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被嚇壞了,呆呆看著陳夢,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夢安慰道:“別害怕,既然你爺爺囑咐我們留在這里,必然有他的道理。只要我們不出去,安心等待你爺爺回來,絕不會有事的!”
許晴像沒聽到他說什么,喃喃問道:“這……這真是我做的夢嗎?怎……怎么會這樣?”
陳夢見她還沒從驚嚇中走出來,拉著她來到沙發(fā)上坐下,拍拍她的后背,溫言道:“做夢是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誰都會做夢?!?p> 許晴蒼白著臉,緩緩搖頭道:“可是別人的夢不會變成現(xiàn)實。夢里的東西跑到現(xiàn)實中來,這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又看了看陳夢,突然紅著臉低下頭來:“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我會嫁給你這種男人?啊呸!假的,這是假的,不能當真!我還沒談過戀愛呢,怎么能就這樣結(jié)婚了呢!多虧??!”
陳夢苦笑道:“做夢當然不能當真!你就當什么也沒發(fā)生好啦!”心里卻在暗暗說道:“說實話我也不想娶你!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是你自己做的夢好不好?你還怪上我啦?”
許晴搖頭道:“怎么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呢?明明發(fā)生了!轎子就在那兒!我……我接受不了!以前從沒發(fā)生過這樣的事。”
突然用責怪的目光看著陳夢:“都怪你!要不是你出現(xiàn),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怪事?”
陳夢心里也很愧疚:“你說得對,都怪我!可是你爺爺也說了,只有我們在一起呆著,才不會有生命危險。這可能說的不僅是我,也包括你。”
又猜測道:“也許你爺爺早就算出了你也會遇到這樣的事,需要我們在一起才能解決,所以他也在等著我來,你說呢?”
許晴想想也是,不說話了。
過了許久,才自言自語道:“奇怪,我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呢?”
陳夢解釋道:“或許是因為白天你說想要賺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所以就夢到錢了。至于我們結(jié)婚,嗯……難道你對我有好感?”
許晴瞪了他一眼,罵道:“我會喜歡你?臉皮真厚!肯定你是在作怪!”
陳夢一臉無辜:“是我被你拉進你的夢里好不好?再說我也沒說你喜歡我,只是說你……”
許晴打斷了他的話:“別再說了,算我倒霉!”
陳夢心里埋怨道:“是我倒霉好不好?你以為我想?”
許晴看著地上撒滿的百元鈔票、扔在椅子上的新郎新娘服和客廳中央的大紅轎子,心里拿不定主意:“那這些東西怎么辦?這些錢……可以用嗎?”
陳夢連忙搖頭:“千萬別用!這些是不義之財,用了會遭報應的?!?p> 許晴頓時有些失望:“那怎么辦?”
又看了看轎子和衣服:“還有這些玩意兒,看著挺嚇人的,總不能一直放在這兒?。 ?p> 陳夢想了想,說道:“我們把它們拿到院子里,朝西放置吧!我曾聽一位高人說過,夢幻之中出現(xiàn)的東西,只要朝西放置,自然會有‘人’將它取走。”
許晴嚇得嬌軀亂顫,緊緊拉住陳夢的手:“人?是……是鬼吧?”
陳夢強作鎮(zhèn)定,安慰道:“不管是什么,輪不著我們管。我們先把東西搬出去吧,看著心里挺不舒服的……”
于是兩人將轎子抬了出去,又將衣服、鈔票也放在院子里邊的西邊。
陳夢看著這些東西,想了想:“去拿三柱香和一些黃紙過來吧,多少燒點兒,意思意思!”
許晴不明白:“什么叫三柱香?幾根?”
陳夢見她神情可愛,忍不住笑道:“一柱是三根,三柱香就是九根。”
許晴哦了一聲,到內(nèi)堂把香紙取了出來。
陳夢把香點著,插在地上,又燒了些黃紙,對著西邊方向禱告:“有怪莫怪!我倆不是故意冒犯,還請不要見怪。這些東西請收回去吧!”
就在這時吹來了一陣風,將正在燃燒的黃紙吹得不斷打轉(zhuǎn),就連插在地上的香都被吹倒了。
這夏日的風竟然帶著濃濃的寒意,讓陳夢和許晴同時打了個哆嗦。
許晴趕緊挽住陳夢的手臂。
陳夢嘆了口氣:“以我們的能力也只能做這些了,我們回去吧!”
回到客廳,許晴仍驚魂不定,陳夢讓她進房睡覺她也不肯,更不敢。
陳夢故意逗她:“那怎么著?現(xiàn)在才凌晨四點,難道要我抱著你哄你睡?”
許晴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些氣惱:“就知道你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衣冠禽獸!都到這時候了,還想著占我便宜!”一氣之下,恐懼感頓時減輕了不少。
陳夢笑道:“對對對,我是卑鄙小人,我是衣冠禽獸!現(xiàn)在我這個禽獸要去睡覺了,再見!”
說著就站了起來,作勢要往房間走。
許晴噌地一下也站了起來,緊緊跟在他身后哀求道:“不要睡嘛!陪我打撲克!”
陳夢轉(zhuǎn)過身,一臉壞笑:“你確定要跟我打撲克?”
許晴看他這副表情,一時之間沒理解:“是啊,我這兒有撲克牌!咱們打到天亮吧?”
陳夢忍不住笑道:“打到天亮?那可不行。我受不了!你受得了嗎?”
