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邊有一扇小門,應該就是心理室。
室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熏香,莫名就讓人想安靜下來。
欽予洲拉過女人向微微介紹:“沈瓊宣,心理醫(yī)生,你可以喊她沈醫(yī)生?!?p> 微微點頭,配合上微笑伸出手:“你好。”
沈瓊宣向欽予洲擺擺手,握住微微的手:“你好,我是沈瓊宣,我知道你,歐陽微微,很可愛的一個丫頭?!?p> 走完形式,沈瓊宣示意二人坐下:“喝點什么嗎?不過我這里只有茶葉。”
欽予洲提起手中的袋子:“沒事,我?guī)Я四滩琛!?p> 沈瓊宣雙眼立馬瞪了起來:“我又沒有說過別讓我這里出現(xiàn)除茶以外其他飲料!”
欽予洲不以為意,沈手奪奶茶:“奶茶也有茶。”
說著自顧自打開喝了起來,沈瓊宣捏了捏人的臉,結(jié)果卻是隨她去了:“貧血也不知道多吃點,最近吃的那么少,還天天說頭暈。”
欽予洲不干了:“明明是胃不讓我吃,我不是說了沒胃口嘛?!?p> 微微看著兩人的互動,明明早就有心理準備,還是很難受,在沈瓊宣面前她可以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欽予洲,而她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事實就是沈瓊宣面前的才是真正真實的欽予洲。
她可以用各種方法去趕走欽予洲身邊的人,可是她沒有資本去對抗沈瓊宣的地位,她所擁有的比不過沈瓊宣的一絲一毫。
二人調(diào)笑一番,以欽予洲犯困結(jié)束,看著欽予洲抱著奶茶去到陽臺旁,沈瓊宣和微微才開始了對話。
微微嫉妒之火無處釋放:“沈醫(yī)生,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沈瓊宣輕笑,水剛好燒好,動作優(yōu)雅嫻熟的泡茶,給微微遞過去一杯:“嘗一嘗,味道不錯,你欽欽姐姐經(jīng)常偷喝?!?p> 微微接過茶水,稍稍抿了一口,的確是好茶,請放在桌面上,開始與沈瓊宣目光相對。
“直視一個心理學家,你很有膽量,可是你不夠冷靜?!鄙颦傂麑儆诒容^內(nèi)斂的,表面上是溫溫柔柔的大家閨秀型,可是內(nèi)里如何,有待挖掘。
微微不說話,沈瓊宣慢悠悠的再開口:“你這個年紀有這樣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很不錯了,等你再成長起來,或許會讓她都望塵莫及?!?p> 微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誰?”
沈瓊宣笑而不語,看了眼那扇小門:“水州有東西在里面,你可以去幫她拿下去嗎?寫了榔頭的門。”
微微不太想面對著沈瓊宣,在她面前太危險了,她的眼神仿佛可以看穿一切,在他面前一切仿佛都如跳梁小丑一般。
微微起身,她寧愿去沈瓊宣或許不安好心的指示。
門后面是一條小型走廊,雙側(cè)都有門,合起來不過幾個房間,一眼就可以看到沈瓊宣說的房間,只是到了里面那股讓人寧靜的幽香更為明顯,奢侈。
東西不多,可以一起拿出來,微微左右手不空,都拿著袋子,出來后欽予洲竟然已經(jīng)醒了過來,兩人一個捧茶,一個抱著奶茶。
一度讓微微覺得自己進去了很久,可是墻上的時鐘告訴她確實不久。
壓下心中的思緒,微微像往常一樣提著東西過去撒嬌,欽予洲順手摸了摸她的秀發(fā):“辛苦你了?!?p> “不辛苦,只要欽欽姐姐需要幫忙,盡管找我?!?p> 以為沈瓊宣不會開口,她倒是一反常態(tài),輕飄飄飄出幾個字:“是挺辛苦?!?p> 欽予洲暗暗瞅了她一眼,后者模仿微微的樣子眨眨眼,惹的欽予洲不知道說什么,旋即起身:“走了,再也不來了?!?p> 沈瓊宣終于放下了心愛的茶杯:“這次硬氣了?上次不還說有緣再見嗎?”
沈瓊宣覺得如果可以,欽予洲的白眼可以翻到天上去。
欽予洲就這樣翻著白眼,“目不斜視”的下去,微微也連忙跟上,說實話她非常厭惡這里。
回到心理室,微微意料之內(nèi)的反常離去,甚至早點休息都忘了說。
欽予洲心里有事,倒也沒怎么在意,兩人就這樣在夕陽余暉下分別。
那次以后微微又來過兩次,落落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因為欽予洲這段時間真的比較忙,就把去看落落的事暫時落下,直到半月以后,落落神色憔悴的來到心理室。
欽予洲正好工作告一段落,剛躺下,就聽到敲門聲,里面不開門,他就繼續(xù)敲,這兩天欽予洲都在門口掛了休息的牌子,也沒有再接新的患者,那幾個丫頭也都有知道鑰匙放在哪里,見外面過于堅持,她還是起身去看了看。
打開門,落落眼眶紅腫的不成樣子,臉頰上還帶著淚珠,懷里是一個布包裹起來的物件,有點紅色液體襂出來,落落嘴唇動了動,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出來,撲進欽予洲懷里:“欽…欽姐姐…嗚嗚嗚…”
欽予洲一時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是伸出手輕輕拍著落落的背,將人帶了進來,許久懷里的人才停了動靜。
欽予洲把人翻過來,眼眶已經(jīng)腫成核桃了,人也哭累了,睡著了,她把落落放到床上,用濕毛巾給擦了臉才去把人手打開,取出那一塊布料包裹的小東西。
欽予洲慢慢打開那塊包裹,一股血腥味帶著尸體的腐臭味襲來,這兩天天氣悶熱,更加加劇了尸體的腐敗。
等欽予洲把一切都收拾好,休息時間又沒了,落落這一覺倒是睡的久,本來睡的很是不安穩(wěn),等欽予洲處理好尸體過來,就抓住人的袖子,死活不松,人總算是安靜下來了,可憐了欽予洲坐的難受,又不敢休息。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九點多,欽予洲早就累的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落落被餓醒動作大了點,也一并吵醒了睡的不深的欽予洲。
隔著溫熱的霧氣,兩人望著各自碗中的吃食,靜默無動。
欽予洲也不問,等著對面的姑娘開口,落落調(diào)整好心情,終于緩緩開口:“我今天上午一起來,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因為…因為…之前的事我對血腥味很敏感,循著味道找過去,就看到了…嗚嗚…看到了,予兒躺在血泊里…”
說著落落的淚又不自覺的落下,欽予洲開始慢慢安撫她的情緒,等情緒差不多平穩(wěn)下來,才開始慢慢的詢問細節(jié)。
漸漸的,落落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話了,欽予洲也知道問不出太多東西,就讓落落先吃點東西:“先吃點東西,餓一天了,待會我們先去把予兒下了,畢竟也是一個生命不是?然后其他的我們再去了解?!?p> 予兒突然過世是沈瓊宣都沒有想到的,昨晚欽予洲帶著落落葬了予兒,把人照顧睡下,就跑到了沈瓊宣的心理室,兩人討論一夜也沒有結(jié)果,想聯(lián)系微微又怕那丫頭亂想。
最后無果,兩人天空泛白才睡下,不久又被落落打過來的電話吵醒,欽予洲幾乎是肌肉記憶按了接聽,卻也只剩一聲尖叫。
身旁的沈瓊宣也被吵醒,兩人對視一眼,果然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