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有老鼠!
事情發(fā)展到這,白芷也不是傻子,已經(jīng)能猜出七七八八了,心中驚訝不已。
盛沅沅回府的日子雖說不多,但幾乎每天都被盛楚楚等人欺負(fù),要說反抗這還是頭一回呢!
不過,盛沅沅為何篤定盛楚楚一定會來?
月中過半,二人的身影拉的老長,和草叢幾乎融為一體,盛沅沅等的腿都酸了,四周仍然一片寂靜。
白芷心中也疑惑得很,壯著膽子詢問,“大小姐,您說二小姐真的會來嗎?”
“別出聲?!?p> 盛沅沅耳朵突然豎起來,原本松散的眼神瞬間警惕。
她聽見腳步聲了,就是朝這邊過來的。
短短幾個呼吸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雖未見其人,但盛沅沅能判斷出這是一個女子的腳步,應(yīng)該就是盛楚楚了。
破了好幾個洞的大門慢慢打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了進(jìn)來。
果然是盛楚楚!
主仆倆人情不自禁的將身子壓的一點,親眼瞧著。
盛楚楚旁若無人的看看四周,直奔盛沅沅的房間。
白芷已經(jīng)驚訝的合不攏嘴了,她家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說盛楚楚會來就一定來,她原本還擔(dān)心那些藥會白白浪費呢!
盛沅沅心中冷哼,面上卻淡定得很。
就盛楚楚那點小九九,她如何摸不透?
方才在飯桌上盛楚楚一臉的精明相,就差把要來偷脂粉幾個字寫在臉上了,盛沅沅再看不出來,那豈不成了瞎子?
從前她懦弱時,不管擁有什么,但凡是盛楚楚看上眼的,總會毫不猶豫的奪去。
這一次,當(dāng)然也不例外。
房門上有鎖,但因長年失修的緣故,這鎖如同虛設(shè)。
盛楚楚愣都沒愣,悄悄打開,一個閃身走了進(jìn)去。
好戲開場了。
不多時,里面?zhèn)鱽硪坏罋⒇i般的慘叫,盛沅沅眼睛興奮亮起,卻無動于衷,白芷也是如此。
“快來人!有老鼠!有老鼠!”
盛沅沅捂著嘴癡癡的笑,肚子都笑痛了。
她這破地方離其他人的居住之地很遠(yuǎn),雖說半夜十分聲音也能傳到很遠(yuǎn)的地方,但其他人聞聲趕來也需要時間。
估計到那時候,盛楚楚也早已重傷了吧!
屋內(nèi)傳來筐子掉落的聲音,盛楚楚見討不著好,轉(zhuǎn)身就要跑。
盛沅沅卻先一步從草叢里鉆出來,不知從哪摸來一把大鎖,牢牢的鎖上。
“誰在外面?快開門啊!這屋子里有老鼠!”盛楚楚拼命拍門,窗戶紙被捅破了好幾層,只剩下木框架。
奈何她力氣太小,不管怎么折騰,那幾個木頭依舊牢固。
“盛沅沅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快把我放出去!”
窗戶下的罪魁禍?zhǔn)资溷?,貓著腰又悄悄溜回后院,憋笑憋的臉通紅。
“?。e抓我臉,你們這幫畜生,滾開!“”
“來人吶,救命??!爹!娘!救我!”
慘叫聲不斷傳來,小小的院子已裝不下,遠(yuǎn)處偶爾有回聲蕩開,盛沅沅終于忍不住了,在后院放聲大笑。
自作孽不可活,盛楚楚若不是動了歪心思,自然也不會遭這樣的罪。
盛沅沅下的那點藥粉類似興奮劑,不過幾只小老鼠而已,藥粉雖少,但也夠用了,這一次就讓盛楚楚好好的喝一壺。
屋子里尖叫的聲音逐漸弱下去,透過月光盛沅沅看到盛楚楚掙扎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就在這時,柳云煙終于姍姍來遲。
“楚楚,你怎么了?”柳云煙一開門,就見衣衫襤褸的女子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差點沒認(rèn)出來。
“楚楚,我的女兒,你快醒醒!老爺快來啊!楚楚暈過去了?!?p> 這一開門不要緊,幾只老鼠爭先恐后的跑出來,柳云煙甚至都沒看清。
“怎么啦?怎么啦?”盛沅沅如夢方醒,從后院匆匆跑過來,一看盛楚楚的模樣嚇的后退幾步,倒抽涼氣。
“妹妹,你這是怎么了?”盛沅沅很想碰她,卻無從下手。
她身上的綾羅綢緞早已撕成爛布條子,凡是露出來的地方,幾乎沒一塊好地,臉更是重災(zāi)區(qū),都快看不出人樣了。
“盛沅沅,你干的好事!!”柳云煙牙齒幾乎咬碎,雙眼通紅。
“你到底用了什么陰毒法子,把楚楚害成這個樣子!”
“姨娘,我真的什么都沒做?!笔溷溱s緊指天發(fā)誓。
“我剛才去后院更衣了,只聽得前方有慘叫聲,還以為咱們家鬧鬼了,一直不敢出來,誰能想到是妹妹???!對了,妹妹深更半夜怎會到我這來?”
盛楚楚早已暈過去,哪能回答這個問題?
柳云煙也無心跟她糾纏,趕緊讓下人背著盛楚楚回去,又緊急叫來郎中為其醫(yī)治。
送走這波人,盛沅沅心情大好,尤其是看到柳云煙那仿佛吃人的目光時,她心中更是一陣暢快。
倒是白芷擔(dān)憂的問了一句,“大小姐,您這樣做柳姨娘一定不會放過你的?!?p> “我就算不這樣做,她也沒放過我?!笔溷洳恍紓?cè)目,目光慢慢平靜下來。
她作為前任盛家主母的孩子,自己的存在就像柳云煙身心里的一根刺,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是個妾,永遠(yuǎn)都不能扶正。
反正她倆的梁子已經(jīng)從十多年前就結(jié)下了,就算再多添一分仇恨又能如何?
盛家的平靜徹底被打破,這一晚上都是盛楚楚鬼哭狼嚎的聲音,盛沅沅無心理會,心滿意足的回房睡大覺。
原本以為盛丘會帶著人上門來算賬,盛沅沅還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可直到隔壁廂房的慘叫聲停下,盛丘也沒動靜。
這老匹夫還真挺慫,估計是看在薛湛珩的份上才如此寬容吧?拜高踩低的家伙真讓人惡心!
廂房的燈依然亮著,柳云煙看著床上生不如死的盛楚楚,眼淚就沒停過。
“夫人不必?fù)?dān)心,二小姐受的只是皮外傷?!崩芍邢蚱鋮R報,“只需涂些藥粉,休養(yǎng)幾日就能好,至于她的臉……”
郎中遲疑片刻,略帶惋惜,“有幾處傷痕實在太深,怕是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才不會留疤?!?p> “郎中,不管多少錢我們盛家都出得起,你一定要為楚楚好好醫(yī)治!”