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殿下想節(jié)儉,偏偏要花錢
奚絨乖乖閉上了嘴。
謝無憂道,“你既然嫁給了我,與本王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該怎么做,你心里應該清楚?!?p> 奚絨若有所思,“既然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那我是不是可以……”
謝無憂嘴角微掀,“不行。”
奚絨垮起臉。
“別急著拒絕嘛,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謝無憂,“不交錢的事,免談?!?p> 奚絨狠狠地殤了。
謝無憂站起身就要走,奚絨還想再據(jù)理力爭,畢竟自己可是從老皇帝那里得到不少賞賜,她覺得按照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說法她可以占一半。
然而,正當她想要說話的時候,突然一下踩空了臺階。
“啊——”
奚絨反射性地手胡亂抓,只聽“嘶”的一聲,預想中磕的頭破血流的場景沒有出現(xiàn),她只感覺到了自己混亂之中想要抓著什么東西,但那東西實在太不禁抓,一下就被她撕了下來。
緊接著,就被人揪著衣領提了起來。
奚絨驚神未定地睜開眼。
這一眼,奚絨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她看到了謝無憂胸前的外衣已經(jīng)被撕出了兩個大洞,大洞之下,是雪白的中衣,中衣之上,依稀可見歪歪扭扭縫縫補補的針腳,兩個布條被自己揪在手里,另一端還連在衣服上。
這一刻,周圍萬籟俱寂,就連樹上的蟬鳴都停滯,微風習習,吹得她心底發(fā)涼。
奚絨看了看那兩個大洞,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與衣裳粘連的布條。
她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難不成她的隱藏屬性是大力士?
正想著,她感覺著命運的后脖頸被人放下,謝無憂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放手?!?p> 奚絨自知理虧,放開那布條。
謝無憂轉(zhuǎn)身,一刻不停,大步流星,虎虎生風地走開了。
徒留奚絨在風中凌亂。
奚絨麻木地揪了揪自己的衣裳,沒撕開。
……窩草!
震驚!本書第一大反派不僅穿的是洗了換換了洗已經(jīng)朽了的外袍,內(nèi)里的中衣還打著補??!
敢情你小子不是裝窮,是真窮??!
奚絨想到了原著中對大反派的描寫,他陰鷙嗜血,乖戾暴躁,狠辣無情,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了爬上皇位吃過怎樣的苦。
韜光養(yǎng)晦的時候竟然窮到這種地步。
奚絨幾乎是飄回了自己的臥房,精神恍惚,直到晚上睡覺之前,都是謝無憂那飄著的兩個布條。
然后她便做了一個噩夢。
夢里那兩個布條變成了兩條大蛇,追著她跑,她一邊逃命一邊向謝無憂求救。然而謝無憂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反而露出陰惻惻的笑容,“一萬兩銀子?!?p> ……!
奚絨猛地從床上驚醒。
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外面轟隆隆響起了雷聲,電閃雷鳴,閃電將房間照的恍若白晝,預兆著一場暴雨將要來臨。
奚絨緊緊用被子裹住自己,抑制住發(fā)顫的身體。
……醒了還不如不醒!
因為前世的一些經(jīng)歷,她很害怕打雷閃電,雷雨夜一晚上都睡不著。
奚絨拿枕頭捂住耳朵,到了雷聲漸小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凌晨,她才睡下。
早上,奚絨的打工人的生物鐘把她叫了起來,飄飄忽忽穿衣,洗漱,她像幽靈一樣飄到了正堂飯桌前。
“……沒睡好?”
奚絨敢保證,自己聽到的不是關心,而是惡劣的幸災樂禍。
“托殿下的福。”
奚絨氣若游絲地喝了口粥,兩個黑眼圈幾乎可以和熊貓媲美,活像昨晚剛出土的新鮮熱乎的詐尸的。
謝無憂冷哼一聲,繼續(xù)喝自己的粥。
奚絨道,“我還要謝謝殿下昨天把我撈起來,不然我肯定摔個狗啃泥。”
謝無憂眼皮一跳,腦海中不可控制地闖入昨天的場景,他閉了閉眼,“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奚絨一邊吃,一邊困得頭一點一點的,艱難喝完一碗粥,便準備回去補覺。
“殿下拜拜,你今天可以吃飽哦~”
謝無憂,“……”
奚絨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
作息不規(guī)律,醒來的時候頭暈乎乎的。
“王妃醒了?正好午飯準備好了,殿下已經(jīng)在正堂了。”方嬤嬤忙忙碌碌,看見奚絨,說了句話,便又離開。
早上那一小碗粥早已消化,奚絨抱著扁扁的肚子去了正堂。
一進門,謝無憂正在和蘇管家吩咐什么事情。
奚絨無心去聽,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賺點錢,與謝無憂共同承擔起養(yǎng)家的重擔,畢竟自己人在屋檐下,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謝無憂皺著眉看她渾不在意的樣子。
“回神。”
天馬行空的翅膀被打斷,奚絨朝謝無憂看過去。
謝無憂皺著眉,“明天你回門,忘了?”
奚絨瞪大了眼睛,她還真不記得。
回門?
回哪個門?
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很是尷尬,既是從席家嫁出來的,又是商家的庶女,身份不清不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兩邊都不想要她這個燙手山芋。
奚絨小心試探,“回商家?”
謝無憂冷著臉,“不然呢,你還有哪個娘家?”
“沒有沒有?!?p> 謝無憂道,“我方才在和蘇叔說回門禮的事情,蘇叔已經(jīng)擬好了冊子,你看一眼有沒有什么意見?!?p> 蘇管家把手中的冊子遞了過去。
冊子不長,但寫著珍珠瑪瑙等玉石,以及一些古董字畫。
奚絨越看越感覺心在滴血。
誰能想到,每日節(jié)儉,衣服縫縫補補又三年的謝靈均,竟然為了她回門,幾乎把半個王府都湊來了。
多么感人至深的愛情!
奚絨,“等等,這些是不是那天父皇賞賜的東西的一部分?”
謝無憂點點頭。
奚絨心中感動去了一大半,“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都是一些平常的東西,因此就算送出去老皇帝也不會計較。
謝無憂剛要說話。
奚絨接著說道,“我覺得咱們可以再減少一些,都是錢,送出去太可惜了。”
謝無憂,“……”
奚絨拿著冊子,勾勾畫畫,留下了一堆不值錢的玩意兒。
晉王殿下不受寵的事人盡皆知,成親了也還是個閑散王爺,沒有俸祿可拿,因此也窮得光明正大,名聲不能更壞了。奚絨把勾好的冊子拿給他看,謝無憂看都沒看,交由蘇管家去辦。
依著原身在商家不受寵的程度,那回門禮多半會被隨意堆到庫房里。
奚絨不再關心那件事。
謝無憂更不在乎,席家商家對于他來說都一樣。
這時,小廝把飯菜端了上來,氤氳的熱氣之中,奚絨幽幽地看著他,“殿下,咱們要一直啃老嗎?”
林知微v
PS:絨絨:我是無辜的!是衣服先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