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方反應
興平縣難民女眷失蹤,雖然是個大案。但終究是地方事務,女帝本也沒打算干預。盡管案子拖了很久沒破,搞得人心惶惶,一開始也只是想著又京兆府出面就夠了。
后來意識到小小的興平縣還有興平伯這尊大佛,又想到梅花衛(wèi)關于興平伯的一些調(diào)查。
女帝才授意朱雀堂派人參與其中,沒想到最后的元兇竟真和興平伯有關。
只是關于興平伯的一切都還尚不明朗,因此此事事先并未讓滿朝文武知曉,只是處置之后,才以京兆府的名義出了個告示,故意讓此事顯得云淡風輕。
但是此時,事情已經(jīng)發(fā)酵到令人難以意料的地步,過不了多久,就會成為說書先生嘴里的故事了。
內(nèi)城的達官顯貴自然也都知道了。
神都內(nèi)城,吏部尚書府,已經(jīng)下朝回到書房的南宮鵬,獨坐在大案后,屋內(nèi)并無一人陪同。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思考事情的時候,不喜歡有任何人在身邊。
他手里捏著暗探送過來的密報,攤開在書桌上,看了一遍又一遍,臉上布滿了驚愕,又有一絲絲疑惑。
心里喃喃道:“難道沈家那小子真的在藏拙,之前的紈绔一直都是裝的,看著不像啊。一直有派人暗中觀察他,確實是一個游手好閑的廢物?!?p> “這案子還真的與興平伯有關系,興平伯向來深居簡出,兒子怎么會被陰鬼宗控制呢?鬼修在大周都消失多少年了?難道是二十年前的涼州......“
正當南宮鵬陷入沉思的時候,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
“誰呀?不是交代過了,不要來打擾老夫嗎?!蹦蠈m鵬有些惱怒的問道。
“爹爹,是女兒?!遍T外傳來清涼動人的女子聲音,如泉水叮咚。
道聽到是女兒,南宮鵬的怒氣瞬間遍消失無蹤了。
略微停頓便道:“是韻兒啊,進來吧?!?p> 南宮詩韻應聲而入,對父親施了一禮,便開口道:“興平縣難民女眷失蹤之事父親可曾聽說?!?p> 南宮鵬淡淡道:“為父知道,京兆府已經(jīng)貼出告示了,說是案子已經(jīng)破了,兇手是興平伯之子?!?p> 這些南宮詩韻自然也是知道,但她派出去的人,收集到了不少傳聞,這才是她關心的,至于案子,她相信官府自會處理。
南宮詩韻一向平淡的神情略有變化道:“女兒聽說,破案的是沈知命,他幾時有這能耐了。市井中都在傳他斷案如神,就連庫銀失竊的案子都是他給京兆尹出的主意?!?p> 南宮詩韻的話沒說完,就被南宮鵬給打斷了。
南宮鵬笑道:“還不止呢,有人說他能掐會算,手里有件寶貝,能斷吉兇禍福,能知過去未來。“
南宮鵬看了一眼滿臉震驚的女兒,微微搖頭繼續(xù)說道:“還有呢,有人說他是劍仙,一劍就刺死了興平伯的兒子?!?p> 這些事情太過荒唐,南宮詩韻自是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他也猜到了父親這么說就是為了告訴自己傳言是不可信的。
不過也不可能全是假的吧,于是她開口道:“至少說明他還是有些膽量的,并不像傳聞中的那么一無是處?!?p> 南宮鵬面色微變,感覺到了不太對勁,為什么女兒今天會如此維護這個小子。
饒是南宮鵬老謀深算,他也不會想到,女兒態(tài)度如此轉變只是因為坊間的一個小的傳聞,
有人說神捕頭在殺興平伯兒子的時候曾說過一句話:一事不平一劍平。
初聞此話,南宮詩韻整個人就像觸電一般,在這個承平依舊的時代,在這個紙醉金迷的神都,她從未見過有人為幾個賤民挺身而出,從未聽過如此讓人心頭震顫的豪言壯語。
因為感受到女兒的不對勁,南宮鵬聲音變得有些冷淡不屑道:“只有膽量有什么用,不動一點腦子嗎?興平伯是誰,那是國家柱石,連陛下都要拉攏的人物,殺了他的獨子,你覺得會有什么下場,幸虧你沒有加到沈家,不然必遭其連累!“
南宮鵬越說語氣越重,一旁的南宮詩韻聽的如墜冰窖。
不過她并不因此而退縮,暗下決心一定要親自見一見沈知命,看看這個和自己早有婚約卻素未謀面的年輕人究竟是怎樣的。
因為那個由傳言構成的紈绔子弟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經(jīng)慢慢瓦解了......
同樣是內(nèi)城,不遠處的一座更加氣派的府邸內(nèi),一個威嚴極重的老人,手里同樣捏著一份密報。不過他所關心的并不是沈知命的種種傳聞,因為區(qū)區(qū)一個捕快,還入不了他的法眼。而各種神乎其神的傳言,他也料定是好事之人編纂,甚至就是這個沈知命自己傳出來的。
不過,宦海沉浮幾十年的他,從密報中看出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心道:被鬼族控制怕只是陛下給興平伯留的面子,看來陛下覺得還不是動他的時候。陰鬼宗難道開始有所行動過了?大周承平日久,重文輕武,若有變故,該用何人?“
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出濃重的憂思。他不得不憂,因為屁股決定腦袋,而他正是中書令,大周宰相元公輔?!吧蛑@個小崽子越來越過分了,之前毆打孩兒,這次竟然殺了堂哥!”一個公子哥在正廳罵罵咧咧。
“大哥也是,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沒有給我們送信,兒子都被人殺了,也不見有動靜,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遍_口的是一個頭發(fā)有些花白的中年人。
“大伯也許有難言之隱,但大哥的仇我們一定要報!”公子哥說的義憤填膺,咬牙切齒。完全是在為兄長打抱不平,絕沒有半點因為自己被打才記恨。
沒錯,對話的正是吏部侍郎錢有禮和他的兒子錢學義。
興平伯錢有道正是錢有禮的大哥。
梅花衛(wèi),朱雀堂,內(nèi)堂。一襲紅裙覆蓋的動人嬌軀正慵懶的斜倚在軟榻上,眉眼之間媚態(tài)橫生??粗媲暗拿軋?,掩嘴輕笑道:“還劍仙?若不是本座出手,這小子怕是早被興平伯挫骨揚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