許晴瞥了他一眼,有點生氣:“什么受不了?你這什么身體?不就是打到天亮再睡嗎?”
陳夢壞壞地說道:“你確定要跟我打撲克?沒事,你要你身體沒事,我沒問題?!?p> 許晴罵道:“什么眼神?一肚子壞水!打打撲克到底怎么了?”
陳夢回罵了一句白癡,拿出手機搜了一下電影節(jié)說里邊的“打撲克”,把手機遞了過去。
不料許晴一把拉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陳夢痛得大叫起來,趕緊掙脫,罵道:“你屬狗???動不動咬人?”
許晴得意地笑道:“誰叫你欺負我?之前你咬了我一口,現(xiàn)在我還給你,這就叫以牙還牙!”
陳夢揉著手背。
這小妮子真狠,手背都被她咬出血痕來了。陳夢氣得就要鎖上房門,把她自己晾在客廳。
誰知許晴更加聰明,趁他不注意,已經(jīng)迅速鉆進了房間,躺在床上了,只聽她笑道:“想甩脫我?哼!沒那么容易!”
第二天一早,陳夢還在沉睡,耳邊突然傳來許晴的驚叫聲,聲音是從院子里傳來的。
只聽許晴驚叫道:“陳夢你快來!東西真的不見了!”
陳夢一聽,趕緊跑了出去。
大紅轎子、鈔票、衣服果然通通不見了。
許晴有些害怕:“那些……那些鬼……真把東西收回去了?”
陳夢連忙雙手合十,朝著西方念叨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就會胡說八道!請你們原諒!”
又對許晴說道,“收回去就好!收回去說明這些大神并不怪罪我們!”
許晴嘟囔了一句:“不會是收破爛的撿走了吧?那可是好幾十萬!”
陳夢撇了她一眼:“你這鬼地方還會有人撿破爛?別說了!咱們回去打坐!”
公安局。
李琦帶著小警察在審問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身材魁梧,身形身高很陳夢很相似。他就是吳晗的前男友趙超。
只見趙超神色迷茫,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問什么話總是沒什么反應,就像中了邪一樣。
李琦審問了半天也沒什么結(jié)果,氣得李琦直拍桌子。
小警察說道:“別問了,肯定是殺了人后精神壓力太大,精神失常了。根據(jù)匿名人士提供的線報,在他家里已經(jīng)找到帶血的衣服,上面有吳晗的血跡。這就說明兇手肯定是他!”
李琦苦笑道:“殺人動機呢?”
小警察:“肯定是因為錢財呀!吳晗向他索要幾百萬分手費,他一氣之下把吳晗殺了,這有什么奇怪?何況他牛高馬大,要殺一個小女子還不是輕而易舉?”
李琦搖頭:“證據(jù)呢?凡事要講證據(jù),光憑一件帶著吳晗血跡的衣服還不能完全確定!”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推門進來,手里拿了一包東西:“李哥!有新發(fā)現(xiàn)!我們在局門口發(fā)現(xiàn)了這包東西!里邊有一部手機,還有一個小本子!”
李琦皺起眉頭:“誰放在局門口?里邊的東西查過了嗎?”
警察說道:“一個高高瘦瘦的蒙面人放下后就走了,看不到樣貌。手機和小本子都查過了,手機里有案發(fā)當晚趙超和吳晗的通話記錄,還有短信記錄!”
李琦很驚喜:“短信說什么?”
警察:“短信里趙超叫吳晗去河邊,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錢,叫她來拿!吳晗說你要是敢騙我,我叫把我們的事告訴你老婆!趙超還回敬了一句:你試試?你敢做我就殺了你!”
李琦:“這家伙已婚?”
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估計趙超之前隱瞞了已婚事實跟吳晗在一起,吳晗發(fā)現(xiàn)后大怒,就向他索要賠償。趙超沒那么多錢,又怕事情敗露,所以才動了殺心。
“小本子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警察:“你自己看吧!”
李琦打開一看,只見上邊用紅色的筆跡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吳晗!我要殺了你!”就是這句話一直重復,寫了整整二十幾頁!寫的時候力氣很大,差點兒把紙給寫破了。
看到這里,李琦冷冷盯著趙超說道:“裝瘋扮傻也救不了你!我保證你會受到法律制裁!”
幾天后,陳夢看到吳晗案查獲真兇的新聞報道,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作案經(jīng)過,最后搖頭嘆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許晴接過手機,匆匆瀏覽了一遍:“你是說趙超不是兇手?”
陳夢搖頭:“人是他殺的,但他不是兇手?!?p> 許晴被他弄迷糊了:“大白天的瞎說什么呢?沒睡醒?”
陳夢一臉冰霜:“兇手另有其人!我懷疑有‘人’操控了他的夢境,借刀殺人!吳晗和趙超不過恰好成了犧牲品!”
許晴有些震驚:“兇手為什么這么做?目的呢?”
陳夢幽幽說道:“我估計這個幕后的‘人’最終目標是我,他想要我死!所以他操控趙超,找到跟我有關系的吳晗,想借吳晗的手除掉我,要不然為什么化成我的模樣誤導警察……”
許晴表示不信:“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按照你的說法,這個幕后的‘人’法力高強得很,用得著這么曲折嗎?直接把你捏死不就行了?”
陳夢苦笑道:“這也是我沒想明白的地方!我估計他是不能親自動手,也不能暴露身份!”
此話一出,內(nèi)心突然一震:
這個“人”為什么要除掉我?怕我破壞他的計劃?他到底是誰?
到底有什么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