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旗故作惋惜地道:“哎呀,太可惜了!這么好的酒,都可以稱之為'絕世佳釀'了,你居然不喝!嘖嘖……”
令狐卿白了他一眼,低聲道:“少說點(diǎn)廢話會死是么?你忘了我們干嘛來的了是么?”
穆九旗撓了撓頭,嬉皮笑臉地望著他道:“是是是,咱現(xiàn)在也得去找個地方住下罷?我看這酒肆僅有一層,應(yīng)該不能在這住店了。”
令狐卿快速地掃視了一遍周圍,須臾,他開口平淡地道:“你不是很怕冷么?出去后,可能這一路都不會再有店給你取暖歇息了?!?p> 穆九旗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便打算在這酒肆里熬個通宵。
他瞥了一眼那柜臺前的女掌柜,她看起來甚是精神抖擻,絲毫不顯困意。
為了打發(fā)時間,他決定過去找那女掌柜聊聊天。
他猛然起身,徑直向柜臺走去。
“姑娘,你們這店怎么開得這么晚啊?”
女掌柜見他看起來與自己年紀(jì)相仿,便淺淺一笑,回道:“不瞞你說,這酒肆是我伯父留給我的,他生前只喜歡晚上喝酒,所以我們都是從傍晚才開始營業(yè)?!?p> 穆九旗追問道:“這豈不是會少了很多顧客?”
女掌柜伸了伸脖子,壓低了聲音道:“伯父錢多著呢,他開這酒肆只不過是一時閑著無事,自然不會去擔(dān)心顧客的問題?!?p> 穆九旗的臉上略顯驚訝之色:“原來如此。說來,我和我兄弟今晚想在這過夜,不知可會影響到姑娘做生意?”
女掌柜又笑了:“怎么會呢?我這兒沒有房間,純粹為喝酒之地,不過你們?nèi)粢业胤浇杷薜脑?,我倒知道個地兒?!?p> 穆九旗一聽瞬間露出驚喜之色:“那太好了!”
“不過,有點(diǎn)遠(yuǎn)。出了酒肆后,往西北方向一直走,便會看到那'千魂客棧'的牌匾。”
穆九旗聽完便轉(zhuǎn)頭望了一眼令狐卿,只見他正注視著自己,卻見自己突然回頭,他尷尬地不得不咳兩聲。
“祝兩位公子好運(yùn),歡迎下次光臨本店哦~”
“啊謝謝掌柜姑娘!”
兩人離開了酒肆,穆九旗朝西北方向望了一眼,奇怪地道:“西北方向不是山嗎?哪來的路?。俊?p> 令狐卿沒好氣地回他道:“或許要翻過一座山。”
穆九旗聽完便不吭聲了。
兩人選擇了一個坡度較小的地方開始登山。山的表面皆鋪滿了皚皚冰雪,一路上吹過的風(fēng)寒意料峭。
“傲雪,我不行了……”穆九旗氣喘吁吁地道。
令狐卿白了他一眼,但為了縮短到達(dá)時間,他只好將其背到自己身上。
“謝了啊,傲雪兄弟?!?p> “……”
山路愈發(fā)陡峭,空氣亦是愈發(fā)寒冷。路旁的樹上掛滿了像水滴一般的冰柱,幾株矮矮的枯木已結(jié)成冰雕。
“傲雪,好像越來越冷了……你當(dāng)真沒問題嗎?”穆九旗擔(dān)心地道。
令狐卿搖了搖頭,繼續(xù)往前走。
遠(yuǎn)處有幾個光點(diǎn)正跳動閃爍,穆九旗看到后很高興地伸出手指向那里:“看!那會不會就是客棧了?”
令狐卿回道:“先去看看罷?!?p> 就在這時,他的背后猛然一輕——穆九旗從上面跳了下來。
“你干嘛……?”
“這不是快到了嘛!走走走不用管我,我在后面跟著呢!”
“……哦?!?p> 令狐卿越走越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那幾處光點(diǎn)哪是什么客棧?分明是夜游的惡鬼!
令狐卿止住了腳步,還未等穆九旗問他怎么了,那些惡鬼已發(fā)現(xiàn)了他們,正像這邊沖過來。
“惡鬼!它們一定是感應(yīng)到了我們身上的神仙氣息!”令狐卿回頭對穆九旗道。
穆九旗從未見過惡鬼,聽他這么一說,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
幾只惡鬼撲向了令狐卿,幸好他及時拔出了劍,將它們一劍劈開。
緊接著,又來了數(shù)十只惡鬼,它們將令狐卿和穆九旗給包圍了起來。
穆九旗轉(zhuǎn)過身,與令狐卿背靠背。
“你斷后!”令狐卿道。
“傲雪,我不會……”穆九旗小聲道。
令狐卿聽完立馬火氣上來了:“你他媽都學(xué)得什么?算了,我沒空與你廢話!”說完他便將手中的劍向惡鬼橫掃過去,一下子便殺死了數(shù)只惡鬼。
忽然,他的身后發(fā)出“咚”的一陣聲音,緊接著是一聲慘叫——穆九旗被幾只惡鬼撲到了地上!
令狐卿連忙轉(zhuǎn)過身,使出一個招式,用法術(shù)擊退了穆九旗身上的幾只惡鬼。
“傲雪……謝謝!”穆九旗坐在地上,渾身難受。
令狐卿未回答,又轉(zhuǎn)身去殺惡鬼。清理完了剩下的惡鬼后,他焦急地跑到穆九旗身旁,只見他滿身都是惡鬼的扒住的血印。
“嘶……”
“別動!”令狐卿厲聲道。他正在給穆九旗涂藥。
穆九旗問道:“傲雪,這藥哪來的?”
令狐卿淡淡地回道:“桑楠藥仙之前給我療傷剩下的?!?p> 穆九旗低聲道:“方才若不是你,我的身體估計(jì)已經(jīng)被它們撕扯得血肉模糊了……”
令狐卿微微一怔,看了他一眼,卻沒開口。
后來,他們繼續(xù)往西北方向走,終于看見了女掌柜所說的那家客棧。翌日兩人去做任務(wù)時,還算是順利。
言笑天的身體周圍產(chǎn)生了大量黑煙,霎時幾名神仙的眼前一片漆黑。
……
“大家小心!”祁蘭君竭盡全力喊道。語畢,他便吐完了最后一口氣,整個人倏地從腳下的法器上跌下,墜落蒼穹——
令狐卿似乎感覺到了祁蘭君的慘死,驚呼:“錦銘?。 ?p> 時冰容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一如既往保持著沉著冷靜,傲然立于長嵐劍刃之上。
這時,從江平瀾那傳出一聲慘叫——
時冰容剛想開口,黑煙便退散開來。
只見江平瀾全身被言笑天用鬼鏈給縛得緊緊地,僅有一個腦袋可以活動。他死命地掙脫,卻絲毫不起作用。
“阿瀾!”時冰容看了一眼江平瀾,又轉(zhuǎn)回頭望向言笑天,怒道,“你欺人太甚??!”
言笑天卻對她的話不以為意,顯然是絲毫沒把她放在眼里。
忽然,令狐卿用手懸空畫了一個法陣,接著用力向言笑天擊去。
“言笑天,今日,我一定要?dú)⒘四悖?!我要為九旗、錦銘天尊報(bào)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