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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不開心,我回去和八婆念經(jīng)去

08章:開竅是給眉心打洞

  我順著最后一頁的指引,來到大墳上,找到了我的大師伯,我?guī)煾蛋似诺拇髱熜帧?p>  他就在大墳上給人算命,然后是個沒有一點排面,擺地攤給人算命的算命先生。

  他說他今天下午有三筆生意,叫我不要打攪他,去大墳上閑逛等著。

  我就覺得很神奇,他是算出來他有三個客人下午要過來嗎。

  但他沒有回答我,只是讓我一邊閑逛去,然后我就開始在大墳上閑逛了。

  因為時間還很早,太陽還高懸正中,到下午他算完命,估計還要好長一段時間。

  多年沒有回鎮(zhèn)上來,然后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大墳上已經(jīng)不只是賣著死人的東西了。

  多年沒有回來,這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綜合市場了。

  除了有棺材鋪、石碑場、香寶蠟燭店,還有人在這賣青菜,賣荇菜,賣豬草,賣菜刀,賣鍋蓋,賣鋤頭,賣洋芋,賣紅薯,然后大墳上一側(cè)的還開了一個游戲廳。

  就那種投幣的游戲廳,我進去瞅瞅,我用10塊錢換了10個幣,因為我看上了一個紅塔的打火機,就那種印著紅塔標志的防風打火機,只要一打著,它自己就一直呼呼呼噴出來直直的綠色火焰,不會往上燒。

  我準備給阿琴嫂搞一個,那個紅塔防風打火機就在一堆硬幣上,我準備給阿慶嫂用推幣機推下來。我看著他們推得快掉了,然后他們走開,我趕緊去塞一個幣,結(jié)果沒掉。

  我又開始等人在推推,就差一點點了,重復一遍又一遍。

  我拿著手里最后一個幣,想著只要這次推下來,以后她生火的時候,就不會燒到手了。

  每天晚上,她靠著我的時候,手刮得我皮生疼。

  一開始我以為她是故意的,后來我發(fā)覺她真的是笨手笨腳的,每次生火都把自己先燒傷了,用火柴么,我又嫌棄她笨手笨腳半日三天生不起火。

  他現(xiàn)在是我的女人了,我決定給她去搞這個會直直噴火的打火機。

  我拿著10個幣將近玩了一個下午,最終一個幣投下,那個打火機還是沒有推得下來。

  我趁老板不注意,使勁搖了搖那個推幣機。

  然后我欣喜的看著那個紅塔的防風打火機和一堆幣掉了下來,然后老板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過來把我鼻子打出血了。

  我理虧,我就沒還手。

  我想拿了那個防風打火機就走了,剩下的那些掉下來的幣,我就直接放在他的面前告訴他我不玩了,錢也不用退。

  他們?nèi)齻€沒讓我走,火機也被搶走了。

  我鼻青臉腫的來到外面,始終我還是打不過三個人。

  我出來的時候,大師伯剛好把他紅色的八卦布卷了起來,然后夾在胳肢窩里杵著拐杖。

  就好像他知道我要這個時間過來一樣,已經(jīng)收好了東西,準備要走了。

  他冷漠的看了一眼投幣的游戲廳,然后告訴我跟他走吧。

  我心里有很多疑問,但是我沒來得及問出來,因為我總覺得我問他,他也不會說的,然后只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大墳上就是一個小山包,現(xiàn)在我們就從山底往山上走。

  大師伯杵著一雙拐杖,健步如飛,一點不等人,感覺他就很靈活一樣,沒有瘸腿那種感覺或者說那雙拐杖就是他的腿一樣,走起路來急匆匆的一點都不慢,而且比我還靈活的樣子。

  我們直接走上了大墳上最高的頂,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住著一戶人家。

  這里有一個小院子,按說這個地方是不適合住人的,因為這里沒水,而且不通電很麻煩的。

  大師伯家就住在這里,我們靠近的時候,我就看到院子外面掛著好多白色的床單在大太陽底下飄啊飄,還有好多花花綠綠的衣服掛在竹架上滴著水。

  我估計有幾百號人的衣服和床單的,然后一個長相溫柔的年輕女人的就在院子外面,一口井邊上,支一個大紅盆上,坐在小板凳上,把衣服床單搓著搓衣板。

  她不時呢!用卷到胳膊的短袖擦擦頭上呢汗。

  她側(cè)面的頭發(fā)上淋著汗珠,看來是干了好一會活了。

  我倒是沒過多注意她,反倒是注意到那個水井上打水搖把上的繩子,那么粗的一大坨,這個井是咋個挖呢?大墳山雖然是個山包包么,好歹也算是山呢!

