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對著鏡子梳頭,看著鏡子里面的這個人無限的感慨,沒想到那么多年的純真,竟然被什么魔給奪走了。 哎!
接著搜出三支紅燭,不過顧衍怕里面有什么貓膩,不敢聞。
握著終焉刀,顧衍走了,出了門沒幾步,看見了一個老熟人,就是那位裴公子。
裴公子的頭在地上,把顧衍的右腿給扳了一下,往前一踉蹌,顧衍的左手又被裴公子的尸給扳了,終于摔倒在地上。
左側(cè)的門開著,一根白綾從房梁上吊下來,吊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只是面色慘白。
顧衍現(xiàn)在只想著去報案,到瓜蔓司說這些魔的事情,剜心吃人,作惡多端,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成了規(guī)模。
看著顧衍離開的背影,小東樓門前的一顆小樹開始嘆氣:“師父,可惜了,姽婳怎么好的一個姑娘,居然被殺了。”
另外一顆老樹道:“我看沒什么可惜的,只是這顧衍確實(shí)有點(diǎn)意思,這樣的人,是應(yīng)該入我魔道的?!?
小樹笑道:“師父,他連姽婳這樣的人都不動心,又怎么會入魔道呢?”
“你錯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對長生不動心的,如果他知道我們魔可以長生,他還會不動心嗎?”
小樹嘆了一口氣“這倒也是。”
“徒兒,眼下這顧衍還不是最要緊的,那書生相如才是頂要緊的,他現(xiàn)在正是入魔的前兆?!?
兩棵樹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白衣老道和一個道童,互相笑著,去尋這相如。
...
“什么?”夏溪月聽著顧衍說小東樓那兒有一群剜心的人,驚問道。
“那群妖艷女子好像有妖術(shù),能奪人心魄,她們說自己是魔”顧衍掏出那個腰牌,遞給了夏溪月:“就是這樣的。”
夏溪月看著那塊腰牌,摸來摸去,問道:“顧公子,能否把這個給我呢?”
“大人盡管拿去?!?
顧衍把腰牌遞給夏溪月后,依然在秦淮河邊看病當(dāng)醫(yī)生。
那夏溪月從馬車上下來,往小東樓去,看到了裴三心,這個人他不認(rèn)得,卻叫手下的人認(rèn)出來了。
“少司命,這個是裴家的裴三心?!?
夏溪月道:“不要慌,這個事情報上去就是了?!苯又职褗箣O的尸體拽下來,估摸著體溫,死了已經(jīng)有一日了。
隨后又進(jìn)了姽婳的房間,一切如顧衍所言,地上還有一盤浮在地上的人心,好幾個瓜蔓司的看了,都忍不住要作嘔。
直到聽到夏溪月冷哼了一聲,這些人方才止住了。
“少司命,你看這里的傷和那裴三心身上的傷一模一樣。” 夏溪月這才仔細(xì)看了紅兒和雪兒的傷口,的確傷口很平整,更裴三心傷口是一個路子的。
夏溪月忽然記起了那天顧衍一刀斬了三個大漢手臂的事情,他的刀確實(shí)很快。
難道真是顧衍做的?
那么他是認(rèn)識裴三心呢?
還是無意之間殺死的呢?
夏溪月帶著這些問題和這些東西去了瓜蔓司。
“是顧衍殺的?”馮高一臉疑惑道,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感到疑惑的事情可不多。
“應(yīng)該是,卑職那天看過他揮刀,他的刀很快,只有那么快的速度,才能造成這樣的傷口?!?
馮高點(diǎn)點(diǎn)頭:“好吧,他為什么得罪裴家,難道他知道了?”
顧大將軍之所以一直沒有放出來,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裴太傅在說顧大將軍可能對建洪皇帝依然有某種感情,讓陛下遲遲沒有下放顧大將軍出來的決心。
看著夏溪月離開,掂量著手里的這塊腰牌,馮高嘀咕道:“魔?”
又想起那天夜里裴三心的事情,馮高笑得非??旎?。
漢江邊。
“人我已經(jīng)殺了,你可以去看看?!泵で賻煂χ嗳绲馈?
相如道:“謝謝,不用了。”
“我想問一下,他房間里面的那個女人怎么樣了?” 相如又問道。
“她死了”
相如聞言,心像是被針刺了一下。
“是自殺?!?
相如的心簡直要碎了,他對著盲琴師道:“你走吧,沒有你的事情了。”
盲琴師感受到面前江風(fēng)的感覺,面對著這漢水郡一路流過來的漢江,吹一只笛子,轉(zhuǎn)身離開。
相如看著面前的江水,眼睛開始不住的流淚,他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
姐姐,我只有去陰間還你的恩了。
相如縱身一躍,跳進(jìn)這萬里江水。
后面一個白衣老道和道童這才趕到,道童道:“師父,你非要這么慢,好了吧,現(xiàn)在死了。”
白衣老道摸了摸頭。
“走,徒兒,我們?nèi)フ摇!?
道童道:“我可不會水。”
白衣老道:“學(xué)了那么久,你怎么一點(diǎn)長進(jìn)都沒有啊?!?
道童托手做無奈狀。
“看我的吧。”白衣老道一只手捻訣說咒,一只手拉著道童,跳下了這滾滾的漢江水。
道童原來還閉著眼睛,但并未有窒息之感,便睜開了雙眼,水中正是一派藻荇縱橫,魚翔自由自在的光景。
旁邊的魚群都看著這樣的人,頗為新鮮的眼神,一路跟隨,道童也跟著揮手。
白衣老道覺察到了他的動作道;“胡鬧,你不知道不要和陌生的東西打交道嗎?”
道童這才止了手腳,只用眼睛看。那白色的,紅色的,天青色的,鵝黃色的魚群一起在水中旋轉(zhuǎn),極盡騰挪之姿,好似舊典里面的古畫飛天。
可再往前,天地仿佛一下子沒有光了,一片黑黢黢的樣子,道童不由咽了口水。
“沒出息?!?
道童不敢駁嘴,只好硬著頭皮,略略松了松剛才拉緊白衣老道的手。
“師父,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道童興奮大喊,前面正浮著相如的身體,好像被兩束光打著一樣,十分的顯眼。
“別說了,我也看到了。”道童聽著白衣老道的語色不對,連忙看向正面。
只看見兩個青燈籠似的眼睛,后面如山的軀體。
原來是一條龍。
白衣老道只對著那龍說了一個字,非常古怪。
那龍聽懂了,但它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因?yàn)樗瓷狭讼嗳?,相如的身體給它一種很滋補(bǔ)的感覺。
但白衣老道對它說了一句:滾。
它不能不憤怒,所以它張開了血盆大口。
道童問白衣老道:“師父你說了什么?”
白衣老道道:“我說我準(zhǔn)備給它一條命,但是它不聽,徒兒,看你的你了?!?
道童拿出了一把劍,他知道如果自己拿出劍來,下一秒,老道就會松開手,然后逃之夭夭。
龍不管不顧,依舊向白衣老道和道童吞去,嘴里發(fā)出一股腥臭。
道童強(qiáng)忍著惡心,舉劍向巨龍的大嘴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