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你打回來的獵物么?”
在短暫的尷尬之后,關(guān)若菲還是想到了正事,那就是他們還沒有吃晚飯呢。
可是當他看到了這蕭侃帶回來的獵物之后,也是忍不住呆滯了起來。
三只個頭不小的兔子,還有兩只野雞...這個收獲還真是將關(guān)若菲給驚住了,這些獵物她都不敢想象是蕭侃一天的時間抓回來的。
看到關(guān)若菲這么一副吃驚的模樣,蕭侃偷偷繞到了她的背后,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之前我向你保證過的,會讓你的日子越來越好。
你放心,我這個人向來就是說到做到...”
仿佛帶著溫度的話語傳入了關(guān)若菲的耳中,讓她臉上再次漲紅起來,這一次已經(jīng)紅到了脖子上。
耳朵也被這一股熱風吹得癢癢的。
“你...你別...”關(guān)若菲無力的抗拒,聲音還沒有蚊子大,看得蕭侃臉上笑容不斷。
“別什么?”
“別這樣!”關(guān)若菲鼓起勇氣直接跑到了桌案的另一邊,腦袋徹底低了下去,朝夕相處之下關(guān)若菲面對蕭侃本就有些不同以往。
尤其是這段時間他親眼看到了蕭侃一步一步帶著即將崩殂的小家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不再擔心明天會不會沒有飯吃,也不用再去求著別人幫助,這種日子是關(guān)若菲之前都不敢想的。
而蕭侃做到了。
孤男寡女本就容易讓人心動,尤其是...在關(guān)若菲的眼中,蕭侃還是這么一個隨時都會給她帶來驚喜的男人!
看著頭已經(jīng)快埋到胸口的關(guān)若菲,蕭侃并沒有繼續(xù)逼迫下去,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急不得。
“先把這些東西收拾了吧,今天咱們吃一頓好的?!笔捹C物放到了桌子上,“還有...拿著一只雞還有一只兔子,明天你回一趟娘家吧!”
“嗯?”剛剛準備開始收拾的關(guān)若菲聽到了這句話之后直接愣住了,“回娘家...”
看得出來,娘家對于這個可憐的女人來說,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
“傻姑娘,瞎想什么呢!”蕭侃再次調(diào)笑了起來,“讓你回去并不是因為別的。
一個是因為這些東西咱們吃不完,家里又沒有太多的鹽巴,天氣這么熱再放壞了豈不是浪費么。
第二就是想要讓你回去換些必要東西。
現(xiàn)在咱們兩個的名聲這么臭,鋪子里都不愿意賣給咱們東西,所以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去換些鹽巴還有其他的生活用品,如果可以的話,借他們的織布機織點布,你該給自己做一件新衣裳穿了...”
蕭侃說話間還在關(guān)若菲的腰間巡視了一番,這段時間的操勞,關(guān)若菲的腰間都撕開了一個口子,雖然不大,但是一有什么動作也會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一抹雪白。
每一次看得蕭侃都有些激動,卻又不得不壓下去,那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蕭侃那炙熱的目光,關(guān)若菲臉色漲紅著跑了出去,臨走還不忘將小叔叔打回來的獵物給帶走。
看著那驚慌失措離開的女人,蕭侃臉上露出來了滿足的笑容。
看著一旁那水盆里面還有些溫熱的水,以及鍋里已經(jīng)越發(fā)粘稠的米粥,雖然日子還是很苦,但是家里總是有這么一個人等待著自己。
就會讓他每天充滿了動力...
次日一早,關(guān)若菲和蕭侃各懷心事的吃完了早飯然后就各自離開了。
關(guān)若菲帶著昨天準備好的野味去了娘家,而蕭侃則是帶著一只兔子走向了那木匠作坊。
這段時間發(fā)生變化的不僅僅是蕭侃和關(guān)若菲的小家,還有這個小小的木匠作坊。
此時因為曲轅犁的緣故,穆器已經(jīng)成了這周圍數(shù)個村子里最出名的木匠了,每日賺的租金讓他將自己的木匠作坊擴大了一倍不止。
還招收了好幾個學徒給他干活,也增加了不少東西。
甚至在蕭侃的建議下,他已經(jīng)在向官府申請增添鐵匠爐子了,然后準備招募個鐵匠學徒給自己擴充一下業(yè)務(wù)....
