個得到輝煌的人。
難咽的哭泣感，想要沖破喉嚨。我喜歡任何東西，也不討厭任何東西。
保持著這樣的狀態(tài)，只是沒了任何感情破洞。
感覺不到任何活著的氣息，壓抑的哭聲將喉嚨撕裂，滿口的鮮血在流動。疼痛的荊刺穿過血脈。
我的力氣沒了底線，將我墜到死亡的邊緣。
在血池里浸泡到天亮，還是沒有看見光芒，黑暗的湖底襲來作嘔的血腥味，潔白的襯衣染成了血塊，不斷滴著鮮血。
想要靜止模樣，立即被附上了可怕的思想，折磨到精神失常。
明明該難過的事，我卻笑得有模有樣，逃避著眼前與我有關(guān)的所有，在慢慢平靜的姿態(tài)下，我想起了一切記憶，覆蓋著我的理智，慢慢吞噬我的慘敗。
事到如今，死也沒關(guān)系。如果可以讓自己解脫，那便是我的最后責(zé)任。
我還不是單親家庭里的孩子，卻比他們更加扭曲自己的情感，這個夏季，完全就把我當成現(xiàn)實慘敗的活祭品。
經(jīng)歷了這些，我想，沒有更糟糕的事讓我會無法忍受了。
我不會就這算了，即使邪惡感襲來，我傷害著自尊。也要做我想做的事，一無所有，所以沒有關(guān)系的。
親愛的上帝，你看好了，不論你選擇多么殘忍的事來為難我，只要事傷害著我的事，沒有害我失命，我都會一次比一次學(xué)到更多，更有和你對抗的能耐。
你就好好思考怎么收拾我這個玩世不恭的丫頭，反正我都不會忍讓，我要一個一個跟你算賬。
只要我還有思考的能力，行動的力氣，就不會認輸，你就好好款待我吧！
失去翻牌的機會，我會創(chuàng)造出洗牌的機會，也會成為制定規(guī)則的人，握著權(quán)利與實力?！?p> 此刻的薇奈，因為這些復(fù)雜的心境不斷沖擊，好像有些失控了，雖然她在盡力平衡，卻還是遭到了反噬。
不過這個時候，在她身后有一個人潛伏了很久，拿著鐵棒朝著她的頭用力一揮，那一刻甲同學(xué)在后方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