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州立馬岔開話題,他轉(zhuǎn)臉對牙藝說道:
”那個什么牙,改明兒上我屋來,吾要與你密談個上億的買賣?!?p> 牙藝面露桃色,隨即會意,這個死鬼,一見面便凈想那事兒。
“討厭死了……你啊,最好洗干凈了,你身上那股臭腥味,熏得人想吐!”
牙藝一腳踩在一州的腳面上,她朝一州拋去一個媚眼,一州瞬間春心蕩漾。
楊貓抱住一州的胳膊,略顯吃醋。
“一州老大,你怎么又跟牙藝姐姐眉來眼去嘮黃嗑,不害臊??!你不愛貓貓了?”
一州樂得嘴都歪了,真是左右逢源??!
他摸了摸貓貓的腦袋,真有這好事,妹子主動投懷送抱,他一時間將龍衣忘得一干二凈。
一州安慰楊貓道:
“貓貓,怎么會呢?所謂雨露均沾嘛,哥哥不會少疼你的,你也跑不了!”
一州回頭看向席殘,席殘還在看著他,比看美女還認真,他感覺這家伙恨不得將自己裝進眼里。
淚水再次淹沒席殘的眼眶,他激動得手腳發(fā)抖。
老大未變,連語氣都如以前一樣,是他沒錯……那個男人回來了……
席殘苦等數(shù)百年,他還以為一輩子記不到老大了……
席殘忽然跪在地上,癲狂地大笑,淚水與海風混雜。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不枉我等候幾百年!”
一州笑容僵硬,難掩尷尬,自己的這個頭號小弟又在做什么妖……
“黑沙無形,席卷眾生!”席殘大喊道。
此時,眾匪表情嚴肅,每個人低下了頭,他們跟著念那句口號。
“黑沙無形,席卷眾生。”
“黑沙無形,席卷眾生!”
“黑沙無形,席卷眾生!!”
……
氣氛已然達到高潮,一州感覺自己不喊好像不怎么合群。于是他也學著喊起來:
“黑傻無敵,席卷眾牲……耶!”
“黑沙無形,席卷眾生!”
“黑沙無形,席卷眾生??!”
“黑沙無形,席卷眾生?。?!”
……
眾匪還在喊著,每個人都十分嚴肅認真。
一州立馬做出暫停的手勢。
“停停停……意思到了就行!打住……別喊了……”
一州滿臉無奈,這究竟是何邪教組織,連口號都那么二,到底是哪個傻狗想出的這臺詞。
他突然發(fā)現(xiàn)那只豺身龍首的怪物不見了,于是一州好奇地問道:
“咦,那只麒麟呢?”
楊貓點了點一州的胸膛,笑說:
“那是睚眥,不是麒麟,睚眥可比麒麟好看得很!它啊,趁你喊口號的時候鉆回你體中了?!?p> 一州體內(nèi)發(fā)出雄渾的聲音,好似睚眥在回應貓貓:
“謝謝您的贊美!”
一州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有這么邪乎嗎……
他猛然回頭看向重傷倒地的朱老七,遭了!差點把這貨忘了!
奄奄一息的朱老七抬起手伸向徐一州,好似在說:哥,救我……
“老七,你堅持?。∥疫@就救你!”
一州趕緊扶起傷痕累累的朱老七,大喊道:
“誰會醫(yī)術,救救我義父!”
鬼心大步走來,他接住朱老七,趙從一把將一州拉開。
“放心,我是這方面的行家?!?p> 趙從說道:
“老大,放心交給老鬼吧,他以前是醫(yī)師?!?p> 八點把醫(yī)療包丟給趙從,趙從又將醫(yī)療包轉(zhuǎn)給老鬼。
鬼心將朱老七的嘴掰開,然后送入一顆不知名金丹,他從藥袋里抓出一手綠粉胡亂撒在朱老七的傷口上。
朱老七傷口處起了白泡,而后將藥粉吸入體中,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看到這一幕,一州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想不到這幫人長得五大三粗奇形怪狀的,竟還是各有所長的能人!
一州看向人質(zhì)那邊,他們還被捆著呢,應該也把他們放了。
見一州走來,一些老弱婦孺嚇得喊叫連連,大家都以為一州已被悍匪同化了,一州率先解開了鄭小婕的束縛。
高大的趙從站在一州身旁,低頭詢道:
“老大,把他們?nèi)珰⒘??還是等贖金到了再殺?”
鄭小婕紅著眼眸看著徐一州,他不敢相信這個“壞痞”會被他們同化。
一州厲聲訓斥:
“殺你個頭,全放了!”
“這……贖金不要了!”
“不要了,以后跟著我吃香喝辣的,還差這點碎銀?!”
