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嘲諷完江元,吳天啟轉(zhuǎn)身便滿臉堆笑,向為首走來的一名中年男子展開了雙臂。
眼見二人大笑著相擁在了一起,好像關(guān)系非常深厚的樣子,江元也立刻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不過江元也并沒有特別將他們放在心上,等酒店工作人員擺好餐桌,拉起面無表情的蘇輕舞就坐了過去。
隨著接下來十幾道小菜上桌,廚師長親自為二人恭恭敬敬倒上早已醒好的82年拉菲,江元直接就進入了忘我享受狀態(tài),根本懶得再去看周圍任何人一眼。
而江元這一番騷操作,當場就把那些新來的市部工作人員全部給看傻了眼,中年男子也完全沒了心情去和吳天啟敘舊,慍怒道:“好囂張的家伙,這該不會就是老同學你要舉報那兩法外狂徒吧?”
看著那正裝模作樣,搖晃著紅酒杯的江元,吳天啟恨得牙根直癢癢,冷聲道:“這是他們向我賄賂的東西,里面有監(jiān)控,鐵證如山,你可一定不能放過他們?!?p> “放心,這口惡氣,老同學為你出定了?!彪S手接過吳天啟遞來的信封,中年男子朝江元皮笑肉不笑道:“等他進了我們部門,老子一定讓你天天拳頭吃個夠?!?p> 中年男子毫不避諱的官官相護,一時間還真將蘇輕舞嚇得夠嗆,整張臉也瞬間慘白到了極點。
只因為蘇輕舞心中最清楚,那信封里裝著的,可是百萬巨款支票,絕對足以讓自己在監(jiān)獄中度過好幾年。
再加上吳天啟和那中年男子的關(guān)系,蘇輕舞能想象得出,自己和江元接下來在監(jiān)獄中的日子,絕對會度日如年。
“知法犯法,也不用這么明目張膽吧?你們市部就是這么辦案的?看來,你們可比我囂張多了?!彪m然表面沒有太大反應,但江元也著實沒想到,江安市部竟然爛到了這種程度,不由有些好氣又好笑道。
“喲!看明白了?算你還不太蠢。”中年男子一臉滿不在乎走到江元面前,根本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向一眾下屬道:“帶走?!?p> “不怕死的,盡管來試試?!边€不等眾人開始行動,江元隨手將紅酒杯捏得粉碎,一臉不屑道。
“暴力抗法,威脅公職人員,小子,你想造反嗎?”和眾人一樣被江元嚇得面色一黑,中年男子當即暴怒道。
“你說的這些,前提是我們得犯了法才行,對吧?再說了,你誰?。俊笔疽鈴N師長換個酒杯繼續(xù)倒上,江元平淡道。
“為了謀取不正當利益,向公職人員賄賂高額巨款,那就是犯罪,鐵證如山,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心中想著江元已經(jīng)死到臨頭,可不配知道自己身份,所以中年男子根本懶得去跟他自我介紹,直接當眾打開信封,啪的一聲拍在了他面前。
與此同時,始終在強力克制情緒的蘇輕舞,也終于再也撐不下去了,立刻面色慘白的猛然站了起來。
“五塊錢的羊肉面優(yōu)惠券?怎么會這樣?”
“不科學,哪有用這個向人行賄的?難道這中間有什么夾層?”
“不對,很正常,就是一張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代金券?!?p> “我去,這就尷尬了?!?p> 正當中年男子一臉得意洋洋緊盯江元的時候,周圍所有人頓時又便被他拍出來的東西給紛紛看傻了眼,就連蘇輕舞和顧明珠也不例外。
特別是吳天啟,那張臉瞬間變得簡直比鍋底還要黑,拿起桌上的優(yōu)惠券撕了個粉碎。
可惜吳天啟最后還是沒能找出半點證據(jù)來,恨只恨自己當初為了保全完整證據(jù),并沒有拆開那信封,這才導致再次當眾丟人。
此時,同樣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中年男子,更是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
“好了,你們可以滾了。”掃視一眼滿臉難以置信的眾人,江元嘴角一揚,極不耐煩對那中年男子道。
猛一張嘴,一看江元那嘲弄眼神,中年男子氣得連活吞他心都有了。
只不過,話到嘴邊,中年男子卻又被憋得什么聲響都發(fā)不出來。
也直到此時,蘇輕舞這才真正徹底暗舒一口氣。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具體是怎么回事?但蘇輕舞非常清楚肯定又是江元救了自己,所以在轉(zhuǎn)頭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同時,還親手替他倒上了半杯紅酒。
“對了,你讓我很不爽,回去自己主動向鄭坤自首,否則,你會死得很慘?!苯p抿一口紅酒,道。
“呵呵,我倒是想啊!不過,你所說的鄭坤,那是個什么玩意?哦!對了,你說的不會就是那個已經(jīng)被停職的前市首吧?”中年男子冷聲一笑道:“小子,咱們走著瞧,遲早有一天你得栽在我手里?!?p> 聽完中年男子的話,江元心頭頓時便不由怔了一下,目光也立刻瞟了一眼正和吳天啟竊竊私語什么的顧明珠身上。
很顯然,這一切必定和顧明珠口中的那四品大員有關(guān)系,只有他才可能有這個權(quán)利做到這一切,也難怪這些小魚小蝦,今天居然都敢來自己面前蹦跶幾下。
想明白這些后,江元也自然將這件事和之前省首于克儉被威脅的事件聯(lián)系在了一起。
再結(jié)合按照于克儉的說法,那位想要自己命的閣部大員就姓顧,而且一上來就是要將自己往死里整,所以江元立刻就能肯定,顧氏財團盯上自己和蘇輕舞,早已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情。
“哎呀,老同學請留步,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剛才搞錯了,這才是他們賄賂我的支票?!闭斨心昴凶优瓪鉀_天,又不得不鎩羽而去的時候,吳天啟突然又躥了出來,笑呵呵向他遞上了一張支票。
“我就說嘛,怎么可能有人特意來送禮,只送一張五塊錢代金券?”中年男子立刻會意,接過支票拍在江元面前喝道:“小子,現(xiàn)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當然,中年男子其實并不蠢,也心知這么大的事情,吳天啟根本不可能弄錯,更何況剛才他的反應絕對做不了假。
只不過,中年男子這次的任務就是抓拿江元和蘇輕舞,再加上剛才所受的氣,早恨不得把他暴揍一頓,這些自然已經(jīng)不再重要,反正他跟不跟自己走,那都是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