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南軍的輕騎兵開始圍繞著白蓮教眾襲擾起來,烏合之眾不是說說而已,輕騎兵尚未兩個來回,白蓮教眾已經(jīng)自亂陣腳,根本沒有先前那種與朝廷鷹犬拼死一搏的勇氣,他們發(fā)現(xiàn)這些騎兵迅猛急速,根本不是那些守備兵可以比擬的,軍陣碾壓下來上品的武者也只能倒下,周圍的輕騎兵只是包圍起來眾人,尚未斬殺一人,可是那明晃晃的馬刀在陽光的折射之下已經(jīng)讓這些教眾心神不寧起來。
尖利的嘯聲傳來,白蓮教大長老的聲音傳來:“兄弟殺啊?!?p> 趙澤騎在寶駒之上手揚馬鞭:“吳沐,傳令下去,讓項源帶人自由奔襲,封鎖芒山所有進山的小道,防止這些亂匪逃竄入山林之中。重騎兵擺好沖鋒陣型,一舉擊潰白蓮教亂匪的守勢,弓箭手配合項源的沖鋒,覆蓋式箭雨五連射,空中間隙一點不留,封鎖山谷所有出路”
“得令?!?p> “呂方。”
“末將在。”
“準備下圍殺白蓮教的高手?!?p> “得令?!?p> 比起鎮(zhèn)南軍統(tǒng)一的制式裝備,白蓮教眾手中的兵器可謂雜亂不堪,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武器是樣樣俱全。
白蓮教眾自己心中也明白,今日看來是兇多吉少,鎮(zhèn)南軍自從建立以來,在南唐下了了赫赫戰(zhàn)功,這些年鎮(zhèn)南軍一直戍守南疆,可以說南唐與西漢金無法進入大離南境的原因之一便是鎮(zhèn)南軍。
輕騎兵只是在一旁掩殺,白蓮教眾人開始獨自拼殺起來,毫無戰(zhàn)陣可言,皆是各自為戰(zhàn),憑著自己修為想要硬撼輕騎兵。
“項將軍,侯爺怎么想的?這些烏合之眾何須全軍相互配合,只要給屬下兩千人,襲擾之下一定可以將他們殺得落花流水。”
項源騎在馬上,看著騎兵們在一旁襲擾,不時的斬殺上三五人,正是風字營統(tǒng)領項源:“熊罷,再敢妄言軍法從事,鎮(zhèn)南軍自從創(chuàng)建以來,進攻只要定下來,就算是人頭擺在你面前你都不能搶,這些人雖然是烏合之眾,可是都是江湖中的成名好手,你看看我們手下雖然可以斬殺上三五人卻一個個的頗顯得狼狽,這些人人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護法慕容復開始游曳與大長老身旁:“長老,官兵尚未沖殺,僅僅只是在一旁襲擾,咱們手下的兄弟根本就沖不出去包圍圈,他們的戰(zhàn)馬速度太快了,每次想要使用輕功飛躍出去,必定會有一波箭雨覆蓋而來,那箭全是破甲箭!想要沖出去的下屬都被射成馬蜂窩了?!?p> “繼續(xù)這樣下去早晚會被鎮(zhèn)南軍的軍陣磨死,必須想辦法打出一個缺口,只有進入了芒山之中,他們的騎兵便毫無用途,告訴幾位長老,集中一點攻擊,不要過于分散?!?p> “山里的白蓮亂匪聽著,我們侯爺說了,放下手中的武器,可以給你們一個寬恕的機會,若是接著頑固的反抗下去,頃刻之間便將爾等屠殺殆盡,雞犬不留,勸你們不要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p> “大長老怎么辦?”