席殘深知老大的秉性,他人狠心善,斷不會做這種劫人斂財?shù)男袕健?p> “老趙,聽大哥的話,把人放了!”席殘發(fā)話道。
解綁后的眾人喜極而泣,大家紛紛與各自的親戚相擁。
鄭小婕哭著抱住了徐一州,早已泣不成聲的鄭小婕心中有萬千委屈想要跟徐一州說。
一旁的牙藝酸了,她調(diào)侃道:
“呵呵,經(jīng)歷了多世輪回,還改不了這沾花惹草的習慣??!這小媳婦面相不錯??!”
一州知道小婕一定受了很多委屈,要不然,她不會哭的如此痛苦。
席殘想起了方才在屋中見到的那一幕,那女孩與管家廝混……不知情的老大這是……要接盤么……
席殘?zhí)嵝训溃?p> “老大,方才我見這女子與她管家在房中……”
“閉嘴!!你不用與我講!我都知道了!”
其實一州壓根什么都不知道,他轉(zhuǎn)身的瞬間用手指著席殘。
“以后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指指點點!”
說這話的時候,徐一州還是非常緊張的。
但是他不得不這么做,如果不立威的話,他們便可以隨隨便便議論他或者他身邊的人。
而率先甩臉的對象便是席殘,他是他們當中最有權威的人。
恍惚間,席殘仿佛看到了那個體態(tài)略顯臃腫大哥,如果再添個胡子,簡直和當年一模一樣……
大哥還是同以前一樣,淫蕩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呵呵,我當是什么貨色,原來是個破鞋……”
“說夠了沒有!把我的話當放屁,拿我面子當鞋墊是嗎?”
徐一州對牙藝怒目圓視,額頭的青筋暴起,看樣子完全不是跟他們鬧著玩。
牙藝感覺他甚至有可能會抄家伙跟他們對拼起來。
大有縱敵有萬千,吾護她一生周全的氣勢。
趙從趕緊出來打圓場:
“行了,大家別傷了和氣,為了這點小事不至于!”
此刻,鄭小婕將徐一州抱得更緊了,她不怕刀劈斧砍,唯懼流言蜚語。
“我可以跟你走嗎?”
鄭小婕抬頭看著徐一州,這個才認識不到幾天的男人現(xiàn)在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徐一州點點頭,心中生出的憐憫心使他無法拒絕這么可愛的女孩。
不識相的劉福喊著:
“小姐!別跟他們走啊!他們是窮兇極惡的海盜啊!”
鄭小婕那雙哭紅的眼怒視著劉福,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要不想死的話,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待我回去,定要你付出應得的代價!滾!”
劉福一點不懼,他爬向鄭小婕。
“小姐……我……我不怕死,我活了幾百年了,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你若是殺了我能解恨的話,大可隨意取之……但你萬萬不可與他們同行!”
席殘聽得腦袋嗡嗡響,他最煩這種啰里八嗦的糾纏了……
席殘拔出彎刀一刀刺下,劉福的手掌被扎在了甲板上。
“再費話,送你上西天!”
劉福捂著手掌大叫起來,血液染紅了甲板。
八點轉(zhuǎn)身背手在后腦勺,他可不想看這種多角戀的場景。
這又是哪出?又來了個小情人?算上這個,老大都有仨女人,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此時,老七嘔出一口濃血,鬼心用力將老七突然睜開的雙目閉回去。
他貼著老七的耳畔輕語:
“好好休息。”
鬼心轉(zhuǎn)臉對眾人說道:
“不行了,我盡力了,他沒氣了!”
大驚失色的徐一州跑到朱老七身邊,一州從鬼心懷里奪過胖老頭。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沒了?!”
一州看著懷里的朱老七,他雙眼緊閉,已經(jīng)沒了呼吸……
他一屁股癱坐在地,遭了,回去怎么跟衣衣交待。
鬼心解釋道:
“我們將他打得太重了,方才他已在死神邊上游離,我只能短暫穩(wěn)住他心脈。目下,老人他……已魂歸西天!”
楊貓用手托住下巴,感到好奇,平日里鬼心不會解釋那么多的。
他最多說一句:人死了,我救不了,
一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良久,才說道:
“將我義父厚葬吧!”
“收到!”
趙從從一州手里接過朱老七,他扛著朱老七的尸體走到船邊,而后甩手將尸體丟入汪洋大海之中。
還在愣神的徐一州聽到“撲通”一聲,他立馬追至船邊,朱老七已沉入大海。
一州大聲喊道:
“我干!,你是豬啊,我叫你厚葬他!你怎么隨隨便便就丟了!”
一州瞪著這個滿臉橫肉的胖子。
一臉無辜的趙從撓撓腦袋,說道:
“海盜厚葬人的方式就是留他全尸,丟入大海啊……”
一州倚靠在船邊回望眾人,大家表面忠心于他,可在一州看來,每人都暗藏心機。
他們并沒有表面看來單純,個個心懷鬼胎……
他得想辦法擺脫他們……
“沒事吧,老大?”席殘拍著一州的肩膀說道。
一州揚揚手,說:
“沒事……明天讓牙藝到我房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