  然后那個年輕的女人看大師伯回來,高興的起身,揮著手上的泡沫就跑過來,后來跑到一半,這個女人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泡沫看看,然后安靜的笑了笑,去用清水洗洗手,過來接過大師伯咯吱窩里的紅布,然后笑著對我點點頭,然后對著我呀呀呀的指指點點。

  大師伯就告訴她,我是他師侄,其他樣都沒講。

  這個年輕的女人拍拍我,給我指指小院,然后笑著比了一個仰頭喝水的動作。

  我懵逼的點點頭,好嘛!可憐了,是個啞姑娘。

  這個女的見到大師伯就一直笑了,大師伯好像也笑了。

  反正我覺得大師伯是笑了,雖然他還是那個葫蘆娃蛤蟆精一樣的沮喪臉,臉色還是臭臭的,但我不管,我就是覺得他在笑。

  你是看不出大師伯在笑的,反正你看著大師伯一直是保持著一個臭臭的臉,但是我就是知道他那一刻他絕對一直在笑。

  反正我不知道怎么說,他應(yīng)該是很開心的。

  這個年輕的女的就是我大師伯的媳婦了。

  看樣子,她應(yīng)該是靠著給別人洗衣服補貼家用為生呢。

  在小院前空地上的床單中間有兩個小屁孩一直在吵吵鬧鬧的追追打打。

  我聽大師伯招呼了他們一聲,一個叫做大雙,一個叫做小雙。

  應(yīng)該是大師伯的一雙兒子吧,大師伯的媳婦笑著招呼我進了他家堂屋心。

  里面干干凈凈的四方桌上,放著花花綠綠的大紅花托盤,四個茶杯倒扣,圍著一個黑漆漆熱水壺,倒不是臟,是鋼絲球擦得黑到發(fā)亮那種茶壺。

  桌子邊上圍著四張條凳。

  大師伯領(lǐng)著我走了進去,然后他媳婦拿起一個倒扣的水杯,我看她還是特意挑了一個沒缺口的。

  她先用溫水再給我洗洗杯子,然后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四方桌前面,她笑著給我比了一個仰頭喝水的動作,她的招待很周到,我對著她笑著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她給我倒完水,眨巴著大眼睛,好奇的坐在桌子一側(cè)。

  大師伯喊她出去洗衣裳,她還有點不情愿的小脾氣感覺。

  她就出去故意把她的搓衣板,搓出很大的聲音,也不知道她把人家衣裳搓破了要不要賠錢。

  看來大師伯的媳婦兒是一個勤勞的女人。

  說實話,大師伯的媳婦有點年輕的過分,我估計大師伯至少要大著她20歲了。

  我想著老牛吃嫩草,總感覺有點有點過分吧!

  大師伯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他就告訴我不要亂想。

  這都是他自己看破天機,自己擔著代價逆天改命的。

  逆天改命,我不知道意味著什么。

  反正最后一頁告訴我大師伯是一個很厲害的神算,

  然后我想起今天下午他說自己有三筆生意,然后我出來的時候看到他是真的好像做了三筆生意。

  大師伯好像又看穿了我的想法,然后他解釋,那三筆生意是昨天前天就已經(jīng)約好的,今天人家過來合一合八字而已。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他自己算出來,今天下午他有三筆生意呢。

