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陳徐江在微信上問我:【你是屬刺猬的嗎?】
我不明所以,發(fā)了個問號過去。
陳徐江:【沒什么。】
我:【哦?!?p> 他:【......】
他打了一行省略號,我想我知道為什么,但我不愿意去多問了。
按部就班地上學,畢業(yè),然后工作,以后再找一個喜歡的人,可能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媽說,一開始她對我的期望還是挺高的,但是漸漸的吧,她覺得順其自然也不錯,反正人生就這么長,怎么過都是自己選的。
至于陳徐江,他會有自己的生活,也會遇到心儀的女孩,只不過在這之前,我只是一個短暫的過渡。
我不想到時候,他揮一揮衣袖,不著一片地走了,只剩我一個人愣怔在原地。
我不喜歡沒有安全的感覺,我喜歡摸得著的實際。
而跟他在一起,我只會患得患失,像一個生了病的瘋子,總是在失控的邊緣徘徊。
我真的害怕哪一天自己忍不住了,沖到他面前大聲斥責,然后又求著他來喜歡我,那樣我真的會瘋掉的。
或許到時候不止是我,恐怕陳徐江自己也會瘋掉的,他會回想:嗯,我到底是什么時候招惹了這么個人的?
***
很喜歡一句話:“你只管善良,上天自有衡量?!?p> 我覺得“你只管努力,上天自有衡量”也是能說得過去的。
我開始運動,開始早睡,開始戒掉游戲,開始甩掉一切無關緊要的人和事。
我想,在遇到我愛的和愛我的那個人之前,我應該先學會愛自己,好好地照顧自己。
這樣,在遇到他的時候,我能拍著胸脯,十分驕傲地說:“你看,我替你把自己照顧的多好!”
***
很長的一段時間,我跟陳徐江又斷聯(lián)了,其實我覺得這樣也正常,挺好的。
他不來找我,我也不去理會他,在各自的天地,我們都是自由的,是值得被愛的。
可命運的齒輪傾軋而過,誰都不曾逃脫過。
我們,亦不能例外。
專業(yè)實習,我去到了恒川一中。
在這里,我意外的遇到了陳徐江。
然而更讓我意外的是,他現(xiàn)在是這里的老師,我們兩個的班級還是挨著的。
我只能說,知道這一切的時候,連小說都不能這么寫的。
我懵了,一下子都沒有緩過來,只麻木地跟著帶領自己的老師,聽她一一介紹著辦公室里的各位前輩。
午飯時間,張老師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
“好啊,”我合上筆記本,又簡單地收拾了自己的桌面。
陳徐江是數(shù)學組的,我是語文組,他在最里側(cè)靠墻的位置,而我在最外側(cè)靠門的位置。
相隔甚遠,甚好。
起身的一瞬間,我視線看似不經(jīng)意地朝著對面某處看了眼。
男人低著頭,手中握著支黑色鋼筆,手指骨節(jié)清瘦,在寫著什么,模樣很認真。
很淺的一眼,我快速地移開了視線,生怕被那人發(fā)現(xiàn)了。
去食堂的路上,張老師又跟我傳授了一些跟學生相處的經(jīng)驗,她說:你太年輕了,要學會端著一點,這樣學生才會感覺到壓力,聽你的話。
我笑著點點頭,“以前我就在想,等到當上老師了,一定要好好對我的學生?!?p> 我說完這句話,張老師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繼而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想法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