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頭怎么暈暈的?”賀判起身揉著腦袋。
“什么時候了?”昨晚想問題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扣扣扣!墨瑾?”賀判來到墨瑾門前敲門。
木門緊閉,良久也沒人回應?!半y道是已經(jīng)起床了?”
隨后賀判便下了樓,到了大廳,“判哥!你可終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墨瑾起身放下手中的瓜子對著賀判說道。
賀判怔楞地看著熱鬧的大廳,風村長、李葫蘆、墨瑾和林兮,風村長身旁坐著一位老婦人,幾人圍坐在桌前,桌上擺了許多瓜子兒花生還有一些零食。
“嘶,我睡了很久嗎?”
“那可不,叫都叫不醒!清寧他們一大早就已經(jīng)走了,我去叫你起床,結果你睡得像豬一樣,我和林兮只好留下來等你咯!”墨瑾抱怨道。
“你可是整整睡了一白天,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傍晚了?!绷仲庖贿厔兓ㄉ贿呎f道。
“什么???”賀判滿臉震驚,“我居然睡了這么久!”
“哈哈哈,大概是賀公子你白天趕路,晚上又和那幻獸大戰(zhàn)一場,太累了吧。來,快坐下來!”風武熱情地邀請賀判落座。
“哈哈哈,可能是吧!”賀判撓撓頭,坐在了墨瑾身旁。
“你就是賀公子吧!多謝你救了那些孩子!”坐在風武旁邊的老婆婆開口道。
風武見賀判茫然的眼神,連忙道:“這是我那老婆子,前幾日一直臥病在床,就是因為擔心那些個孩子!聽說你們把孩子救回來了,說什么也要來感謝你們!”
賀判笑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你們救了那些孩子,就是我們風寧村的恩人!今晚留下來看戲吧!我們村一齊為你們準備的?!憋L夫人看著賀判笑道。
“看戲?”
“知道我們?nèi)€沒走,村民們不知從哪請來的戲班子,說是為了表達感謝,讓我們今晚留在村里看戲哩!”墨瑾邊嗑瓜子兒邊說道。
林兮也點點頭興奮道:“我也好久沒聽過戲曲了,聽說那戲班子是這一帶最有名的呢!”
“是呀,判哥!反正我們也不急這一時,明早再走吧!”墨瑾附和道。
賀判興趣盎然地應道:“那好吧,正好我也想見識見識這出了名的戲班子!”
幾人閑聊著,沒多一會兒一個年輕小伙跑進來道:“村長,戲臺搭好了!鄉(xiāng)親們都到了!”
“哈哈哈,我們出去吧。”風武起身道。
穿過村長家的大院,跨出大門,一片新景。
“嚯!可真熱鬧??!”墨瑾驚嘆。
不知何時,清明的月亮已爬上樹梢,村子的街道上已是張燈結彩,外人來了準會以為過年了呢。戲臺子就搭在那顆巨大的槐樹旁,臺下擺了十好幾張宴席,村民們都圍坐在桌前,磕著瓜子飲茶,像是從寂靜的夜里冒出一般,一派人聲鼎沸。
賀判看了看村長家那巨大的門扉,暗道:“這大門隔音這么好么?這么多人在門外,里面都沒聽見一點兒聲音?!?p> 見村長領著賀判三人出現(xiàn),大家都立馬起身相迎,“村長!恩公!”找到孩子的那幾家人連忙上前,邀請賀判三人坐下。
賀判三人被邀請到了最前面坐下,“來,幾位恩人坐這兒,這兒離戲臺最近,看得最清!”阿虎母親笑盈盈道。
“謝謝大姐!”賀判三人受寵若驚道謝。
趁阿虎母親轉頭招待其他人的間隙,墨瑾湊近悄聲說道:“看來阿虎他娘已經(jīng)走出陰影了?!?p> “現(xiàn)在她心里已經(jīng)認定阿虎遲早會回來的,自然就不傷心了?!绷仲庑÷暬貞?p> “唉,倒也不知清寧那般做,是好還是不好?!?p> 賀判正和墨瑾、林兮討論著,身旁突然響起一道悅耳的女聲:“阿虎和阿強既已不會回來,為何要欺騙他們的母親?”