“不要聽他們的蠱惑,全力打出一個缺口,能逃出去多少只有聽天由命了?!?p> “三哥,五哥,七哥,東邊的兵力最薄弱,咱們一起向東邊襲殺?!?p> 劍氣縱橫,慕容復取出腰間的精鋼軟劍,身影常人根本無法看見,只聽幾聲碰撞,輕騎兵將士便有六七人跌落馬下,只能傷到卻無法殺死,這就是軍陣的恐怖之處,軍陣成型煞氣護體。
其余幾位長老也是各顯神通,每次出身都會將很多輕騎兵擊落馬下,掉落馬下的將士一時半會也被軍陣煞氣包裹治療無法行動。
白蓮教大長老更是恐怖無比,不見其使用任何兵器,輕輕的舞動雙掌,一些騎兵將士便口吐白沫的從馬匹之上跌落下來,白蓮教主練得竟然是毒功。
陰毒的武功總是為江湖中人所不齒,畢竟比武之人向來講究公明正大,修行這種陰險狠辣的武功,三品高手也可以殺死一品的高手,可是那是在一品高手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否則也只能束手無策,毒功并不是無所不能的,若是無所不能,只怕再也沒有江湖的存在。
傷了幾十騎的輕騎兵之后,眼看著東邊的缺口就要打開,八道身影忽然幾個起落之間出現(xiàn)在了白蓮教眾的人群之中,每次揮動手中的刀劍總有幾個人就此喪命,投胎去了。
“堂堂上三品的高手,竟然會對普通騎兵下死手,白蓮教的人真的是登不上臺面,為人所不齒?!?p> 白蓮教大長老以及諸位護法停下攻勢,謹慎的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幾位身形:“誰?”
“呂某與諸位兄弟愿意討教一下幾位閣下的高招,請。”
白蓮教大長老沉穩(wěn)的聲音傳來:“上!”
“大長老小心?!?p> “還真是勇氣可嘉?!逼萁y(tǒng)領揮了揮手,身后的身影手持雁翎刀開始攻擊幾位白蓮教的護法。
金戈交擊,地動山搖的武力開始讓騎兵的戰(zhàn)馬也嘶鳴不已,躁動不安的刨動著馬蹄。
“他修煉的乃是毒功,李奇你們要注意他手上的招式,不要中了招式?!?p> “是,統(tǒng)領?!?p> 呂方抽出腰間的雁翎刀,一拍馬背,刀光直接閃現(xiàn)白蓮教大長老的面前,其余的人也開始配合著攻擊白蓮教主的下三路,讓其手忙腳輪。
以往百試不靈的招式竟然在白蓮教大長老的手中吃了癟,拔山撼岳的刀勢被其輕輕側身便輕易躲過,兩根手指輕輕撥彈之間,凌厲的雁翎刀仿佛小孩子的玩物一般根本進不了身前半步的距離。
呂方一手扶刀,雙目凝重的看著白蓮教主:“一品武者?怪不得這么囂張。聚陣”
眾多高手開始拼命廝殺起來。
三聲銅鑼聲響起,周圍的氣氛凝重起來,官兵發(fā)起攻勢了。
果然,隆隆的震動感傳來,黑乎乎的玄甲重騎兵坐持手弩,右手持馬刀開始沖鋒。
白蓮教眾顧不得與輕騎兵廝殺,轉身嚴陣以待,重騎兵的沖鋒可比輕騎兵的襲擾可怕多了,萬馬踏過,寸草不生。
“手弩射擊?!?p> 一聲鑼聲傳來,手弩開始射出短小的箭矢,頓時不少人中箭倒地。
弓箭手聽到鑼聲傳來也開始彎弓搭箭,剛剛承受了一波箭雨的白蓮教眾還沒有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破甲箭矢再次飛來,比起手弩的威力,鐵胎弓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許多人被箭矢透體而過,倒在地上抽搐兩下便咽氣身亡。
隨即迎來的便是重騎兵的沖擊,慘烈,實在是慘烈,僅僅一個沖鋒之下,白蓮教便死傷了一千余人,好點的被沖擊之下的馬刀攔腰斬斷,殘一點的被活生生的踏成肉泥。
聽著教眾的慘叫哀嚎,幾位高手變了顏色。
“哼,今日就算你們神通廣大,也插翅難逃。”
騎兵沖鋒很難在這么小的地方展開二次沖殺,只能勒住馬韁回頭看著被沖散的白蓮教徒。
吳沐神色冷冽:“下令,自由斬殺落單亂匪,替槍戟手防備偷襲?!?p> “吳將軍有令,自由掩殺落單亂匪,掩護槍戟兵方陣?!?p> 整齊劃一的槍戟兵舉著長長的兵器,開始十人一隊包抄被沖散的白蓮教眾,再次慘叫聲傳來。
“長老,怎么辦?”
