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此生多半命,聚散何人總關情。”
丁香雖為入【惡鬼道】,以魂體面世,不是凡胎肉體,但這實打?qū)嵉耐纯?,卻是未曾減掉半分。
沒過多長時間,其魂體寸寸斷裂,如土崩瓦解般,開始飄零而退。
顧遠忠見狀,頓時也是松了一口氣,自己體內(nèi)真氣,已經(jīng)是耗的干干凈凈,估計要繼續(xù)干下去,自己也得被吞。
好在,是自己宰了這個妖孽。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我的命,還是這么苦?!?p> “為什么,你們這群狗男人,不死了精光!”
“老天爺,你何不睜眼,瞧瞧這世間!”
“啊啊啊?。 ?p> 丁香魂體開始變得癲狂,無數(shù)怨念飛涌而出,欲重新拼裝其魂體,再度顯現(xiàn)世間。
顧遠忠感受到一股股怨念,正在化作詭異的力量,重塑魂體,便道:“這…還,他奶奶的,你有什么怨念,你找青天大老爺去呀,你找皇帝告御狀去呀。
哎呦,他奶奶的腿,你折磨是老子吧!”
丁香魂體重聚,散發(fā)出一種駭人的怨氣,粉衣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紅衣,邊角整齊,緩緩道:“青天大老爺?狗官一個!只會草菅人命,盤剝百姓,逼良為娼,以王法之名,斂盡財色于一身,這種人就該生吞活剝!
今日,我便吞了你們這白元縣,突破境界,撕開鬼門關,讓大人出世,磨一磨這人間!”
話完,丁香情緒激動萬分,面容于頃刻間,癲狂扭曲,背后浮露四十七張人面皮,披露在層層鬼霧之間,好生詭異邪惡。
顧遠忠聞言,淡淡道:“我不管你生前,遭遇了什么,經(jīng)歷了什么,但你傷及無辜,跟這種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今天,我顧遠忠就是搭上這條命,也不能讓你這妖孽!為禍人間!”
“那你就去死吧!”
丁香兩袖飄然,陰風刮起,只見其一探掌,掌化一四丈巨刃,從自身抽離而去,斬向顧遠忠。
顧遠忠見狀,其已經(jīng)力竭,真氣如燈枯油盡,但心中早已是做好了,舍命赴死的準備,遂舉起刀來,做好最后的架勢,等待從容就義。
誰料,一柄金色飛劍,如同流光一般,橫飛而來。
只見得那金色飛劍,恍若黎明晨曦,破曉之光,直將那巨刃砸了個粉碎。
“我不知你受了什么冤枉,但是你為了一己私欲,傷天害理,這世間就容不得你!”
一模樣俊俏的男孩,看上去并未及冠,操控金色飛劍,游刃有余,道:“我在某種程度上,受到的冤屈,比你更上十八層樓。”
那金色飛劍之上,有克邪之光,更有一絲絲斬殺威能,縈繞盤旋。
“你也是“修道者”。”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白元縣,竟然有兩個,那你們都去死吧!”
顧遠忠見狀,道:“咦,你不是…段先生的學生嗎?你也“入道”了?”
顧遠忠是見過,段金口先生的評書,在白元縣大有名氣,就連其有時閑下來,也好聽上兩場。
張玄禮聞言,抱拳道:“顧捕頭,還望不要告知家?guī)?,今天晚上跑出來,是因為家?guī)熢谕?,未曾歸來,又見血光沖天,遂不得已來此一觀。
今見顧捕頭,欲舍身取義,殺身成仁,深感您之大義,遂想出手相助?!?p> 話完,那丁香兩掌探出,皆化巨刃,一念甩出,直拋向張玄禮。
張玄禮見狀,操控金色飛劍,飛落砸去,好似天然克制一般,將這兩道巨刃,死死的扣在地面。
丁香欲把巨刃抽回,奈何的金劍如山,沉重鎮(zhèn)壓,動彈不得。
顧遠忠見狀,心生一計,提到做勢,喝道:“妖孽,看刀!”
“不好!”
