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4點半,李筱終于回到了那個滿載他青春回憶的城市。
2004年,在他考上法學(xué)界黃埔軍校的那一年,新校區(qū)開始招生,所以李筱直接打車來到了新校區(qū)——渝北校區(qū)。
她拖著行李箱走進(jìn)嶄新的校門,門衛(wèi)看了她一眼,并未問詢。
一定是他刻意散發(fā)出來的清純之氣和有意為之的優(yōu)雅舉止彰顯出了21世紀(jì)女大學(xué)生蓬勃向上的精神風(fēng)貌,所以門衛(wèi)絲毫沒有察覺出他有任何異常之處。
徑直走到了自己當(dāng)年的5號宿舍樓下,李筱對著宿管阿姨甜甜地笑著:“阿姨,我找405室的李青花,能打個電話嗎?”
那位宿管阿姨抬了抬眼皮,把臉轉(zhuǎn)向了旁邊。
一激動差點忘了,當(dāng)年的宿管大嬸最討厭女生來男宿舍,不知道是更年期綜合征還是心理扭曲的原因。
但多年后重新見到老熟人,李筱心情甚好,不跟她計較,還是腆著笑臉繼續(xù)問:“阿姨,405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呀?”
那阿姨沒好氣地翻開本子查了查:“內(nèi)部就撥2574?!?p> “謝謝阿姨!”李筱立刻拽過阿姨桌上的電話座機(jī),撥了號——由于宿舍電話號碼跟房間號完全不相干,所以他早都記不得了——要還記著,她就不用出這趟差了!
“喂?您找哪位?”是黃東華,那位帝都的哥們!
李筱立刻夾起了嗓子:“您好,請問李青花在嗎?”
宿管阿姨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沒這個人,同學(xué)你打錯了吧?”
“?”李筱愣住了。
“沒這個人,你趕快走吧?!彼薰馨⒁桃猜犚娏穗娫捓锩娴幕卮?,急不可耐地下了逐客令。
李筱渾渾噩噩掛斷電話,磨磨蹭蹭走出宿舍樓門,迎面就看到了一張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鏡子里仔細(xì)端詳過的面孔。
她輕輕按住砰砰作響的胸口,像歸巢的雛燕一般步履輕盈地迎了上去:“李青花!你收到qq申請了嗎?我就是……”說到這里她忙小心地看看周圍,壓低聲音:“我就是未來的你?!?p> 對方先是一愣,然后莞爾一笑。
一見對方的笑容,李筱心中又是一驚,我操,我的笑容竟是這么迷人嗎?隨后她就感覺到一股震顫自腹腔向上蔓延,在胸口處蕩漾開來。
隨后,那兩片無比熟悉的嘴唇微微開合:“你是說,我未來會去做變性手術(shù)?”
臥槽!連聲音都一模一樣!用別人的耳朵來聽,竟然如此令人心醉神迷!
李筱愣了一瞬,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什么,急忙解釋:“呃,不是不是,說來話長……”
“那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那個迷死人的聲音突然壓低了聲線,“我們?nèi)ピ律窨Х茸伞?p> 月神咖啡?!李筱知道,即便是18年后,月神咖啡依舊是學(xué)校附近消費(fèi)最高的咖啡廳,但她急于跟對方溝通,忙不迭點點頭。
這個世界的李青花勾唇一笑,將手中提著的印有“第三食堂”字樣的紙袋丟進(jìn)了旁邊的垃圾桶,伸手接過李筱的行李箱:“我?guī)湍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