白蓮教大長老一掌逼退呂方等人從懷中取出一個竹哨吹了起來,呂方臉色一變:“李奇,發(fā)訊號,有伏兵,結軍陣。”
哨聲飄蕩而去,伏兵沒有到來,整個芒山山谷開始顫動了起來,比起重騎兵沖鋒之時帶來的震動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有教眾,退到山谷兩側?!?p> 還能活動的白蓮教眾怪不得拼殺,開始拼死往谷底撤退。
呂方低頭看著地面:“地下有異常,快離開山谷?!?p> 地動山搖,地上裂開許多裂縫,從里面噴涌出許多血色的粘稠液體,躲避不及的白蓮教徒與鎮(zhèn)南軍被噴到,一下子就血肉消融。
一聲巨響傳來,山谷側翼被白蓮教大長老徒手轟出一個兩三米寬的山洞,原來是早就準備好的暗道。
“撤?!?p> 煙塵散去,只留下一地的尸體,呂方臉色一變:“金蟬脫殼,中計了,有密道?!?p> 呂方臉色陰沉的看著擋在眼前的萬斤巨石:“這白蓮教亂匪看來是早有防備,萬斤重的銅精,也不知道密道會通向何處?”
趙澤在一眾親兵的護衛(wèi)之下走進了戰(zhàn)場,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尸體趙澤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眉頭,便將視線放到了眼前的銅精之上。
“呂方,大概走逃了多少亂匪?有沒有大概的數(shù)目?”
“侯爺,屬下無能,沒想到白蓮教早已經(jīng)再次開辟了一間逃生所用的密道,地下異變驟然而至,煙塵滾滾看不真切,不過人數(shù)不會超過五十員?!?p> “能否探查道密道通往何處?”
呂方皺著眉,臉色陰沉:“侯爺,芒山山高林密,曲折縈繞,山體相連不知幾何,想要在這么大的山林之中推測到密道的出口無異于大海撈針。”
“鎮(zhèn)南軍剿匪竟然還能讓其脫逃幾十人?!?p> “項源,戰(zhàn)損情況如何?”
“侯爺,屬下正要向你匯報此事,隨軍錄事已經(jīng)輕點人數(shù),此役我軍損傷一百三十人,十三人當場殞命,五十三人重傷,六十四人輕傷,斬獲亂匪頭顱六千八百員,其中.........”
“其中什么?但說無妨。”
“其中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領頭的人?!?p> 趙澤面色通紅:“小小的白蓮教竟然消損擺開軍陣的將士十三人?”
“侯爺,末將仔細查看了死去兄弟傷口,多數(shù)傷口都冒著黑氣,皆是毫無反抗之下就地殞命,,若不是呂統(tǒng)領提醒及時,只怕?lián)p傷會更大?!?p> “白蓮教?!壁w澤念出這三個字,右手成拳猛地轟擊在銅精之上,萬斤銅精竟然被錘成碎塊,一個碩大的洞口露了出來。
“追。”
呂方也不說話,帶頭鉆進了密道之內。
半個時辰左右,呂方灰頭土臉一臉喪氣的從密道之內走了出來:“侯爺,密道出口之處樹木密集,根本無法辨識方向,查詢不到他們的蹤跡,請侯爺軍法從事?!?p> “侯爺,此事絕不簡單,屬下仔細查驗了亂匪的尸首,發(fā)現(xiàn)出一絲端倪?!?p> “哦?吳沐你有何見解?”
“吳沐,有屁趕緊放,藏著掖著不是好漢?!?p> 吳沐白了項源一眼,指著戰(zhàn)場上的尸首:“侯爺請看,這些亂匪身上全部帶著細軟,顯然是準備離開,這里應該是他們的重要分壇,屬下問了之前監(jiān)視的斥候,這里已經(jīng)有人陸續(xù)開始轉移。”
吳沐神色一變:“蘇州城?”
“正是,侯爺,陛下是突發(fā)奇想令我等鎮(zhèn)南軍前來剿匪,咱們鎮(zhèn)南軍行軍向來嚴密,從來不輕易暴露行蹤,亂匪為何會提前得知打算逃跑,只有他們隨時存在離開才能帶著這些?”
“吳沐你可知道你如此說意味著什么?”
“屬下當然知道,侯爺,此事絕非末將妄自猜測,侯爺想必也親眼目睹,大軍趕到之時,這些亂匪已經(jīng)排好了隊列,一隊人馬更是準備進入山林,被輕騎兵阻攔之下才沒有得逞,可見這里頭一定有些什么?!?p> 趙澤神色閃爍驚疑不定:“吳沐派人搜查此地,掘地三尺?!?p> 吳沐急忙低下頭“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