丁香誤以為其要再次施展刀光,巨刃又被那道金色飛劍鎮(zhèn)壓,遂想不敵。
便趕忙化為一團黑煙,遁入地下,飄然而去。
“妖孽,得虧你跑了,不然老子,定是能砍你一百刀!”顧遠忠見狀,道。
張玄禮見狀,散去金色飛劍,趕到顧遠忠身邊,道:“顧捕頭,您沒事吧。”
“力竭難受,不是什么大礙,回家休息一下就行了?!鳖欉h忠聞言,收刀回鞘,道:“倒是你這孩子,到是今天晚上救了我的命呀!我顧遠忠欠你一條命!”
“顧捕頭,哪里的話,在下也是本分行事,不愿見邪祟,禍亂人間?!睆埿Y聞言,淡淡道。
顧遠忠將昏死的謝東扶起,道:“你我同為“入道之人”,我喚你聲道友,足不為過。
我先把謝東送回衙內(nèi),請衙內(nèi)的醫(yī)師問診治療,還望道友護送一番,以免路上出了差錯?!?p> “自然可以,不過我想聽一下,您為何會被這妖孽纏上。”張玄禮聞言,道:“我也想鏟除妖邪,磨礪大道?!?p> 張玄禮心中卻是想著,借此機會,讓自己修為境界,以及法術,成長起來,完善自我。
“唉,說來話長呀,咱們邊走邊聊。”
“起初,我沿著一些零碎的線索,追查出一些失蹤之地,因為是“入道之人”,可以看見肉眼凡胎,看不到的東西。
發(fā)現(xiàn)這些地方,夾帶或重或輕的陰氣,以為是意外產(chǎn)生。
我未曾想到,后面發(fā)生的失蹤案底越來越多,而且作案地點的陰氣,也越發(fā)沉重,人為的蛛絲馬跡,也越來越少。
次數(shù)卻一次比一次多,地點不固定,但卻都是在半夜行動,幾乎在陋棄的巷子之中,所以那時我推測,不應該是人所為,而是邪祟作亂?!?p> “我昔日曾加入過一個民間組織,里面聚集了不少像我們這樣的“入道之人”,期間執(zhí)行過一些任務,斬殺一些邪祟,過后因為理念不合,我退出了,輾轉(zhuǎn)各地,最后到了這白元縣,當個小捕頭。”
“原來不止我們…那邪祟是如何,誕生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打我“入道”之初,邪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但源頭我不知道?!?p> 張玄禮聽完之后,心思重重。
青天白日,風情萬里。
縣衙。
公堂之上,今日知縣下令,有關的一干人等,悉數(shù)不得現(xiàn)于公堂之上,且隨叫隨到,好像是要迎接上面派來的人。
知縣在堂中踱步,嘴里念叨著,說道:“上面竟然派這等人來,恐怕我白元縣…
我這政績別不夠了呀,萬一影響未來升遷,可怎么辦呀!”
“你就是白元縣縣令羅孝清?”
這時堂內(nèi),響起一陣沙啞的音色。
羅孝清聞言,扭頭一看,登時嚇了一大跳,不知什么時候,自己背后出現(xiàn)一男子,嚅囁道:“敢問…您是…”
那人面色陰沉,眼神半開半合,周身散出一股詭異的氣息,一身黑白相加的錦袍,卻又彰顯出其身份的不一般,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譚名西神,字遠山,令大明靖邪司之令,來此鏟除邪祟,鞏固安寧?!?p> 羅孝清聞言,袒露出表情,赫然是知道這靖邪司的來頭,道:“您可有什么能證明您身份的物品?”
譚西神聞言,面色古井無波的提上一塊鐵牌。
羅孝清見了那鐵牌之上,刻錄的“洪武親臨”四個大字,嚇的直接跪了下來,道:“下官,羅孝清,白元縣縣令,參見譚大人!”
譚西神聞言,沒有多說什么,只道:“我餓了,準備一個吃飯的地方,整兩盆大米飯,宰只雞,還有…衙門里與案件有關的人,全部給我喊到吃飯的人。”
羅孝清聞言,趕忙跪拜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