  一下子就感覺大師伯不行了,就是個普通的瘸腿瞎眼老頭子吧。

  然后這老頭子每次都像不問我就知道我想法一樣。

  然后他又開始解釋了,他可以教我一些本事,然后代價就是我要收他的兩個兒子,做我的座下童子,說白了就是做我這個全指派第86代掌門人的預(yù)備弟子。

  他還說他一雙兒子符合全指派的收人規(guī)矩:長得英俊、有天賦資質(zhì)、心的善良。

  另外收他們?nèi)腴T,我要負責給他們提供吃的,提供住的地方,反正就是不能把他一雙兒子養(yǎng)死了。

  這又不是我兒子,我問大師伯為什么要把他兒子送給我養(yǎng),明明看他還是很喜歡他一雙兒子的。

  他只是擺了擺手不解釋,然后說天命如此,不給我養(yǎng)的話,他們就活不過18了。

  然后大師伯自己開始講過往,我就了解大師伯的事了。

  他自己講的,他是天生的天煞孤星命,然后千辛萬苦的打聽到全知的最后一頁。

  他不遠萬里來到鎮(zhèn)上,跪暈才拜入全指派,就是為了問最后一頁逆天改命的辦法。

  最后他擅自去拿掌門人才能用的最后一頁問問題,就被他師傅逐出師門了。

  所以準確的來說,大師伯是全指派的不肖棄徒。

  我悄悄呢,把黃色的小布包包擺朝身后,這個老頭拐杖耍的開,我可能打不過他。

  我又感覺大師伯那張臭臉笑了,但是你就看不來的,大概我用的是玄乎的心眼看得。

  大師伯沒動手的意思,繼續(xù)解釋:

  為了有個媳婦兒,他就瞎了一只左眼睛。

  然后他是注定是漂泊一生的命,為了在大墳上定居,他又瘸了一只左腿。

  最后他注定命中沒得子嗣,然后他付出了右腿,得到一雙兒子。

  他告訴我,即使我能看穿天命,以后也不要去幫別人逆天改命,這都是要自己付出身體為代價的。

  雖然我的天命、本命、超命很特殊,報很難應(yīng)到我身上,但是我也不應(yīng)該亂用這種代價。

  他跟我說了我命格的特殊之處,就是我本命就該是天生富貴。但是我弟把我的本命占了,而且和周圍的人形成了命格羈絆,直接完全占住了。

  然后天命是公平的,我就獲得了一個補償。

  我每損失每一筆錢,會幫我抵擋一些災(zāi)難。

  我摸了摸口袋,這就是我只有五十塊的原因嗎?

  不知道為什么,弟弟明明給了我好多錢,明明才過了一個月不到,為什么我就又沒錢了,明明我又沒怎么花錢花錢呀。

  之后大師伯就開始教我一些玄門的常識了,主要是他拿了兩本泛黃的書來給我看,然后給我講講我們?nèi)毰傻膶W的東西。

  一本《全指心經(jīng)》一本《全指真解》

  一個心經(jīng)念念就行,主要是增加玄力呢!

  一個真解就復雜了,不過全指派以練眼為主,武器為輔,其他的大師伯說可以看看就行,不是那樣天才不用全學,貪多嚼不爛。

  他說先給我開竅,讓我把現(xiàn)在外散玄力存再丹田,說我身上的玄力都溢出來,可惜了。

  好嘛!

  丹田有三個,眉心、心臟、臍下三寸,選一個存就行,想想以后解封捏個法訣,指著胸脯和肚臍眼的樣子難比實瞧呢,我選擇存眉心了。

  然后大師伯說要給我上丹田開竅,也不廢話,法訣一掐,眉心一拉,頓時他模樣大變,變成了一個帶著冷漠的堅毅的中年大漢,兩只胳膊的肌肉,把民國中山裝撐得鼓鼓的。

  另外他沒瞎的右眼珠直接變成透明的,他冷漠的招手,招呼我上前。

  他手中法訣一掐,直接抵在我眉心,我只感覺一股氣勁麻酥酥的在往我眉心里面鉆。

  開竅痛倒是不痛,就是麻酥酥的有點癢癢,據(jù)大師伯說就是精細操控玄力給眉心泥宮丸打一小個洞,大概就看不見的一咪咪點的洞洞。

  不一會他突然劃破我的食指,借著我的血指點在我眉心上,叮囑我早點學會收放玄力的法訣,就不用血封了。

  血封一蓋上,我感覺平白少了三分力氣,原來小道士也不是胡扯嘛!我身上真有玄力??!

