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中毒
沈弦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這老東西也太會演戲了吧,大家的賭約明明白白,怎么到了這會搞得他們像是個受害者一樣。
當著眾人的面,林滿江撕毀了婚書,紙屑隨意灑落在地上。
江淑花坐地哀嚎,“我的老天爺啊,沈家怎么就出了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林滿江轉(zhuǎn)過身來,面色漸漸恢復平靜,他高聲說道:“從今日起,林家和沈弦的恩怨作罷,林家人遇見沈弦退避三舍,不得尋仇?!?p> 至此,林家的賭約算是盡數(shù)履行。
林滿江平靜的看向沈弦問道:“沈弦,你可滿意?”
沈弦輕笑一聲點了點頭,這林滿江到底算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物,這要是換了江淑花,指定在地上撒潑打滾不認賬。
視線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沈弦遠遠地看了一眼林仕洪,只見他此刻并為動怒,陰森森的臉上甚至掛著笑意。
不知怎的,沈弦心頭一跳,事反常必有妖!
“沈姑娘小心!”
江浣的提醒聲在沈弦耳畔炸響,容不得她多想,沈弦慌忙跑向一邊。
下一瞬,破風聲從她背后傳來,身穿嫁衣的沈秀,手里攥著一只碧玉簪子,擦著沈弦的頭皮,桶在她的肩膀上。
見沈秀一擊未能致命,林仕洪臉上浮現(xiàn)濃濃的失望,但是卻給林滿江嚇得夠嗆。
這人要是死在林家,且不說武瘋子如何報復,這官府也一定會徹查林家,沈秀的舉動若說沒有林仕洪的指使,林滿江是不信的,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
“快攔住她!”林滿江焦急大喊。
沈秀一擊不中,還要揚起簪子再刺,但是卻被一擁而上的村民攔住。
沈弦心有余悸的捂住肩膀,她千算萬算,沒算到沈秀會這么破罐子破摔,難道真的瘋了不成!
“沈姑娘,你怎么樣?”徐蕓最快來到沈弦身邊,眼神擔憂的問道。
沈弦用手按了按肩膀,感覺傷口并不深,她輕輕松了口氣道:“應該沒事,只是皮肉傷。”
眾人三下五除二的將沈秀控制住,在林滿江的示意下,迅速把人推了出去。
“現(xiàn)在林家沈家的婚約已經(jīng)解除,兩家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你們自家的恩怨,自家去解決,跟我們林家沒有關(guān)系?!?p> 林滿江迅速將關(guān)系撇清,然后高聲喊道:“將沈家人請出去?!?p> 話音一落,連帶著江淑花和沈谷,都被從林家推了出來,沈弦目的達成,自然不會多留,捂著肩膀自行走了出去。
“我們送送你吧沈姑娘?!?p> 徐蕓和許晚晴跟著從林家出來,一左一右護著沈弦。
“多謝二位夫人?!?p> 經(jīng)歷了剛才的驚險,沈弦也十分擔心沈秀還會不會發(fā)瘋過來報復自己,有人陪著還是比較安心的。
所幸一路無事,平安到家。
沈弦大伯一家,失魂落魄,賴在沈家門口始終不愿走,但是林家人大門緊閉,絲毫沒有放他們進來的意思。
林家祖祠內(nèi),林仕洪跪在蒲團上,林滿江一個耳光狠狠的抽在他臉上。
“混賬,你居然指使沈秀在家里殺人,好大的膽子,林家的名聲險些都毀在你的身上了!”
林仕洪右臉浮現(xiàn)紅腫,他抬起頭眼神斜斜的看向林滿江,“要不是爹這么沒用,我何至于如此行事?!?p> 林滿江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錯愕的表情頃刻間化為憤怒,高高揚起手臂。
但林仕洪絲毫不怕他,當即從蒲團上站起來,抓住林滿江揮過來的巴掌,將他死死的抵在供桌上。
“老東西你給我聽著,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有本事你就殺了我?!?p> “逆子!逆子!”林滿江氣的臉皮直顫,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他。
林仕洪不屑的松開了林滿江,輕蔑道:“以后對我放尊重點,不然林家可就絕后了?!?p> 說罷,林仕洪一瘸一拐的離開了祠堂。
林滿江兩手扶膝,大口喘息緩解心里的怒氣。
林仕洪從小到大都對他言聽計從,很少有叛逆的時候,此番性情大變,都是因為受了太多的刺激。
林滿江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重重跪在蒲團上。
“林家列祖列宗在上,我林滿江必殺沈弦,不讓林家蒙羞。”
……
“阿啾!”
送走徐蕓和許晚晴之后,沈弦重重打了個噴嚏,一陣寒顫,她隱隱有些不適,給自己燒了一壺熱茶。
暖了暖身子,沈弦覺得一陣疲倦,昏昏欲睡。
日落西山,紅霞滿天。
趙鐵樹背著竹簍從書院回家,剛剛走到門口,便遇到了趙大娘,只見她滿面愁慮的在門口走來走去,嘴里還碎碎念著。
“大娘?!?p> 趙大娘一間趙鐵樹回來了,連忙將白天沈弦在林家的所作所為告訴了趙鐵樹。
“聽說沈弦在林家受了傷,我本來想看看她,但是敲了半天門也不見她看門,你說會不會是出事了?!?p> 趙鐵樹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手按在門上一推,門從里面被插上了。
二話不說,趙鐵樹一腳踹在門上,將門栓踹斷,然后大步流星的朝著臥房里走。
“娘子,娘子?!?p> 焦急的換了兩聲,沈弦躺在被子里沒有反應,趙鐵樹將手放在她的額頭,灼熱從手心傳來。
趙大娘見此情況連忙往外走,“我去找大夫,你先用毛巾沾水給她冷敷一下。”
昏睡中的沈弦好像聽到了動靜一般,她緊閉著雙眼,神色痛苦。
“趙哥,趙哥,我好難受?!?p> 見小媳婦如此痛苦難受,趙鐵樹心口就像壓了一塊石頭。
按照趙大娘的說法,小媳婦是肩膀受傷,趙鐵樹強行穩(wěn)住心神,將沈弦的衣服解開,查看肩膀的傷勢。
只見肩膀的傷口并不大,打算傷口周圍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淤痕。
就算趙鐵樹再木訥,也明白沈弦這是中毒了。
“趙哥,好痛,好難受?!?p> 斷斷續(xù)續(xù)的痛苦呻吟,讓趙鐵樹心如刀絞,他墨染的眸子露出一絲冷酷,將這筆賬牢牢記在心里。
“娘子莫怕,有我呢?!?p> 輕聲安撫了沈弦,趙鐵樹托起沈弦的肩膀,趴在傷口上面用力的允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