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三連勝
若非親眼所見,怕是沒人會相信吧!
歐陽夫子再看向盛沅沅,她點點頭表示同意。
隨即盛沅沅的大作被展覽出來,這本是一件好事,盛沅沅卻羞得滿臉通紅,詩是她自己寫的不假,但這個字吧……
“哈哈哈!”果然有人嘲笑開了,“這真是盛大小姐的字?也太難看了,說是用腳寫的我都信,哈哈哈!”
盛沅沅:“……”
那能怎么辦呢?她一個現(xiàn)代人何時用過毛筆?能寫的讓人認識都就不錯了,還指望寫出工工整整的蠅頭小楷嗎?
歐陽夫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只看詩便是。”
“半江殘紅照孤亭,風勁荷動漣漪靜,我欲渡橋亭中去,又恐驚擾雁孤行?!?p> 情景交融,以景抒情,情景融為一體的確不錯,全場鴉雀無聲。
先前質(zhì)疑盛沅沅的那位馬公子也沒了動靜,又默默坐回去。
“既然大家心服口服,我自不用多說什么?!睔W陽夫子露出滿意的笑容。
“但說實話,盛大小姐的字確實沒法恭維,若盛大小姐有空是該好好練練了?!?p> “謹遵夫子吩咐。”盛沅沅起身行禮,心中卻暗暗吐槽。
與她一同在皇家書院學習的,哪個不是練了十幾年的楷書?
而她呢,這怕是盛沅沅有生有來第一次摸毛筆,沒寫成狗爬字就已經(jīng)很努力了。
若非盛沅沅方才看到那一只大雁,只怕她到現(xiàn)在都憋不出個一二三來。
最重要的是,今天天氣時辰都很給力。
朝陽初升,天氣晴朗,說盛沅沅占了天時地利人和也不為過,而這首詩也幾乎搜刮了她肚子里所有的墨水。
一共四場比賽,盛沅沅已勝了三場,最后一場參不參加都無所謂。
眾人散去,盛沅沅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來到歐陽夫子跟前。
“盛大小姐可是有話要說?”
盛沅沅點點頭,“夫子,為何今天六公主沒來?”
“怎么,盛大小姐還嫌不夠?”歐陽夫子淡然一笑,“你接連贏了兩場,六公主輸?shù)囊凰??!?p> “今日沒她的比賽,她也自知沒法再看你笑話,自然不會再來了。”
“那可真是遺憾?!笔溷漕H有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感覺,“今個耳邊沒她的嘲諷,我還覺得不自在呢!”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外面?zhèn)鱽硗▊髀?,“太后駕到!”
盛沅沅的笑容戛然而止,幾乎第一時間她想到了混沌玉,可又很快否認。
薛湛珩貴為太子,一言九鼎,應(yīng)該不會出賣她。
先前薛怡然輸了比賽,自然沒機會見到混沌玉,太后來此地應(yīng)該有別的事,與她無關(guān)。
太后已經(jīng)過來了,一眾人烏泱泱的圍著,氣勢十足。
這是盛沅沅第一次見到太后,果然是宮斗冠軍,就是不同凡響。
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學子們紛紛跪下,盛沅沅也跟著有模有樣的行禮。
薛怡然就站在太后跟前,太后還沒發(fā)話,她立刻出聲,“盛沅沅,你可知罪?”
這可把她問懵了,頭也不敢抬,“臣女不知錯在何處?”
“你還裝!”薛怡然憤怒的指著她,“你偷盜本公主的混沌玉,那是皇祖母親賞之物,犯了死罪,竟還不知?”
盛沅沅疑惑抬頭,“公主是在開玩笑嗎?混沌玉分明是你給我的,何來我偷盜一說?”
“你還狡辯!”薛怡然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快步上前擋住太后的視線。
“本公主給你個機會,準你自己說!你若再撒謊,本公主也無法為你求情。”
盛沅沅明白了,冷笑不已。
真難為了薛怡然居然能想出這個法子,但很顯然,太后相信了她的鬼話,這才會跑來興師問罪。
太后終于開口了,“混沌玉是哀家賞給六公主的,你有多大的膽子敢偷了?”
“取你若乖乖交出來,哀家可赦免你死罪。如若不然,可別說哀家不給皇帝面子?!?p> 之前盛沅沅救了帝后一命,這事早已傳遍皇宮,太后自然有所耳聞。
現(xiàn)在盛沅沅可是皇帝跟前一等一的大紅人,所以太后即使震怒,說話也客氣了許多。
盛沅沅無語極了,一塊破玉而已,如果她手上有,自然會交出來。
可那東西已經(jīng)被人皮蠱吃了呀!上哪再找一塊還回去?
這種話當然不能說,盛沅沅思索片刻抬起頭來,“太后,那塊混沌玉是六公主打賭輸給臣女的,按照賭場規(guī)矩,臣女有權(quán)不還?!?p> “賭場?”太后臉色驟變,“怡然,你何時學會賭錢了?”
這可是她眼中的乖乖女,一向知書達理,善解人意,怎能沾染這種下九流的東西!
“皇祖母,她撒謊!”薛怡然肯定不敢承認,趕緊編了個理由。
“那日是盛沅沅故意給我下套,我一時不查才中了記,而她也借此理由將混沌玉搶了去,一切都是盛沅沅的錯。”
“如此說來,那就跟你沒關(guān)系了?”太后的脾氣還真是說變就變,又把矛頭對準盛沅沅,“混沌玉呢?拿出來!”
“公主輸給了我,那就是我的東西。”盛沅沅也來脾氣了,不再匍匐在地上,而是挺起腰板。
“太后娘娘,您應(yīng)該聽過不以規(guī)矩難成方圓?!?p> “賭錢當然有賭錢的規(guī)矩,既然公主上了賭場,當然得按賭場的規(guī)矩辦?!?p> “可她卻事后悔改耍賴,甚至不惜在你面前編造謊言蒙騙你,我沒有理由交出混沌玉?!?p> “放肆!”太后一聲呵斥,在場的人全都抖了幾抖,唯有盛沅沅臉色不改分毫。
若她有錯,太后說什么就是什么,可她根本沒錯,憑什么要言聽計從?
這個時代雖是封建社會,可她也是二十一歲的人,學了二十多年的思想,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變的。
“盛大小姐果然伶牙俐齒?!碧蟀蛋的缶o了椅子把手,眉眼也越發(fā)犀利。
“難怪能在皇帝面前哄得如此開心,哀家再問你最后一遍,交還是不交?”
盛沅沅沒吭聲,她的答案剛才已經(jīng)說過一遍了。
“皇祖母,你看看她都放肆成什么樣子了?”薛怡然趕緊抓住機會,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