  我看著手指長長一道口子,有點欲哭無淚,就不能我自己來嗎。

  之后大師伯又叫了我全指派獨家的陰封印,把自己的精氣神封進丹田和玄氣共存,然后通過讓自己變老,減少身體消耗,來達到延年益壽的效果。

  當要出去降妖除魔的時候,可以解開陰封印,恢復自己全盛時期的身體狀態(tài)。

  我想了想,這陰封印還是慢慢用吧,我還要和阿琴嫂好好生活,不想這么快變老。

  不能和阿琴嫂一起好好生活,多活個七八十年,對我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突然,門外撲通一聲然后我才發(fā)現(xiàn)外面大師伯他媳婦兒突然倒在門外的地上抽搐了。

  然后大師伯恢復那個臭臉蛤蟆精的樣子,眼球也恢復正常,他杵著一只棍杖,熟練地拿了一塊毛巾給她塞在嘴里,一只棍杖詭異的保持著平衡,單手把她抱回了里屋。

  晚飯我被大師伯媳婦留著吃飯,家里來人,她好像很高興,看來她沒接觸過多少人。

  吃完在外面我坐著小凳子,她拿著個煙殼子做的小本,一支圓珠筆芯,笑著坐在我旁邊和我聊天。

  她對我笑笑,用煙紙殼問我,剛才她發(fā)病有沒有嚇到我。

  從煙殼紙上歪七八鈕的字,我才了解到。

  她叫冬冬

  原來大師伯媳婦就是那種被家里人丟掉的那種棄嬰,那種天生十多種病治不起的女嬰。

  大師伯大冬天把她從大墳上坡腳撿回來,自己給她采點草藥治治,他都沒想到給自己養(yǎng)了一個媳婦。

  大師伯曾經(jīng)帶著六歲的她去找過她親生父母,但人家嫌棄她有些病沒治好,就不認她。

  她呀呀呀的笑著給我寫字,給大師伯做媳婦,這事還是她自己主動的。

  細節(jié)她沒說,看她呀呀呀的笑,反正我感覺她挺喜歡大師伯的吧!

  就是和我一般大的年紀,她有點過于太單純的了,就是那種傻呵呵的性格活波,但她似乎不太敢接觸外人。

  人家來拿換洗的衣服都是找大師伯來答話,實在不行才扭扭捏捏的拿著圓珠筆芯和煙紙殼去和人家說話。

  我想著肯定又是有些狗屁倒灶的隱情,我最后坐了一會,起身去撒尿。

  我就去外面山頭撒尿,山頂頂人家又看不著,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家兩個兒子大雙小雙也在撒尿。

  他家兩個小子的本錢很大??!然后看看皮膚也不黑嘛,鵝卵石烤腸知道不?就平常的樣子,就兩根鵝卵石烤腸。

  大雙小雙撒完尿就去,用手巴掌磕紙牌了,有孫悟空的那種紙牌,一大張甘蔗渣壓出來,印點孫悟空妖怪,賣十塊錢,用剪子能剪一百張紙牌出來,公家的印刷廠也是會騙小娃娃呢錢了。

  我跟他們說說話,跟他們借了十張紙牌,贏回來二十張又還他們了,他們兩個都說我是個好哥哥。

  其實大小我有一點點自卑,其實我不應(yīng)該自卑,我是很正常的一個男人。

  我覺得他們都是天賦異稟的人了,只可惜他們沒在那種都市的小顏色文里面,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有接觸外面世界的機會。

  我終于知道大師伯為什么要說,我要照顧好他們了,大雙小雙,一個16歲一個14歲,然后他們都是五歲孩童的純真樣子。

  我開始理解大師伯說的,看到了天命也不要輕易去逆天改命的意思了。

  不僅要付出代價,而且得來的幸福是有缺陷的。

  不過我想想我可以用錢抵擋災(zāi)難,我這種狀況是比大師伯這種全家都是帶著殘疾的好多了。

  我回來的時候,大師伯好像已經(jīng)知道我知道他家兒子有點傻傻的事了。

  他告訴我家里都有公家補貼的錢,日常的伙食費會給我的,一個月一個小孩給60塊,總的120。

  加上現(xiàn)在他們還不去我那兒的,等我要去南城的那一天,他們再給我一起去,還能幫我擋一災(zāi)。

  我不知道什么叫去南城的時候,再跟我做個伴一起去。我最近就沒有去什么南城的計劃,我和阿琴嫂在后街你好我好的,干嘛要去南城?

  天要黑的時候,我給大師伯在凳子上壓了五十塊錢,然后就走了。

  路過大墳上游戲廳的時候,那停著一輛救護車,老板和兩個打手偷電的時候觸電了,現(xiàn)在拉去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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