當穆器看到了蕭侃拎過來的兔子之后也是忍不住驚了。
“你還真打到獵物了,小子可以啊!”
“這還不是多謝穆大叔的手藝么?”蕭侃帶著一臉的笑容將兔子交給了穆大叔的女兒,然后輕聲和穆器說到,“穆大叔放心,這些我都做了偽裝,看上去就像是中了陷阱...”
聽到了這句話之后,穆器才放下了心事。
“就知道你小子有辦法,說吧...你這小子可不會白白給我送兔子,又有什么事情找我!”
“嘿嘿,還是穆大叔懂我!”蕭侃再次露出來了一個笑容,然后從懷中掏出來了另外的幾張圖紙,“這有點東西想要讓穆大叔幫幫忙...”
穆器看著手中的圖紙,眉頭皺了半天,最后來了一句...
“你這是要...打造一條船?”
此時穆器手中的圖紙上畫著的就像是一條船一樣,頭尾翹起,背面像是瓦一樣。
模樣非常古怪。
“這是秧馬!”蕭侃直接解釋了起來,“咱們雖然不是什么江南的水鄉(xiāng)之地,不過也算是挨著幾條河道。
平素里也是有不少人會種水田的。
這秧馬的腹部以棗木或榆木制成,背部用楸木或桐木制作,干農(nóng)活的則是坐在了船背上。
如果是插秧,那就用右手將船頭上放置的秧苗插入田中,然后以雙腳使秧馬向后逐漸挪動。
如果是拔秧的話,則用雙手將秧苗拔起,捆縛成匝,置于船后倉中。
這東西用在水田里面,可以省時省力,而且....”
“避免了長時間站在水里,不用擔心時間久了皮膚潰爛!”穆器雖然是個木匠,也是干農(nóng)活出身的。
在蕭侃解釋之后,他也立刻就明白了這東西的好處,省時省力還避免了很多問題。
也就是看明白了這一點,穆器才再次對蕭侃刮目相看。
“小子,你真的不錯??!
這東西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看書!”
“看書?”
“當然,書中自有黃金屋,多看書就能有本事!”
這一刻,滿臉帶著和善而又平淡微笑的蕭侃可謂是將逼格拉到了極致,讓穆器這個糙漢子都感覺這一定是一個有能力的人。
不過蕭侃這倒也不算是欺騙,因為這真的是他看書知道的。
秧馬也是華夏古人智慧的結(jié)晶,在北宋開始盛行,一直延續(xù)到后世,慢慢演變成為了秧船。
當然,他之所以能夠知道這些并不是因為他種地,而是因為他前世讀過蘇軾的詩詞。
北宋大詩人蘇軾就曾經(jīng)撰寫詩文,熱情為之宣傳推廣,并安排實物進行示范表演。
有了秧馬和曲轅犁,穆器的小木匠作坊再次迎來了新一輪的大發(fā)展,而蕭侃也在這段日子里迎來了一個相對安穩(wěn)的時光。
每日進山狩獵,每一次都會有所收獲,讓他和關(guān)若菲的小日子越發(fā)的富裕,連關(guān)若菲的小臉都開始變得有些圓潤了。
而關(guān)若菲則是借助獵物去找娘家換了許多調(diào)味品不說,更是直接借來了一臺織布機和些許蠶寶寶。
配合上村子里的桑樹,他們也終于有了新的發(fā)展。
趁著空閑,她還在院子里開了一小片菜地,從穆器大叔那里“代購”了一批蔬菜種子,慢慢讓他們的餐桌上也多了些許種類。
而最讓蕭侃感覺到興奮和滿意的是,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關(guān)若菲終于不再逼著他一口一個嫂嫂的叫著了。
雖然他還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每天和他的“菲兒”調(diào)笑,是他一天中最快樂也是最輕松的時刻。
每一次都要將關(guān)若菲變成大紅臉小兔子逃走,他才會感覺到滿意。
春去秋來冬日至,大雪紛飛蓋華年。
當年關(guān)將至的時候,這個村子也因為蕭侃和穆器的努力,終于迎來了一個相對富裕的年關(guān),整個村子都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看著那在村子里帶著滿臉笑容玩耍的孩子,還有穿著一身新衣服在灑掃收拾的關(guān)若菲,坐在門口大石頭上的蕭侃也是帶上了滿臉的笑容。
“這種日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