賀判詫異地轉過頭,一名貌若美仙的女子不知何時坐在他的身旁。
只見那女子,白衣紅裳,秀發(fā)如瀑,雪肌敷紅,一雙美目如湖心蕩漾,似雪仙酒后微醺,清麗可人,煞是動人。
然而賀判卻無心欣賞,他一臉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陌生女子,“你是誰?”
這人不知從什么時候就坐在他身旁,他卻沒有分毫察覺,而且從她身上也看不見一點兒靈力波動,但是卻給他一種很神秘的感覺。
女子那雙美眸注視著賀判,嫣然笑道:“我叫皎月,皎潔的皎,月光的月,在這里等人的?!?p> “皎月。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倒是和你很貼合?!?p> “嗯?是詩句嗎?那是什么意思?”皎月美麗的眼眸露出疑惑。
“額,意思是像月亮般潔白明亮的佳人?!?p> 皎月思量了一會兒后笑盈盈道:“他也是這個意思,謝謝!”
賀判被皎月的一襲話整的云里霧里,“什么?”
皎月沒有理會賀判的疑問,只是興奮地拍了拍賀判的肩膀道:“快看!戲開始了!”
見皎月不想理會他,賀判便把目光轉向戲臺,突然又想起什么事兒,轉頭道:“哎,墨瑾......”結果發(fā)現(xiàn)身邊空無一人,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墨瑾不知何時領著林兮在隔壁桌蹭吃蹭喝了。
“重色輕友的家伙!”賀判無奈地搖搖頭,又把目光轉回臺上。
此時明月已高掛山尖,晚風習習,“嘭!”一聲悠長的銅鑼敲響,殷紅的幕布升起,戲劇拉開帷幕。
“這方世界的戲曲倒是和我前世所在的世界有許多相同之處。”賀判看著臺上色彩旖旎的戲服心中暗道。
戲曲唱的是一個愛情故事,一位將軍救下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后來女子與將軍相愛。
正在兩人準備成親之時,戰(zhàn)爭開始了,將軍不得不上戰(zhàn)場,臨別時將軍許諾待他歸來之時便是兩人成親之時。
然而女子等來的卻是敵軍的燒殺劫掠,女子終究沒能等到她的將軍,死在了戰(zhàn)火中。
“千年生死音無循,不思量,怎相忘!”
“千里歸途,無處盼君歸!烽火戲,長劍斷,槐下殉葬!”
女角跪倒在地,發(fā)出一聲聲悲愴,抑或是一聲聲控訴,仿佛來自靈魂。
“這人怎么有點熟悉?”賀判瞇著眼看著戲臺中間的女子,奈何厚重的妝容遮住了她的面容。
“千載滄海埋桑田,白槐樹下等君歸!”一句唱罷,戲曲落幕,晚風忽起,槐葉簌簌作響,潔白的槐花紛紛揚揚,灑在臺上。
“你說那將軍既然不能履行承諾,為什么還要騙戲中的女子說待他歸來便成親?”皎月盯著臺上開口道。
“我們告訴瞞著那兩位母親,是因為若不這樣說,她們便會有生命危險,或許戲中的將軍不能回來,是有難言之隱吧?!辟R判抬頭望著星空回答道。
星光閃爍,月亮清明,......突然,賀判瞪大眼睛,“不對!”
一陣陣記憶涌入腦海,“判哥,這天陰沉沉的,該不會要下雨吧!”
“咱們風寧村的雨可是要醞釀好幾天呢!”
“那棵呀,是槐樹!若是......隔三月......還能吃上槐花糕呢!”
皎月正出神地望著戲臺子,突然一把長劍搭在了她纖細的脖頸上,
“你究竟是誰?!”賀判冷漠地注視著她,手中的劍泛著寒光。
“我說了,我叫皎月啊,是在這里等人的?!别ㄔ滦σ庥赝R判,甜美的笑容不知為何有些滲人。
賀判通過余光觀察著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消失了,只剩下戲臺和那棵開滿白花的槐樹,戲臺上唱戲的女主角定定地站在那兒,好似一個沒有生氣木偶。
“我就說自從我醒來處處透著詭異,都是你搞得鬼吧!”賀判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